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对他心怀感恩，可你如今也帮不了他。现下你靠上去，只是在送死。”
“你怎知我帮不了他？”慕姝妍抬头看着王川，“他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那你叫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再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吗？”
王川毫无预兆的大吼出声，慕姝妍瞬间愣住。
二人就这样静静对视许久，不发一语。
“王清流，你不必如此担心我。说起来，你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王川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慕颜，你当我不知当日你是如何护我的吗？”
慕姝妍大惊，攥紧拳头。
“当日我被自家人构陷，要传我对陛下心存不敬的消息，你把那传信的人打点了，叫他反说成了我那兄弟。第二次是你手头有了私兵后，叫人暗中护着我，拦了一次截杀。又到了后来，你知我急缺钱财，便大肆购买我出的那些字画——你当我是个傻子，对这些一无所知吗？”
慕姝妍无言以对，只得嗫喏——“我也是想着，你既是帮了我，我必定也要帮你的------”
“只是如此吗？”王川抬起手，扶住慕姝妍的臂膀。
慕姝妍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萧云峥那张清俊的脸。她忽然开始怀疑，若面前的人换成他，自己会怎样面对如今的局面。
“你看着我，”王川目光炽烈，“当日在街上惊鸿一瞥，我便对你情根深种。而后与你相处日久，我愈发觉得无法自拔。颜颜，我心中有你，你怎会不知？”
慕姝妍别开脸，“王公子自重。”
“我知道你现下无法敞开心扉，我可以等你。”王川的眼神清澈又温柔，“不论你心中是否有我，我都会护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慕姝妍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懊恼的在心里痛骂自己，这可真是造孽，早知如此便不该插手这人的事。这可得了，如今是百口莫辩了。
“王公子，你往后会遇到很多比我好的姑娘，不必在我身上消耗真心----”
“在我心里，你便是最好的。”王川大方的笑开，“你不必劝我。我已想定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慕姝妍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说不感动是假的。王川走后，慕姝妍独自坐在房门外看着天上的飞鸟。
这样好的男人，应当是没几个了。温柔有耐心，恰好又深情专一。要是放到现代，也该是最好的结婚对象了。
“小草，你觉得王公子好吗？“
慕姝妍呢喃着问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好？“
“那是当然！王公子可是全靖国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呢。小姐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慕姝妍不语，长叹一声。
“小姐不会是-----也对王郎动了芳心？“
“当然不是！“慕姝妍快速否认，”我对他毫无男女之情。“
小草揶揄的笑道，“好好好，姑娘说没有就是没有。“
慕姝妍懒得解释，继续开始思考。
其实单论过日子的话，选王川也很不错。他本就没什么野心，与他在一起，定然能放下一切，做一个自由洒脱之人。
慕姝妍摇摇头，算了。现如今还没到想这些的时候，还是以后再说吧。
远处的萧云峥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觉得今日莫名的有些不爽。
“寒夜，近来可有异动？“
“一切正常。殿下，属下在晋州时，发现了北蛮探子的踪迹。属下猜想，许是他们想加快动作了。“
“无妨，叫他们闹着。“萧云峥拿起茶杯，”慕家可有消息？近日里还要盯紧些，免得再出乱子。“
寒夜突然沉默。
“怎么了？“萧云峥疑惑，”出什么事了？“
“无----无事，“凌风在一边打着哈哈，”其实吧，就是寒夜有些累了，想多睡一会-----“
“说！“萧云峥忽地加重了语气。
“殿下，也没什么，就是王家那小子又跑去慕家了。今日还喜滋滋的跑出来，也不知为何----“
萧云峥脸一黑，“王家最近可是不太平，他怎的这般闲？“
一旁的两人更不敢说话了。
“殿，殿下----属下查到，是慕小姐在保他。“
“谁？“萧云峥不可置信，”哪个慕小姐？“
“-----就是，殿下救的哪个慕姑娘。”
萧云峥的脸成功黑成了锅底。
“殿下，其实-----这慕姑娘，也并不一定对那小子有意思。毕竟他们二人相识已久，兴许只不过是志趣相投，多聊了几句罢了。况且，听说慕国公挺喜欢那小子，说不定这人是慕国公叫过去的-----”
寒夜猛地捣了凌风一下，凌风立马闭嘴。
萧云峥想要苦笑，却怎么也没力气扯起嘴角——“无妨，你们下去吧。”
一旁的两人快速飞出门，生怕这灾祸殃及池鱼。
原来这没资格吃的醋，才是最酸的。他的确是不该生气，也没理由生气——她本就不属于他。
萧云峥心下如此想着，却再也忍受不住，狠狠捏断手中的毛笔，咬牙切齿——
“王清流，你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