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英站在门口，探着脑袋瞅了半天，结果只看到余向东自己回来。
“怎么回事？晨晨呢？他俩什么时候回来？”
余向东摆摆手，“不回来，回屋吧。”
“啥？你没跟她说清啊？”方春英扯扯余向东的衣袖，“你怎么说的？啊？”
余向东拿起茶缸喝了一口茶水，“我能怎么说？你怎么不想想你做的让人家寒心呢？”
“我，我做什么了？”方春英眼神飘忽，“我就是想给这个家省省钱，我还有错了？”
“你继续，你就继续这样吧。”余向东砰的将茶缸放下，“你要不低下这个头，你看最后谁能得到好！”
“我保证，她回来之后我就不说了嘛，就算她不回来，晨晨也得回来吧？”方春英着急的干跺脚，“晨晨可是咱们的孙子，他姓余，这天天住在别人家里像什么话？”
“哼，你要是对他妈态度好点，他兴许还认你这个奶奶，你要是继续这么混不吝的，他到时候真姓什么可不好说。”
“不是，这谁说的？他是我孙子，他还能不认我了？”方春英眼珠子一转，“肯定是鹿嘉婳那个小蹄子说的，她就是故意的，这年头怎么会有年轻小姑娘愿意给人家当后妈！”
“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你还嫌自己不够惹人烦的？”余向东听着方春英这番话就来气，“我就纳闷了，人家嘉婳也没怎么样，你怎么就那么瞅人不顺眼呢？”
“她没怎么样？你忘了那天吃饭的时候，她和那男的眉来眼去的？”方春英嗤笑一声，“你知道那男的是谁吗？”
方春英没等余向东问就赶忙说出来了，“那男的鹿嘉婳她堂姐的对象！你说说，她竟然和自己姐夫勾三搭四的。”
“人俩什么都没做的玩意，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不堪？”余向东推开方春英，“我看你就是没有反省够！”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余琰！晨晨他亲妈当初就是不甘寂寞出去找男人，还把人带回家了，我不就是不想让悲剧重演吗？”方春英怒吼着，“她鹿嘉婳要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我用的着这么整日担心吗？”
咚咚咚！
方春英一怔，声音立马小了下来，“老头子，谁啊？”
“我怎么知道？”余向东整整衣服，然后去将门打开，“嘉婳啊，你怎么过来了？”
“这个给您。”鹿嘉婳递过去一个信封，“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大声说坏话了，隔墙有耳。”
余向东老脸一红，刚才还去跟人家说方春英怎么怎么，结果这么快就被听到了。
方春英一听，走过去推开余向东，“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事实！”
“要真是事实就好了，就怕不是，到时候万一我哪天不高兴了，报个警说有人污蔑我，警察来了将您带走也挺不好的。”
“你吓唬谁呢？谁家警察管这种琐事？”方春英视线下移，“晨晨啊，跟奶奶进屋！”
余锦晨跟个小狼崽子一样恶狠狠瞪着方春英，“坏蛋！”
“哎，你这孩子，我是你奶奶！”
方春英探身去拽余锦晨，鹿嘉婳带着孩子倒退几步。
“还是别闹得太难看，余琰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他要是回来知道自己打拼的事业最后被家里搅得稀烂碎，那得多上火啊？”鹿嘉婳牵起小豆包的小手，“晨晨，我们回家，外公他们要回来了。”
“哎！你！”方春英余光看到别人往这边张望的视线，立刻闭上嘴回了屋，“你说说，他们这帮人怎么这么八卦呢！”
“喂，我跟你说话呢！”方春英看着余向东盯着信封就来气，一把抽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啊？妈呀！”
“这，这怎么会是钱？”
余向东捡起来，“你说人家朝三暮四，眉来眼去，她若是真有那心思，还会把钱送过来吗？”
“她送钱干什么啊？”
“她是怕咱俩没有钱花！怕咱俩生活不下去！”
鹿嘉婳牵着小豆包的手，“晨晨，咱们可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这是不对的。”
“嗯！晨晨知道！”余锦晨点点头，“她那么做是错的，所以她是坏人！”
鹿嘉婳心里叹口气，“她是谁啊？嗯？”
余锦晨闭着小嘴，不愿意称呼那个词。
“你要是这样，爸爸知道多伤心啊？”鹿嘉婳蹲下身，平视着小豆包的眼睛，“晨晨，奶奶是爸爸的妈妈，就像我是你的妈妈一样，她虽然有的地方做的不对，但也改变不了她是爸爸妈妈的事实。”
“那，那晨晨的妈妈更好！”余锦晨小脑袋一歪，“爸爸真可怜。”
“爸爸可怜？为什么？”鹿嘉婳有时真不知道这小脑袋瓜怎么转的。
“因为晨晨的妈妈最好，爸爸没有，爸爸的妈妈不好。”余锦晨童言童语说着这番结论，“怪不得爸爸要特别努力，才能娶到晨晨的妈妈。”
“你这个小机灵鬼，看你爸爸回来怎么打你。”鹿嘉婳毫无心理负担的拿着余琰吓唬着小豆包，“等爸爸回来，我要告诉他，晨晨不乖。”
“晨晨乖，晨晨乖！”余锦晨伸出小胳膊抱着妈妈的脖子，“妈妈别不要我！”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谁跟你说的？”鹿嘉婳将小豆包抱进怀中，“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余锦晨哼哼两下，“是大外婆说的，晨晨听到的。”
“她说什么了？还记得吗？”鹿嘉婳目光一变。
“她说妈妈有自己的宝宝了，就不会要晨晨了，还说以后妈妈肯定对晨晨不好。”余锦晨说着那天听到的话语，因为他很害怕，所以记得牢牢的。
“妈妈，晨晨很乖，你别不要晨晨。”
“我是不是说过？晨晨是我的宝贝儿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最爱晨晨了，即使是肚子里的小宝宝也比不上晨晨。”鹿嘉婳在小豆包的头发上亲了亲，“以后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是在嫉妒晨晨。”
“嫉妒晨晨？”
“嗯，因为晨晨有爸爸妈妈的疼爱，晨晨会是最幸福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