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他离开的方向了吗?”
宋成厚又问。
“没看清,天太黑了,但听见水里的动静。”
宋成亮如实道。
“对,我也听见了落水声。”
宋成远补充。
“我还过去看了一下,的确有轻微水声。所以,那个人应该不是跳进水里不动,而是在划水......”
宋成厚神色一点没松,说出自己的判断,“我们要有这种警惕,这个人,应该还是来自岛上......”
蒋薪馀认同,“对,如果从水里来,不可能你们没发现,他服饰的异样,例如湿透......
如果从水路来,没必要被你们追赶那么久,直接扎进水里就可以了!
但他没有,是因为甩不掉追赶,这才慌不择路,跳入水中,隐去行踪......
或许,也是为了迷惑大家,以为他从水路来......”
宋成厚点头,宋成亮等人闻言,纷纷认同。
秦山见状,不由得抬起了下巴。
“接下来,恐怕咱们的人不够,还真得请薪馀和秦管事费心了!
出海前后,岸上的防守,都不能放松!”
秦山保全,蒋薪馀神态赤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个“一家人”,未免有点自来熟,但蒋薪馀和手下,这一路的确从未单独考虑自己......
因此,这个陌生的词语,宋家兄弟几人对视,却并不排斥。
“大公子放心,你们思考全局。防守这一块,如果各位放心,就由我和二公子,商量着安排。”
秦山对宋成厚道。
无需多言,宋成厚朝秦山和蒋薪馀拱手,被蒋薪馀按下。
“大公子,您认为,这人是来自哪方势力?”
蒋薪馀好奇问。
他心里不是没有想法,但没有证据,仅是揣测。
宋成厚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明明没笑,因为勾唇的动作,浑身散发着冷意。
“你们认为,是谁还有这样的耐心,深更半夜探查咱们的动静?”
弟弟们瞪大眼睛,蒋薪馀先出口,“大公子是说,跟失踪的渔民、疍民有关?”
宋成厚与其笃定,“这样看来,这些人的失踪,不是天灾......
而是人祸!”
众人一时平静,有些想不明白。
蒋薪馀问,“如果是岛上的,他们这样做是为何?
为了像黎人一样,绑了都当当做奴隶?”
不等宋成厚解答,他又自行否定,“如果真是当奴隶,他们何必探查?
反正人都已经绑走了,无论干苦力还是杀害,也无人知晓......”
“是啊!”
老五宋成羽接着道,“若是岛上的显贵,无论出海捞珠,还是挖沉香木......
都要这些渔民或疍民,出海充当苦力,不是吗?”
宋成羽神情疑惑,继续道,“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我为什么呀?
崖州这群渔民、疍民,穷的叮当响,他们掳走,又不能讹诈多少钱......
官府的态度,想必一贯以来,他们也知晓。
官府肯定,不会为了他们,付出任何金钱的代价,或是其他方面让步......
如果是这样,他们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一下子,掳走这么多人?!”
宋成羽的数道发问,不由得将所有人方向,引向同一个方向。
这些失踪的人,被掳走的原因,只与他们本身有关。
要么,是掳走他们当奴隶,可以压榨干活;
要么,就是看重他们会水的经验,帮显贵做的捞珠、挖沉香木,也可以为别人做......
想到黑影,很可能就出自岛上......
众人一时,无法理出头绪。
首先被怀疑的,有黎人......
但矿山背后势力,显贵派出的管事,甚至贪官污吏,都有可能......
但谁也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就有人给他们送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