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倌儿搬到张韫玉那处宅子后才知道那晚夕儿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她是连皇宫都见过的人,本不该大惊小怪,但张韫玉那个宅子,还是让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是京城中少见的江南园林风格,那些小桥流水什么的就不说了,关键是那宅子里有森林啊!是的,你没看错,是森林,是有瀑布有潭水的森林啊!
李倌儿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宅子,但当仆人介绍这是宅子的一处景致时,李倌儿真是惊呆了,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人告诉你九寨沟是你家的一样。
豪横!
壕无人性!
张韫玉这处宅子大抵和皇帝的行宫也比之不差了吧!
他张家几朝为相的历史积蕴,真是让人咋舌!
最重要的是,张家将这宅子给了张韫玉,可见其宝贝程度,也是,谁让他是张家的独苗呢!
虽然内心啧啧称奇,但李倌儿对这个宅子实在是太满意了,不花钱就能去九寨沟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能每天都玩,谁不满意呢!
“倌儿可还喜欢?”张韫玉颇有些紧张的问到,虽然他已经从她亮闪闪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但还是怕她有哪些不满的地方。
“喜欢呀!好漂亮!”每到这种需要华丽辞藻夸赞的时刻,李倌儿就感慨自己实在是没文化,满心的赞叹,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十分庸俗的夸上一句“漂亮!”
她此刻再次坚定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读书的想法。
无知太丢份了!
“那你就先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就告诉连臣!”
连臣是这个宅子的管家,此时正恭恭敬敬的垂手跟在张韫玉二人身后,听到张韫玉的话,立刻接口:“李姑娘有什么需求,小人自当全力办到!”
“别,别客气!”李倌儿到底还是不太适应被人伺候的生活,毕竟无论是穿书前还是原书女主,都不是什么大小姐,还要仆人伺候。
张韫玉笑了笑,挥手让连臣暂时退下,拉着李倌儿的手来到林中的潭水边,五色潭水,美丽的像宝石一般。
他拉着她在谭水边坐下。
“我小时候,总觉得这里的颜色会让我变身,所以喜欢跳进去给自己‘染色’,但,”
张韫玉耸耸肩,“理所当然的失败了!所以气得不行,很讨厌这个潭子!还差人要把它给填了!最后是我爹发了一场大火彻底镇住了我,才没让人毁了它!”
“你小时候……呃,有点霸道啊!”只因为人家潭水没让他“变色”,他就要填平潭子,也确实够任性妄为的。
“是啊,挺后悔的,小时候太任性了,做了很多错事!”张韫玉笑了笑。
“被宠爱的孩子啊!总是有恃无恐的!”李倌儿真心感慨。
“是被宠坏了!”张韫玉颇为认同。
一时无言,一到单独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李倌儿就不由自主的想到终究要分离,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说什么,张韫玉也不知为何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坐在潭水边,撩撩潭水,看看风景,一派的岁月静好。
如果真的能这样过下去,和一个喜欢的人安安稳稳走过余生,那多美好……可惜……
最后是李倌儿率先站起身,说是与夕儿有约,要出去一趟,张韫玉虽然有点惊讶两个人那么快就约上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况倌儿能在京城有个聊天的人,本也是他所希冀的事情,于是问了地点,着人备好了马车,自己亲自将她送了过去。
“我进宫一趟,等晚上我再去西郊看你!”张韫玉接她下了马车,道。
大晚上的,其实也没必要一定要见个面!李倌儿本想开口拒绝,看到张韫玉关切的眼神,到底还是没能开口。
进入和夕儿约定好的小楼茶馆后,李倌儿在夕儿随身丫鬟的带领下直接去了夕儿已经订好的包间。
“小姐估摸着还在路上,还烦请姑娘等一等!”夕儿的丫头是个看起来温良贤淑的,今天一大早也是她去了张府说是得了自家小姐的口信,约李倌儿茶楼一见。
李倌儿还想着夕儿这关系是有多牛掰,住皇宫里也是想出就出想进就进的么?陡然,她又想起了张韫玉向自己透露的那些信息,若是那皇帝对夕儿真的有情,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正当李倌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包厢的门轻轻响动,一阵环佩响动声伴着清脆的嗓音传来,“倌儿!”
夕儿小跑着进了包厢,粉嫩嫩的衣着,萌的不行。
今天她手上戴了数个极细的金镯子,因而动起来响个不停,十分的灵动。
李倌儿眉眼弯弯的迎过去,实在是想捏一把对方的脸,她突然意识到之前在云派的时候李倌儿为什么会成为人人喜爱的团宠了!
那之前一直包包头的可爱少女,不就是夕儿这个样子的感觉么?很讨人喜欢,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去摸摸头、戳戳脸。
两个人坐下来,就着一壶花茶与几碟精致的小点心开始聊天,李倌儿与夕儿讲起了清芳镇的事情,夕儿听得认真,撑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说的口若悬河的李倌儿,连点心都忘了吃。
“可歌可叹,蜜花妖虽弱小却一心护主,盘花妖虽蛮横也算爱护族人,刘灵君走了错路但也是为了保护家人,而刘轻巧……唉!”李倌儿不忘发表下感慨,一声长叹。
“轻巧姑娘胸怀大志,大抵只是生在了错世,若是这世间许女子当家,她未尝不会是个好的家主!至于说她心狠手辣,哪个位高权重者不是如此呢?上位者皆是踩着尸骨走上来的!”夕儿却道。
李倌儿讶异的看向夕儿,在这个时代说出这番话,很有现代新思维啊,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也是个穿书人。
“一条大河波浪宽……宫廷玉液酒!”李倌儿想着脱口而出,不是她逗比神经,而是她是真的有点怀疑夕儿,想起网上的段子,便试探着开了口。
“嗯?”夕儿一愣,“什么酒?大河?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