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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爆发(1 / 1)


总之伏历就一个态度,不可能,不办。

傅家父子也无可奈何。

素光也是服气了,这种以权谋私的行径,傅塘和傅渊怎么说得出口,嫌伏历活得太长?傅塘口中的表弟可是姓胡不姓伏,跟伏历有什么关系。有这样的亲戚真是活见鬼了。

然而这事儿还没完,没过几日,傅元芬就找上门来,见到素光后一副坐立不满的模样。她先扯了些别的闲聊,待场面热络了才支支吾吾说明来由,感情是傅塘觉得她和素光走得近,派她来跟素光求求情,让伏历在骁骑营副统领上放把手。

傅元芬也知道这事儿为难,她小脸涨得通红,都不知如何组织语言。素光叹了口气:“元芬,我作为二嫂,真心为你着想才劝你一句话,傅家的事情你少插手。明年你就要嫁人了,多把心思放在嫁人上才是。”

傅元芬一听这话就哭了:“二嫂,我要嫁的那个人他心里根本没我,傅,宋两家不过是为了利益才搭在一起,我听说宋詹在外面养了两个小的,一直瞒着家里,我还是听相好的闺中密友跟我说才知道的,都不敢把这事儿告诉爹娘……我嫁过去了他怎可能真心待我?可,可傅家,傅家若是没了二哥哥,支棱不了几日就要倒台,我们的下场就更凄凉。”

这话说得,素光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傅元芬看着年纪小小,无忧无虑,整日嘻嘻哈哈,实际上心里憋着许多事情,她就像伏家精心包裹的一件礼物,随时能被人送出去换取更大的利益,成为博弈中的棋子,毫无选择之权。

事情没办成,傅元芬情绪上来了,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在素光这里哭了好久,下午才走。晚上伏历回来,素光跟他说了元芬的事情。

快要开饭了,伏历一边净手一边说:“元芬这门亲事要退掉也容易,不过我一句话的事。问题是,傅家人同意她退吗?元芬敢跟傅家决裂吗?”

不用想也知道,元芬最大的依靠就是傅家,这是她前十几年优渥生活的来源,若她也跟伏历一样,自顾自离家出走了,在外头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呢。她现在正是年少貌美的好时候,若能寻着一个门当户对的可靠人嫁了,就能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何必自己去吃那个苦头。

话虽如此,可素光一想到她那毫无感情可言的亲事,就发自内心地为她难过,两个不相爱的人非得纠缠在一起几十年,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傅元芬再来侯府的时候,素光忍不住跟她说:“其实我们女人最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挑一个适合自己的人真的很重要,这个人不仅要能欣赏你的美貌聪慧,也要有能力陪你共度柴米油盐。既然你不喜欢那宋家公子,何不跟你爹娘说,把婚事退了?”

伏元芬沉默不语。正如伏历所说的那样,她没有勇气和傅家撕破脸。

虽然她知道傅家明摆着是把她当筹码送出去,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在傅家这棵大树的庇护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不敢离开这个保护伞。

傅元芬:“我娘和我大嫂都劝我,嫁过去之后要孝敬公婆,多顺着丈夫一些,一开始没有感情是正常的,慢慢的相处久了也就培养起感情来了,待日后生下一儿半女,在府中的地位就稳了……”

素光心里只剩下哀叹。多少千金小姐,人前光鲜亮丽,背后都隐藏着难以言述的悲伤和无奈。当然傅元芬这件事情,素光不会主动跟伏历提,让伏历主动当好人为着傅元芬一辈子的幸福着想,把宋家那边的亲给退了,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

这之后,傅元芬来侯府的次数就少了。而傅府那边,素光本以为傅家人提了几次的骁骑营副统领一事没有着落,傅家人也就放弃了,没想到傅家竟然直接搞出一件大事来,连带伏历都在朝堂上受了皇帝责难。

伏历脸色铁青着回到傅府,眼底难掩几丝悲痛和愤恨,对素光愤然道:“傅家人竟如此不知收敛,骁骑营副统领捞不着,就花重金贿赂宫里的公公,想和娘娘搭上线,还授意是我指使!若非陛下一贯知晓我的行事作风,只怕整个侯府都要连带受责!我绝不能再让傅家如此拖累我。”

其实伏历说的已算轻的,皇帝最恨前朝和后宫相勾结,当时的话说的很严重,让伏历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当时整个朝堂都静默了,至于傅塘,因为此事不是傅家子弟干出来的,而是胡氏那边亲眷所为,他只被罢免官职闭门思过,并未受到过多处罚。

而伏历说到做到,此后凡是傅府送来的请柬,一应不收,对属下也做了交代,若有傅家人打着他的名号办事,一应拒绝。

日子复归平静,可素光心里却埋着深深的担忧。

素光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冬至这日,积蓄已经久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原本只是寻常的一日,素光命府里准备了饺子,大伙儿一起吃一些,然后傅府那边就传话来,说傅塘病重,想见伏历。

素光看向伏历:“你的意思是?”

