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追溯几天,那时的酥还是决定上楼一探究竟。
走在婉转的楼梯间,酥就在想,等下该怎么和陈长生打成一片,而且还不会像兄妹那样就好了。
这应该更倾向于男生与男生之间该做的事情才对,但酥却在这时产生这种思想,不免的让人会想偏,这家伙不会是女汉子或是什么的吧。
二楼只有两间房门,一间是处于闭门状态,还有一间是半敞开的状态,里面堆砌着许多杂物,废弃的工具箱,零零散散的一些生活用品,布满灰尘的玩偶,还有许多刀剑制品,不过常年未使用,其锋芒都被遮掩的毫无光辉。
不但如此,角落里还有蜘蛛网在结网安家,五边形丝线上布落着一颗被蛛丝包裹着的白色小球,里面被束缚住的恐怕就是还未能吃完的战利品。
酥停在陈长生的门外,纠结于礼貌敲门还是直接闯进去。
“啪——”
手还悬在半空,没等酥开口敲下,门扉就被陈长生啪地一下打开。
一阵风从她的身侧吹过,从他的脸颊两侧拂过,可想而知开门的力道之深。
正门外站着酥,陈长生却绷起了脸,有些没摸清头脑。女孩散发着清冽的气息,陶瓷娃娃般精致的脸蛋,穿着的还是那件从封印之所里变幻而来的连衣裙,在气场里还是有种妖艳的倩影在作祟。
整体下来,不知是不是白发配红瞳的缘故,会让人有种想要接近,但却又不敢靠太近的冲动。
“你来...有事找我?”
酥仰视着陈长生的面孔,点点头:
“芷若姐姐说了,等下吃完饭,你得带我出去逛街买衣服。”
“有病啊,我一个大老爷们,你叫我跟你出去!?”
陈长生的唾沫星子差点没飞溅出去。
一时在想叫芷若什么好,但觉得还是叫名字直接点又比较好。她虽然比自己小,但自己却下不去嘴叫妹妹,毕竟只相差一岁,而且光看行为处事等等方面,芷若都算是一个姐姐的级别,但自己也不会叫她姐姐,总之姐姐妹妹的,在自己这里都含有别扭的成分。
“那芷若呢,她去不去?”
“芷若姐姐不去。她都有德恒哥哥了,自然要留下来照顾他。而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才需要你呀!”
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娇气,好像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一般,这种范儿不是谁都能有的。
说着说着,酥就又好像是玩起躲猫猫似的,藏在陈长生的身后:
“勇者哥哥不会连这种道理都不懂吧。”
“你需要我,你还有理了...!?”
在陈长生的眼里,酥就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明明年纪都那么大了,说起话来却没有什么分寸,动作和语言每每都透露着不协调感。既然是讲道理般,那最起码应该面对面拿出气势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挨在我的身旁,身体若有若无地贴在我的衣裤边,不知我这句话的份量一般,像只离家的小猫依偎在这里不动。
“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们俩快下来吧。”
楼下传来芷若的声音,一种解脱感也油然而生。人类好像会与生俱来的下意识认为吃饭就是一种放松,无论上班还是上学都一样,期待着冲去饭堂,同样也是奔着能小憩一会儿去的。
“噢噢噢,马上来。”
陈长生摆脱她的小小牵缠,从转角处离开的背影深深烙印在酥的脑海。她只是唔地一声,不明白男生为何听到干饭会有如此高的执念。
现在的酥还只是觉得,他只是解救过自己性命的一个男人而已,并且自己还无法触及他的内心。
陈长生在饭桌前问到那件事,他依然不敢相信芷若会把这种逛街的任务单独交给他处理。
本来还以为是酥要那么干的,毕竟总觉得小女孩并不会产生什么害羞感。虽然初次见面那会,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脸红,但那貌似仅限于她需要自己替她解除封印。
虽然陈长生嘴上也有反驳,但在吃完饭后,想法永远也没跟上行动。一部分是欠德恒和芷若的,他们帮助过自己很多,这种算是很小的小事,没有必然拒绝的理由。而且,酥好像还保持着一颗不知该说是幼小还是成熟的心灵,所以他总要全力满足她们这小小的请求。
“可以牵手吗?”
酥萌哒哒的样子看着陈长生,这才刚踏出德恒家的大门,她就抛出这句锁魂针,将他的心弦瞬间绷得老高。
她丝毫不觉得问他这种问题要不要有所迟疑。
女孩总是需要稍微抬头才能将他的样貌全数印在瞳孔里,要是她不小心再眨眨眼,唯恐不会有人为之倾倒。
“可,可以。”
说出这句话,陈长生就开始后悔了,但没有后悔药可以买,说出去的话,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真是搞不懂刚才脑子里在想什么,尽管这样,他都觉得只是脑子一热,一时冲昏了头才答应她的,但不牵好像也不是那个道理。
在这个男追女的时代,人家既然都觉得没什么,那就没什么问题,毕竟自己就是个男的。
总之女生主动,男生总不会亏些什么吧。
就在陈长生觉得一切都还算ok时,酥的一整个状态却让他打出了原形。
女孩牵着的手总在拉着他走,这让陈长生有些被动,但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比她还活泼,那是自己无法比看似低龄儿的她所能做到的。
要是他在大街上活跃的像个奔跑的青蛙,那指定不会有人觉得他淘气或是活跃。
这个年纪,应该叫不对劲的社牛人士才对。
现在的陈长生只希望,自己的标签能一少再少,只要让别人看起来像是正常的哥哥被调皮的妹妹拖着走就好了。
而不是什么兄妹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妹妹还要拉着厌世的哥哥走,哥哥才会走之类的不讨喜人格,总之这不是陈长生想看到的。
一想到这,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认识的都会认识自己了。
陈长生脑子里甚至闪过一道精光,打从一开始,这恐怕就是无法躲避的宿命。
她为什么要说牵手这种东西啊!?
越想越可疑,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整个在一起的过程,好像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陈长生的心里挥散不去,那不是应该在处于暧昧不清或是刚认定为情侣关系的男女朋友之间才应该说的话吗?
从酥的口中说出来,为何能那么自然呢?
果真满嘴都是小心思的小女孩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接下来的日子,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酥这个看似是小女孩的可爱样子,但其思维脑洞恐怕不亚于柯南吧。
陈长生现在正走在一条极为细小的钢丝上,只要稍微有一点偏移,整个身体就会向一方倾斜。
关系的拿捏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给弄得一塌糊涂,他是真怕一整个重心都会为之功亏一篑。
除非酥压根就不需要自己解救,但将老人说过的话当作耳边风,这样究竟好不好,他也无从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