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堂兄,”苏烁看着他,在这这次见面的时候第一次称呼他为堂兄,“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说过,柳神医其实推算出了我被下药的时间?”
听到这句话,宋玮忽然觉得身体一突,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苏烁。
“柳神医告诉了我被下药的时间,”苏烁说出了一个日期,然后笑看着他,“堂兄,你觉不觉得这个日期非常的耳熟?”
这日期当然耳熟了,正是轩辕钊回京,他们二人一同在茶楼里等候的日子。
也是……宋玮给苏烁下药的日子。
“堂兄我知道你想否认,但我府中都是皇帝伯伯派来的人,绝不可能有人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在我的吃食里动手脚。”
“而这段时间我唯一在外面用过的,就只有当日在茶楼里,你给我倒的那杯据说是从宫里带出来的雨前龙井。”
苏烁已经将他做这些事的时间都说出来,即便宋玮想要抵赖也不可能。
他只能在那里沉默着,心中却满是怒意。
半晌,他轻笑了一声,“宋啸,你还好意思怪我,如果不是你不识趣,我们会对你下手?”
“你明明那么有钱,只要你将九成的产业交给我,我们就不会想这些办法控制你了,明明是你不识趣导致的结果,凭什么要让我们来承受这些?”
苏烁一听他这话就有点想翻白眼,果然应该说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门么?
贵妃是这样,宋玮也是这样。
将贪图别人的产业当成是理所当然,别人不愿意被算计还成了别人的罪了。
“国库里银子最多,你怎么不去和皇帝伯伯说,让皇帝伯伯将国库里的九成银子都给你,让你随意取用?”
“宋玮,你说这么多不过就是觉得我好欺负。”这些人的心里苏烁怎么可能不明白,不过觉得他从小没有父母保护,即便是备受皇帝的宠爱,在宋玮看来不过也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更何况苏烁这么多年受到了皇室的庇护,他更加觉得如果苏烁不愿意将他手中的产业交出来就是白眼狼。
果然,苏烁才这么想着,宋玮就喊了出来,“这么多年你被皇室庇护,我只是要你一点产业怎么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嗤,”听到他这说,苏烁嗤笑一声,“宋玮,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什么叫受到皇室庇护,莫不是你忘记了,我也姓宋,我也是皇室血脉。”
“不会因为我父母不在了你就忘记了他们是逍遥王和逍遥王妃了吧?”
所有人都记得当年皇帝之所以能够那么顺利的登上皇位其实是离不开逍遥王银子上的支持的。
其实皇帝也记着这份恩情,再加上兄弟二人的关系非常好,因此在宋玦出事之后,他才会更加偏爱苏烁。
但事实上即便没有皇帝的护持,宋玦留下的暗卫和郁家人都能给苏烁保驾护航。
“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宋玦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母妃虽然出了事,但郁家还在,你觉得即便没有皇帝伯伯父王给我留下的暗卫和郁家能够保全我?”
这些人总是想当然的认定了苏烁没有了皇室的庇护就一定会遭到毒手,但事实上父母给他留下的暗手和外家的扶持足够让他成功长大。
刚刚还叫嚣着的宋玮忽然哑口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烁现在说的这些话之前他都没有想过,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父皇的庇佑还有母妃时不时的在父皇面前说好话,苏烁早就没命了。
可现在经过了苏烁的这一番解释之后,他心中却隐隐有了一种感觉。
即便父皇没有将苏烁接进皇宫,他也不会一定会有事。
可他却不愿意承认这点。
看着宋玮还想说什么,苏烁已经懒得理会了,他身边的安公公说道,“让宋玮闭嘴,明天我要带他入宫,将今天晚上发生事情和皇帝伯伯汇报一下。”
“王爷放心,老奴会将一切都安排好,保证明天陛下见到三殿下的时候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宋玮瞪大了眼睛,想要反抗,却不想直接被堵住了嘴,他想要挣扎,却被人压的死死的。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苏烁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竟然要将他送到父皇的面前。
其他的事他都不怕,唯独怕这件事被父皇知道。
只可惜现在他后悔已经晚了。
第二日一早苏烁就入宫,由他身边的暗卫将人送到皇帝那边去,至于他提前报备了一下就准备去冷宫看看那位贵妃娘娘。
到了冷宫之后,看着身上穿着一身粗布衣的贵妃,苏烁倒是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情绪。
“怎么,来看我的笑话?”看着苏烁,她的心中满是憎恶的情绪,“小畜生,就算你现在将我送入冷宫又如何,等我儿继位我早晚会被接出去,到时候就是你的末日了!”
虽然苏烁昨天说了那么多,但是她却不相信皇帝对她和皇儿没有半点感情。
“你不相信我之前说的话?”苏烁挑眉看着她,忍不住想起来昨天皇帝说的话。
他之所以会宠着这两个人完全是因为两个够蠢,现在看来,好像说的真没错,这两个人已经蠢的没眼看了。
“宋啸,你不用在我这边浪费时间,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贵妃嘲讽的看着他,
“只要我认下了所有的罪将皇儿摘出去,陛下就不会惩罚我儿。”
即便现在皇帝会怀疑宋玮,但终究没有证据,只要给皇儿一个机会,知道后面的事要怎么做。
虽然控制皇帝太过危险,但高风险高回报,只要彻底控制住了皇帝,那么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人一定会是他!
“可如果你摘不出去呢?”到现在贵妃都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当初给自己下药的人就是宋玮。
贵妃听到他这话,心忽然一跳,但下一刻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苏烁不会知道宋玮曾今做过什么的。
可下一刻苏烁说出来的话,却打破了她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