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相夷现在就只有脖子以上的头部和两只手的小臂部分能用受他自己管控,其他部分像身体和双腿,则全都是不能动弹的状态。
他疑惑自己身处何方,暗夜里一颗明珠被一薄薄的丝质小兜挂在帘钩上,清浅非常的光晕照亮了床帐中的大致轮廓。
他身边,躺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帐中的香气幽幽地直往他鼻腔里钻,他满鼻满口都是香气,闻久了他感觉有点略甜,似乎,似乎比他吃过的许多种糖都要特别。
她睡的很沉,呼吸绵长,应是习武之人,可是,可是她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他们怎可这般………同床共枕!
第二天一大早含娇醒来,感觉身边这人估计会恢复意识,便在脸上蒙了层薄纱。
这天上午为他剥离心脉中毒素时,含娇突然感觉到了对方体内的扬州慢在辅助她,她惊讶地看过去,对上了一双看过来的略带好奇和疑惑的眼神。
对视片刻,含娇没有说话,反而是立刻收回视线专注地盯在他的胸膛之上,她此时脸上戴着面纱,李相夷看不清她的长相,却知晓,这是个很年轻的少女,还必定是位美人。
有心想要问问她是谁,可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不好说话打扰,李相夷按耐下心头无数个疑问,专心配合她。
只是昏迷时无所谓,此时他清醒着,身体好似是赤裸着的,她的手,就那般放在他胸膛处,视线亦紧盯在他身上。
在含娇顾不上观察的位置,李相夷的耳朵,红了个透。
今日驱逐进入心肺之毒,是除大脑以外最费力的,好在今日她早和林嬷嬷说了要专心练功,午膳便不用了,不然中途被打断,必定要出岔子的。
这场运功疗伤直到下午才结束,刚收回绵绵掌力,含娇就脱力整个倒在了他身上,顾不得其他,沉沉睡去。
李相夷:" “姑……姑娘?你,你还好吗?”"
含娇:" “………”"
回应他的只有沉沉的呼吸声,她睡着了,李相夷低头看了看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只觉心头滋味莫名。
他可以肯定自己从前从未见过这样一位女子,也没有一位相似的故人是这般年岁和功力。
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为救他此时内力耗损过度,而他的那些同门,那些追随他的人………
不知道四顾门如今如何了,师兄的尸体,又想起他身上的碧茶之毒,他只觉甚是讽刺。
接下来几日,含娇一点点地,相继为他将毒从四肢百骸逼至腹部。
历时半月有余,含娇将这团碧茶之毒彻底压缩逼至他丹田处,腹下三寸的位置,咳,这个懂得人都懂。
含娇:" “好了,你的毒暂且算是稳住了,如此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你可要记得,这毒所在位置,不可与女子同房,否则,那女子必身中碧茶之毒而亡。你若没有扬州慢,亦是没有活命机会的。”"
李相夷:" “………在下尚未娶妻,这点公主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