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自古帝王多薄幸,但又权势滔天不容辩驳,夕儿你应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应该被禁于后宫内院,我不想你成为囚笼之鸟……”李倌儿很认真的说着真心话。
夕儿亮闪闪的眼睛看向李倌儿同样亮晶晶的眼,她看出了她的真诚和真心。
世道艰险,人心难测,夕儿知道对任何人都应该防着一些的,可,从第一次见,她就固执的认为,李倌儿是可以交心的人。就如同她那些从小玩到大的七位姐姐一般。
她很喜欢她!
夕儿扑哧笑出声来:“倌儿,你胆子可真大,竟敢置喙帝王!”
李倌儿拼命摇头:“我不是置喙,我是实话实说,你是我朋友,对我来说,你比皇上更重要!”
夕儿比那个小皇帝更重要,所以,她当然是站在夕儿的角度说话。
“我知道!”夕儿莞尔一笑,一脸纯真。
“倌儿,我这辈子是不准备嫁人的,你放心!”
李倌儿听到夕儿的话,也是一愣,不婚主义者并不少见,但一个古代人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其实挺超前的了?
夕儿果然是十分与众不同的存在啊!
“夕儿,那你想做什么呢?”李倌儿很好奇,夕儿眨眨眼,笑容甜甜:“随心而行,肆意江湖!”
听起来,跟自己之前的理想也差不多来着。
“我也是耶!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游荡江湖!”李倌儿眼睛亮亮。
“倌儿,我一直很羡慕你呀!这对你们来说,或许是很简单的事情,而我……”
夕儿垂下眼睫,李倌儿这才想起来,她是个世家小姐,大抵没有自己这么的自由。
“夕儿如果你也跟我们一样就好了!我师姐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
说到这里,李倌儿又觉得遗憾,既然大师姐和张韫玉这样的官宦子女都可以进入门派修行,按说,夕儿也是可以的。
“嗯,我也曾提过要去修仙之事,可惜我爹娘不像赵大人如此开明……”夕儿微微叹气。
“夕儿这么聪明……”
她那么聪明,若是修仙,许是也能成为大神级的人物呢,着实可惜!李倌儿也在心里叹气。
“对了,夕儿,说起赵大人,我倒是想到了一桩子陈年旧事来。事关,张相家的小公子!”
夕儿不知道李倌儿知不知道这些事,只不过在了解到他们三人的关系后,她觉得李倌儿应该要知道。
“张韫玉?”
“嗯,你可曾知道,你的大师姐赵怀珠与张相家的小公子,曾有婚约?”
“还有这事?”李倌儿有丝疑惑,她当然知道原著中许多人都觉得张韫玉和赵怀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但婚约一事,她倒是不怎么记得了,是她看书不认真还是没看的那后半部里才提到?
“据说是两家人在孩子小时候定下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双方再提过,不知道当初是一句笑谈还是认真订下婚约……”夕儿对此也不甚清楚,她只是如实说了情况。
李倌儿面不改色,她看起来十分的坦然,坦然到夕儿以为她是十分清楚此事的。
而事实上,在知道这件事后,李倌儿也确实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大师姐赵怀珠,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对张韫玉大抵已经不会再生出什么心思来了,她现在很显然,更疼自己。
她并不担心赵怀珠和张韫玉的关系,即便是有了婚约,两个人若是都没那个心思,那纸婚约大概最后也没什么要紧的。
“倌儿,你不担心婚约一事?”夕儿见她坦然,不免好奇。
“不担心!”李倌儿诚实回答。
“你与张相家的小公子之间的羁绊,竟然,这么深吗?”夕儿蹙了蹙眉,如果是这样,她有些不确定应不应该告诉倌儿一些事情了。
虽然她觉得倌儿不应该被蒙骗。
即便,那只是幼时行为,可也着实骇人听闻了些。
夕儿知道人会改变,但也看多了三岁见老,她与现在的张韫玉接触不多,实在摸不透他如今的品性,但又因着实在喜欢李倌儿,总是有些不安心。
可是如此这般说了,会不会影响倌儿对张韫玉的观感呢?
她承认,若是自己,必然会更为冷静一些,而倌儿与自己那么像。
“他曾舍命护我,怎么能不深呢?”李倌儿也不瞒夕儿,她喜欢他,不争的事实。
“那倌儿,应是很了解小公子了吧!”夕儿闻言笑了笑,如此,那便了结这个话题吧,没想到双方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既已经情根深种,再给她添堵就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其实,我觉得,我不太了解……”李倌儿说出来的话再次让夕儿惊讶。
“夕儿,我一直觉得张韫玉风光霁月、坦坦荡荡,可是有人跟我说,小时候的他犯过很大的错……我怎么都无法相信……”
夕儿深吸一口气:“你是说,他小时候犯下的那桩人命案子?”
“你,你也知道?”李倌儿听到夕儿的话,一时间心乱了。
“知道,我们八大世家有自己的情报网和关系,对于京城大小秘闻,其实涉猎众多,当年那件事,虽然被张相利用权势很快抹平了所有痕迹,但我们,还是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
“五条人命!”
夕儿谈及此仍旧倒吸一口凉气:“谁能想到,一个六岁孩童,会那么残忍呢?他明明听到了呼救声,明明知道那里有人,却还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为,害了五条人命!那些人,对于张韫玉来说,当真便如草芥一般吧!”
夕儿说着自己所知道的细节,李倌儿如坠冰窟,凌辰的话加上夕儿的话,总有男主光环在,她也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个六岁的孩子,真的能那么轻贱人命吗?
一个伟光正的男主,真的有那么可怕的过往吗?
张韫玉,他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情吗?
“虽然权势之家,这种事情也并不鲜见,只不过张韫玉当年年仅六岁便如此嚣张跋扈,还是极为骇人听闻的。且,当年张相为隐瞒此事,几乎屠净了当时跟在张韫玉身边之人,手段亦是残忍至极。”
“并不鲜见!”李倌儿只觉冷意直达心底,穿书那么久,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封建社会中的权势压人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