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老板,来几壶茶水!”领头的男子二十出头,一身黛色的衣服,长得还过得去。
比起他,他身旁的那位穿暮山紫的男子容貌更出众些。
剩下四位,应该是他们的随从,穿的服饰都一样的。
黛色男子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道:“妹妹,先下来喝口茶吧,大家伙都有些累了!”
他口中的妹妹是被丫鬟扶着出来的。
一身白色的衣裙,脸上蒙着面纱,单从露出来的眼睛看,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只是这位妹妹带着病容!
几人坐了两桌,老板手脚麻利,从他们到的时候开始准备。
等他们坐好茶水已经上桌。
落子收回目光,只是那女子给人病入膏肓的感觉,落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黛色男子留意到落子,眼前一亮,是个灵动的姑娘。
当他眼睛往落子旁边看去,那爱慕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黛色男子道:“几位,这是要去往何处,我们送你们一程可好?”
落子笑而不语,自动充当南宫瑶的背景色。
何况黛色男子本就对着南宫瑶说的,南宫瑶蹙眉拒绝了,“多谢公子,我们不需要。落子,我们走吧!”
落子对南宫瑶的看法改观了些,这瑶美人的家教还是很好的,只是在逸公子身上过于执着了。
落子几人一路朝东走去,还好落子之前谨慎,留下落南天的一缕头发,南宫瑶才能追踪落南天的踪迹。
走了没多远,先前茶水摊遇到的几人都跟了上来。
黛色男子见她们同路,“姑娘,真不需要我们送你们一程吗?”
落子用胳膊肘碰了下柯老头,“看你抠得,都舍不得买一辆马车!”
柯老头表示很无辜,当初是谁说步行方便,带着马车累赘,又费钱!
南宫瑶蹙眉,之前发现南宫逸不在了,情急之下追了上来,忘了马车这一茬事。
现在这样赶去初义城是有些累啊,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落子道:“几位可是去初义城?”
黛色男子回道:“正是,我们本就住在初义城,这次出来是去寻医的,哪知扑了个空!”
这丫嘴上没把门的,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落子附在南宫瑶耳边,“反正同路,省点力多好!”
南宫瑶这几日累极了,便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落子和南宫瑶上了马车,柯老头和昊锐同骑一匹马。
在柯老头面前,昊锐是不敢造次的,被毒倒的滋味记忆犹新。
落子有点小话痨,马车里四人,谁都不开口,她有些不习惯。
女子咳嗽了几声,丫鬟给她顺气。
落子道:“姑娘,你还好吧?”
女子礼貌地点头,说出的声音温柔无比,“我还好,谢谢关心。”
落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聊着。
女子名唤元音,穿黛色衣服的是她同胞哥哥元棣,至于另外一个男子,是她哥哥的好友独孤瀚。
元音从小体弱多病,越长大身体越弱,请了不少医师都瞧不出所患何病。
之前偶然听说梅花坳有位神医,不过神医一向只医有缘人。
他们这次去也是去碰碰运气,哪曾想连神医的面都没见着。
还被困在梅花幻阵,他们折了不少人才走出来。
元音不禁想:看来她终究是要拖着病体虚度余生了!
落子安慰道:“也许有些缘分妙不可言,元姑娘莫泄气!我学过几年医,要是元姑娘不嫌弃,让我瞧上一二可好?”
元音可能真的是对自己的病不抱希望了,伸出手来。
落子专心地把起脉来,南宫瑶一旁见了,忍不住皱眉。
虽她们是暂时的盟友,但南宫瑶一向见不惯装腔作势的人。
单从脉象上看,脉象沉细、无力而软。
南宫瑶道:“怎样?可有瞧出什么来?”
元音却道:“没什么的,我早就不抱希望了!”
落子皱眉,“元姑娘好像中毒了,至于何毒,还需要进步的查验!”
元音瞬间眼里泛着的泪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肖姑娘,可是真的?”
其实落子并不百分百确认,但八九不离十。
只是有一点落子想不明白,千毒隐虽然无声无息将人毒死,但元音从小到大一直这样,都十几二十年了,怎会活这么久?
难道元音背后也有高人为她护住心脉?
真是的,落子这次只是单纯地去找她那便宜老爹,这千毒隐又冒出来了。
会不会这些事情的背后本就是同一人?
落子不敢往下想,再想就该庸人自扰之了。
落子轻拍元音的手,“元姑娘放心,回头我让柯爷爷给你看看,我家柯爷爷的医术可是世间少有的!”
元音只是笑笑,没在说话。
这些年,无数希望与失望交织,她经历的数都数不过来。
突然,马车急刹车,落子四人相互稳住了身形。
落子和南宫瑶撩起车帘,一眼望去,落子瞬间来了兴趣。
呵呵,他们被拦路打劫了!
这还是落子第一次见到打劫的,带头的一个穿着打扮都无比霸气豪放的年轻女子。
身后跟了一帮参差不齐的手下。
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就无比滑稽。
女子大声道:“规矩不用我多说了吧,值钱的通通给我交上来,要是我满意的话,就放你们离开!”
元棣指了指马车上的标识,“姑娘,你可看清楚了这是谁家的马车,你也敢劫!”
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扛着一把大刀,“姑奶奶我新来的,管你谁家的,莫要废话!”
元棣和独孤瀚交换眼神,带着四人跟女匪一众人打了起来。
看着一帮子的老弱病残,落子的同情心又在作祟,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干这刀口舔血的营生。
南宫瑶看着落子的反应,“你该不会是想去帮忙吧?”
落子反问,“我看起来有这么圣母心吗?”
南宫瑶白了落子一眼,明明满脸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在这跟她狡辩。
那一众人除了女匪身边的两个年轻男子,他们三人修为好些,其他的完全是来凑人数的。
不一会,除了那三人,其他的都被打趴下了。
胜负很显然,女匪三人讨不到便宜,都挂了彩。
元棣道:“瀚,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独孤瀚是个话少的,“杀!”
眼看元棣刀起,落子飞身上前,拦着了元棣,“元公子,等等,上天有好生之德,说不定今日你留他们一命,明日就有好事发生在你们身上。”
元棣不可置信地看着落子,“你跟他们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