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韫玉,如果和你关系很好的朋友,也喜欢上了你喜欢的人,要怎么办呢?”
张韫玉转头看向床上的李倌儿,她嘟囔着小嘴看着床顶,一脸烦忧。
“那要看喜欢的人,他喜欢谁……”他思考了一下,慎重的回答。
“可是,如果因为这样影响了和朋友的关系,甚至也许还会害了朋友,那要怎么办呢?”
“怎么会害了朋友?如果是真朋友,自然会理解,两情相悦的喜欢才是好的!”
“可,也许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放弃自己的喜欢的,总有很固执很固执的人,宁愿玉石俱焚……”
“没有那么多也许,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我只把握现在就好……”是那个洒脱的张韫玉啊,可偏偏,她就是知道以后的事。所以她,很烦恼。
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越优柔寡断,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倌儿心里默默叹口气,她还是,再冷静的想一想吧!
李倌儿偷摸着带着张韫玉去温泉疗伤,这温泉果然有奇效,张韫玉那么重的伤,竟是很快生龙活虎起来。
李倌儿又想起之前暄征歌让她每日服用的奇效药丸,自觉自己身体恢复的不错,也偷偷省下每天的那一颗给了张韫玉,只说是有用,也没敢说是暄征歌亲给的,怕他再耍脾气。
就这么平安过了几日,两个人的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李倌儿这才想起来仔细问一问张韫玉是如何寻到这行什宫来的,以及,赵怀珠的情况。
“那日,你被暄征歌带走,我看到了你留在赵师姐手里的遁逃珠,我就是用了遁逃珠跟你们进了这个异世。”
“遁逃珠?遁逃珠能进这里?”
李倌儿显然不知道遁逃珠还有此项用处,一脸惊讶。
“嗯!”张韫玉不多说话,眼眸微沉。
“天哪,我竟然都没听说过,你们风派的人果然见多识广!”
张韫玉眼神微闪,也不说话。
李倌儿还想再说些什么,蓦地察觉到门外有人,她与同样有所察觉的张韫玉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很谨慎的设了结界。
门被推开,进来的竟是暄征歌。
李倌儿一愣,从那次宴请女妖后,她与暄征歌就再也未曾见过面,今日他竟是自己寻了过来,也不知是为何。
“小十姑娘,可要一起去赏花?”暄征歌进来后,目光在床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看向了李倌儿。
李倌儿没想到暄征歌会发出这种邀请,一时倒还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小十姑娘不愿意?”暄征歌微眯双眼,有些不悦。
李倌儿倒是反应了过来,与其和暄征歌在屋里待着再发现端倪,倒不如顺他意出门去。
也能,让张韫玉更安全些。
“没有啊,我最喜欢赏花了!”
李倌儿站起来就直接往门外走去,暄征歌一笑,临出门前又不经意般看了床榻一眼,嘴角的笑意愈甚,可那笑,带了一丝冷。
暄征歌与李倌儿赏花的地方,便是他那处园子。
“暄公子,您这处花园,真是花团锦簇!”李倌儿拍拍马屁,也打破了二人之间一直无语的尴尬。
“日日看着,也是腻!”暄征歌却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李倌儿微愣,记得之前她想摘朵花都被娉婷拦住了,说是她家公子的禁忌,她还以为他对这些花儿宝贝的不行呢。
“呵呵呵,暄公子说笑说笑了,之前我想摘朵花还被娉婷拦住了,这些花定是您的稀世珍宝!”
“你想摘花?”暄征歌睨了一眼,李倌儿摆手:“没摘没摘!”
“那便摘吧!有花堪折直须折!”没想到暄征歌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李倌儿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这朵白芍药如何?”暄征歌指着一朵开的极为茂盛的芍药花道。
“好看好看!”李倌儿附和的点头。
“那便,摘了吧!”说话间,暄征歌已将李倌儿推了过去。
李倌儿晕晕乎乎的伸手将那朵花摘了过来,暄征歌看着,露出奇怪的笑容,“旧去新来……”
“什么?”李倌儿没听懂暄征歌的意思,暄征歌却也不再回她,只说了句:“回屋吧!”
李倌儿迷茫的捏着那朵白芍药又跟着暄征歌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暄征歌在椅子上坐下,眼皮都没抬的说了句:“撤了吧!”
此言一出,李倌儿大惊:“什么?”
“结界!莫不是还要我来动手?”暄征歌抬头看着李倌儿,似笑非笑。
暄征歌竟然发现了!李倌儿一瞬间有些慌乱,可想到他的身份,又觉得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觉得暄征歌并不是一个坏人,最起码对于自己还算客气。终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李倌儿撤掉了结界,张韫玉坐在床上,与暄征歌各守一方,二人皆不言语。
气氛,有点微妙和尴尬。
李倌儿轻咳一声,正要说话,暄征歌清雅的嗓音却响了起来:“污秽!”
仅仅两个字,听得李倌儿眉头一皱,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韫玉却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走到李倌儿身边,对暄征歌道,“暄公子说这种话不觉得理亏?若论污秽,有谁比得上你!”
李倌儿急忙扯了扯张韫玉的袖子,在人地盘还说人坏话,张韫玉也太狂了。
“胡言乱语!”暄征歌却似受到了奇耻大辱般,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清雅的眉目都变了!
李倌儿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暄征歌,虽然张韫玉是不礼貌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清楚!”张韫玉嘴角带着冷冷的讽刺,李倌儿急忙拉拉他。
大兄弟,别冲动啊!你看不到暄征歌已经要暴走了么?
李倌儿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暗示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可在张韫玉眼中,大眼睛眨呀眨的李倌儿,可爱软萌的不行,他就没忍住伸出了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这时候,干啥呢?是调情的时候吗?
李倌儿瞪大眼睛,无语。
暄征歌怒不可遏的大吼了一声:“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