虽然简书禾服用了孕心安,但这次怀孕的反应着实太大,将简书禾折腾的不成样子。整个人都消瘦的多,这肚子看起来不似往常那般大。
不过顾修仪自打这次丢了个大人之后也老实了不少,也明白了简书禾不过是装模做样的作弄她,故而几乎是缩在自己的院子。
听皇帝说那顾修仪还跟江月打听过皇帝的行踪,有意将自己的小宫女送到皇帝床上。
她心知自己已经没希望了,毕竟在皇帝疯癫时她是如何冷漠的想来皇帝还是历历在目,但平郡王那边还有任务,她总不能彻底摆烂。
不过简书禾已经把之前的的流言是顾修仪传出来的这件事告诉了江月,别说帮忙了,江月没有踩上一脚都是宽宏大量的。
加上皇帝本就不重欲,故而这个宫女到如今还在顾修仪那里打杂,不过也许是太忙了,皇帝去看简书禾的频率也少了很多。
这几日天忽然冷了下来,简书禾关上用来通风的窗子,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不太安心,总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算一算,该是陛下带人全面反扑的时候了吧!
行军打仗的,简书禾这身子并不适合跟着。
果不其然,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江月就忽然闯了进来。
“简婕妤,陛下马上就要走了,大部队也会跟着,您要出去避一下,事出紧急,除了绿松,您什么都不必带。”
一个月前,阿琪那边与皇帝敲定了最后期限,此事只有皇帝、太傅、江月、齐征知道,今日一早太傅宣布告老还乡人就走了,今晚挥军北上,要在最后这一天安顿好简书禾。
简书禾也不耽搁,拉着绿竹就跟着江月离开,她没什么可犹豫的。
城门外,等着简书禾的商队,就像那日等着苏晴雪的一样,马车上的春柳春桃正高兴的对着简书禾招手。
前些日子,皇帝已经判处普举文及苏家秋后问斩,春桃不愿接下来的一整年都沉湎在愤恨与悲伤中,故而放弃了明年秋天手刃普举文,收拾了东西就准备跟着妹妹去找苏家小姐。
两姐妹一走,胡家就只剩老两口了,江南这种伤心地,她们也不愿意再待,干脆跟着两个女儿一起北上。
因此,皇帝最终决定让简书禾跟着她们一起离开,分两个方向北上,如此简书禾的踪迹就不那么好找了。
当然,皇帝还是准备了五个侍卫,扮作马夫、商人、仆从跟随左右。
春柳拉着简书禾上了摇摇晃晃的车坐在最里面,在朴素的马车里,用最柔软的兽皮做了垫子,绿松驾轻就熟的给简书禾泡了茶,还顺手给了一同坐着的春桃一杯。
小队其实人不少,除了他们这些以外,还有三大家子商人,其中比简书禾这顶轿子的外表更华丽的有那么两三顶,更显着她这顶不起眼了!
“娘娘大恩民女无以为报,前些日子身子不好脑子也不灵光了,若是有冲撞的,还请娘娘别怪我!”
春桃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一行人三辆马车,本该是她和妹妹一起坐的,但简书禾说她身子不好,还是坐她这辆内里精细的好。
自打那日判决结束,简书禾就按照皇帝的要求开始在府内养胎,虽然偶有书信往来,但算一算,她们甚至还没有机会面对面地对简书禾说声谢谢。
“我如何会怪你?这是那普举文的错,你万万别把这事儿归结到自己身上,你不过是被他害了而已,你这话说的对,我也受了委屈,等打完了仗,定要把他在狱中狠狠揍上一顿!”
简书禾这话终于逗笑了春桃,春桃也破涕为笑,虽说还有些拘谨,但也算轻松的到了驿馆。
简书禾在绿松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春柳也忙赶来将姐姐抱下来坐进了车里。
简书禾抬头看向天空,太阳许是还没彻底落下,也许是在预示今日的起兵,天边是连片的红。
“娘……夫人,我们快进去吧。”
为了隐瞒行迹,这三家可都是真的富商,对简书禾的身份完全不知道,绿松还差点说漏了嘴。
简书禾跟着绿松就走了进去,她本就不怎么舒服,颠簸了一下午,这会儿的胃中更是如有浪潮般不断翻搅,偏偏想吐还吐不出来。
“凭什么!”
“就凭我们人多!”
“人多又如何,我们都是男子,住的差点就差点了,难不成要我妹妹去住烂房子?”
“要我说,这间天字房该归我们两家,搬进去一张床,让两个姑娘去住!”
“那是你们的妹妹又不是我妹妹,你要是不建议,让她们来和我一起住啊!”
前面吵得简书禾皱了皱眉,绿松上前细细问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间驿站只剩下最后两间天字号房了,简书禾的侍卫在马车还未停稳时就直接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将第一间天字号房登记给了简书禾,这三家则在争抢另一间天字号房。
三家来的都是家里的少主子,其中两户带了自家的妹妹来江南长见识,极瞧不上那家的三兄弟,明明是男子,怎得如此贪图享乐。
简书禾不愿掺和进来他人的事,只想绕过今日进屋去洗个澡再下来吃饭,不想却被人拉住评理。
“这位夫人,来,你评评理!”
简书禾皱着眉头摆摆手,无奈的憋出一句话道:“我并未看见方才的事,还是你们自行定夺的好,我要上去休息了。”
听了这话,那男子还想拉扯,却被简书禾的侍卫直接拎了起来放在一边。
开玩笑,眼前的简书禾可是怀里陛下唯一孩子的妃嫔,她若出了意外,这这个驿站的人怕是都要以命相抵。
“你……”
那男子还不放过,侍卫直接隔着两人之间,直勾勾的盯着那男子。
“这是我家老爷的第一个孩子,公子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错了主意害了整个家族!”
那男子仍不服气,用鼻子轻哼了一声,嘴里还在呢喃。
“哼,坐那么个破轿子家里能有多少钱?撑死也就是个捞不着油水的穷官家眷,装什么?她能把我怎么样?”
听了这等侮辱的话简书禾没说什么,毕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总不能直接用一记神之巴掌拍死了,不过看向他身后的两个弟弟,心中又有了主意。
国内家业多半是长子继承,不过依简书禾看,他这两个弟弟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