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风警铃大作,挡在大哥面前。
“大哥,别逼我对你用药粉,清除你的记忆......”
从牙缝挤出的声音,寒意森森。
宋成厚失笑,老七、老八、老九和老十顿时紧张......
纷纷来告饶。
宋成厚问温诗诗,“诗诗还生气吗?”
全厅里的人差点崴倒。
宋家大公子看起来老成,宠妹简直没有底线啊!
将几个弟弟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温诗诗看见几个哥哥紧张的表情,微微弯起唇角,钻进大哥颈窝,不好意思地笑了。
宋成厚朗声笑了,其余兄弟也纷纷露出笑容。
气氛难得轻松。
“大小姐!”
身后,传来伤患声音。
黎景立即转身。
原来是轻伤的十余名伤者,经过彻夜医治和照料,伤口基本愈合,没有其他明显症状了。
他们的家人,原本敌视大胤人,不肯靠近议事厅......
但经过昨晚、凌晨的事,早上他们的家人,已经陆续来看过。
除给自己人拿了些吃的,也给宋家人、僧人和蒋家手下,其余人也分了些。
神情也不再冷漠、敌视。
伤者双手捧着,一个蒸熟的芋头,送给黎景。
黎景见他们身边还有一些,这才接过。
黎景关心他们伤势恢复如何,说话的人和旁边伤者,都面露感激。
昨晚的事,他们惭愧不已。
他们躺在雨中祭台下时,巫医在台上祝祷舞蹈,其余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任凭他们躺在雨水里......
即便身上流血,即便伤口疼痛,都是“黎母”旨意,活该他们忍受。
可凌晨两次变故,厅中出现成群毒舌,宋公子为救别人,亲自吸出毒血......
令他们感到,曾经对这些人的片面理解,多么狭隘。
宋公子等人,救他们不为别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图谋。
尤其得知,黎生采回的药材被人下药时,他们空前愤怒。
真的,没人将他们的性命当回事。
他们只是,单纯针对这群大胤人而已。
明白透彻后,对眼前的一群人,最后一丝警惕也没有了。
只有感激。
伤患们十分清楚,大小姐为了请大胤人给他们医治,承受了多少压力。
甚至被巫医、副族长等人,在心里视为“叛徒”,与巫医作对......
但在这些伤患心里,大小姐和族长,才是真正关心他们大人。
凌晨,族长大人亲自来看望他们,而他们的家人,巫医大人,副族长......
他们在哪儿?
黎景发问,他们热切回答。
表达自己的感谢,说明自己的情况,盛赞宋成风的医术,宋家人和僧人,以及蒋家手下的照顾。
黎景代替这些伤患,起身郑重向众人致谢。
大家都和善推拒,重伤者情况好转,挣扎想要起身致谢......
被黎景按躺下去。
黎景转身,看向宋成厚、方丈和蒋薪馀。
显然,这三人是这群人里能拿主意的人。
“你们想要何时下山?”
黎景开诚布公。
“想要”二字,足以表明立场,尊重他们的意愿。
宋成厚看向六弟宋成风。
老三宋成信,自然地从大哥手里接过温诗诗。
大哥腰后,伤口没有痊愈,抱久了,伤口会疼。
尽管刚刚才和宋成信交锋,温诗诗没有抗拒宋成信的怀抱......
兄妹倆彼此都不嫌弃。
宋成风朝伤患指了指,对大哥说,“轻伤,今天再针灸、涂点药,基本没事。
重伤,最少还要观察三五天,没有恶化,自己在家静养一两月,就会慢慢痊愈。”
宋成厚点头,见方丈、蒋薪馀没别的意见......
统一意见,等伤患病情稳定,立即下山。
宋家人倒没什么急事,只是方丈必定担心寺庙,蒋家的下一艘货船如果到达,没有发现蒋薪馀等人......
会平白担心。
寨子里不太平,待久了,夜长梦多。
黎景听闻,郑重朝众人躬身行礼。
“大小姐如何打算?”
宋成厚淡然开口,看向窗外。
寨中一片狼藉,百废待兴。
黎景轻叹一声,不容易,但态度仍坚定。
“山下没有能走的路。
寨中既有副族长负责,我就安心带着手下,清理下山的路。
希望我们的伤员情况稳定下来,无论三天还是五天,我必保证......
各位能安全下山!”
宋成厚淡笑不语,朝黎景拱手。
她不掺和寨里的事,会少很多麻烦。
只是,不知道她能否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