伏历的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击在乌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叩击音,他沉默许久,终于还是点了下头。

素光披上披风和他同行。

傅府内难得一片肃穆。冷风中凝结了几分肃杀之意,大小仆从低垂着头匆匆走过,都不敢谈笑或者说话。走到内院,胡氏愁容满面,只对伏历说:“病得很重,好几天起不来身,你进去看看他吧。”

伏历对着她一点头,就抬脚进去了。

傅塘身子本就瘦弱,这一病,使得他更加瘦削了几分,躺在床上,几乎看不出来这里还躺着个人。

看到伏历进来,傅塘喉头动了动,眼睛忽的亮了起来。

伏历盯着他看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心想,原来一向不苟言笑,威严有加的傅塘病倒之后是这幅模样,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小时候的伏历对傅塘有种难以言述的崇拜情绪在,总觉得傅塘是全天下最了不起的人,所以哪怕傅塘对他吝啬到一点点关心都不肯给他,伏历还是打心眼里崇拜他。

小时候的事情大多都模糊了,却仍有几件深深地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记得那是个清晨,厨房里做了一盘罕见的梅花酥饼,傅塘高兴地给每个孩子都分了一块,唯独没有他的。伏历呆愣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母亲伏氏走过来把他抱回房里,伏历不满意,他也想要荷花酥饼,母亲只对他说:“下次再做,做好了母亲给你拿。”

可这一次没有得到,却成为伏历心底永远的遗憾。

床上的傅塘嗬嗬出声:“你,你大哥仕途不顺,你给他谋个好前程……”

像一只冰冷残酷的铁手,一把将伏历从遥远的记忆中抓回现实,他悚然一惊,回道:“凭什么!他又不是我亲大哥,凭什么要我给他谋前程!”

傅塘眼底的亮色汇聚到一起,变成一种不可思议的惊愕:“你,你知道?”

伏历苦笑一声:“我有什么不知道?!小时候你视我为无物,那时候我还不懂,以为你只是对我不满意,所以我努力上进,我拼命读书,入营,不惜性命挣军功,就是为了让你能多看我一眼,让你能感到荣耀。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依然视我为无物,却希望踩在我身上,让傅家枝繁叶茂。我上辈子是欠了傅家什么?这辈子要这样还?!”

仿佛继积蓄已久的洪水,一开了闸就再也关不住了,痛痛快快将蕴积心中的不满都吐出来,伏历感到久违的轻松。

他又问:“在你心里,我母亲算什么?堂堂大将军之女,嫁给你,名为正妻,却让一个又一个小妾爬到她头上来,毫无当家主母的威严和尊荣。她就是为了给你傅家填窟窿?”

说起死去多年的伏氏,傅塘脸上显现一抹痛苦之色,他用力捶打着床板:“不要,不要跟我提她!这个,这个贱人,不守妇道,既然嫁作我傅家妇,却干出与人私通的丑事……”

“那你为何不休了她!放她回去当伏家的大小姐,你们一刀两断不痛快吗?为何非要把她囚禁在府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忆里的伏氏总是一脸忧愁和哀戚,有时候望着天上的飞鸟发呆,若不是对伏历还有一些爱意在,会对他的诉求作出反应,伏历真的怀疑,有朝一日她会变作一只木偶。

伏历有时候会想到一个问题,母亲爱傅塘吗?若是不爱,以她大将军之女的身份,父亲和哥哥都是朝中重臣,要摆脱傅家轻而易举,何必留在傅府受折磨。若是爱,她怎么能容忍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围在傅塘身边,看着傅塘和别人生了一个又一个?毕竟伏氏已经作了古,就算有再多疑问,伏历也求不到一个回答。但是伏历能确定的是,伏氏真的很爱他,否则不会在临死前一段时间,拖着病重的身躯,还在担心他的未来,不停地给伏家写信,托兄长看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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