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微微沉默,壮汉吞了吞口水。
紧接着神色一凝。
猛然一拳朝着身后砸去。
“玛德!都踏马进了这里的牢狱了!
老子就不相信他会是什么强者?!”
砰!
咔嚓!
沉闷的声响从拳头与看似飘荡,但却无比坚硬的黑袍相接处传来。
一道骨骼扭曲的声音,也从脸色剧变,脸上神情疼得扭曲的壮汉手上传起。
“额啊!”
随着一声低沉嘶吼,壮汉张大嘴巴,双眼空白,眼角不住的流下泪水。
“啊!”
低沉的哀鸣一声后,壮汉终于不住的捂着扭曲的手哀嚎起来。
同时,他也终于看见了,身后那些人到底在恐惧什么。
眼睛!
一只斜着看向他的红色眼睛!
如果单纯是一个红色眼睛。
在这个牢房里的人自然不会惊惧。
毕竟,这壮汉对普通人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小巨人了!
甚至站在跟前,看向他的时候还需要将头抬起,才能看到他仿佛大墙一样的全貌。
以及比正常人的脑袋大了一倍多的面貌。
可是,这个冒着微弱红光的眼睛,先不说它正常不正常。
但是,大,此时不论是后面小心戒备的众人,还是不自觉哀嚎,但却怔住的壮汉。
都对这个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眼睛感到了无比的惊惧。
甚至,站在吴乖面前,壮汉对已经扭曲的手传来的疼痛感。
都在不断发麻的头皮中缓缓削弱。
吴乖蛇躯微微蜿蜒。
刚刚被壮汉一拳打上去的鳞片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和被微风吹了一下一样。
虽然干瘪,但却依旧挂在吴乖身上。
“前,前辈,”壮汉脸上冷汗直冒,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
“我,我说我不小心的,您信吗?”
“我信。”
吴乖的话让壮汉一怔,只是,不等狂喜,吴乖的声音再次传来。
“下辈子记得小心点。”
“什,什么?”
壮汉有些呆滞。
身后众人同样满脸疑惑。
但是很快,他们疑惑不了了。
蛇躯蜿蜒,干瘪的鳞片将黑袍固定。
吴乖嘴巴张开。
恐怖的蛇躯微微用力。
一道无法想象的飓风。
从吴乖口中吐向壮汉。
吴乖嘴巴闭合。
砰!
壮汉倒下了。
面容已经扭曲。
浑身看上去只是一个类似人的血肉模型。
静。
牢房里,原本不住后退的人停下了脚步。
站在前面的几个吞了吞口水。
没过一会。
不等吴乖动作。
其他十二个人连忙沉默上前,将刚刚被壮汉踢飞的干草重新铺好。
一些原本被掩盖的杂物也被颤抖的手连忙处理了干净。
很快。
整个牢房就基本分成了两边。
一边堆积着刚刚的壮汉与一些杂物。
一边铺着整个牢房的所有干草,吴乖缓缓放松盘在上面。
扫了眼战战兢兢的十二人,吴乖满意点了点头,“行了。
我也是一个喜欢和平的,既然你们用行动表现了自己喜欢和平。
那之前的事情就算了,我会在这待个两天,两天后,你们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这牢房里的一切对吴乖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甚至那个壮汉吴乖不杀也无所谓,只是,想要杀人,就要有被人所杀的准备。
不过现在,既然做都做了,吴乖也懒得去思考了。
这两天,抓紧消耗一下状态,让自己更容易死,才是吴乖要做的事情。
而在吴乖话语落下。
死死低着头,各有大小的十二个人虽然眼角微抽,不自觉看了一下被扔在各种杂物堆里的壮汉。
但还是微微松了口气。
一整个夜里,牢房里都十分安静。
旁边几个看见昨天吴乖一口气喷死壮汉的牢房。
也在夜晚到来时陷入了平静。
甚至,这样的画面还让其他一些远了许多的牢房产生了疑惑与不解。
怎么今晚最热闹的几个牢房全都忽然安静了?
在这疑惑中,新一天,又到了。
牢狱之门再次开启。
押送人的还是昨天押送吴乖的那几个衙役。
而押送的人,则是一个衣着简单,脸上带着放松,却又带着些苦涩的壮汉。
一个前面的衙役看到昨天的老史过来,正要笑着打个招呼,但是看着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
顿时放下了已经举起的手,有些疑惑的看向老史,“老史?你这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哈哈,我看是老史眼馋这次鸣刀门的宗师级消恩会啊!
听说今天可是有着皇城来的贵人,专门来参加鸣刀门的消恩会,我们还跟着去维持一下秩序。
壮壮声势,既能看到那贵人的样子,说不定,”一个衙役满脸兴奋与可惜的朝着老史摇了摇头。
“那贵人随便赏点东西,也能让我们获得天大好处啊!”
啪!
“行了!”最前面的衙役看着老史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时又变得更加低沉。
没好气的拍了刚刚说话的衙役一巴掌,转头看向老史,“去不了就去不了吧,之前几个月的时候。
那武林盟新盟主对我们这些官吏倒是颇为看重。
这次是武林盟老盟主的葬礼,那新盟主必然会为我们准备一些好东西。
放心,我会帮你拿一些!”
“玛德,滚滚滚!”老史本来的哀愁在这两人的连番刺激下彻底破防。
一手连连挥着驱赶起来。
“哈哈,记得啊!这个是帮陆总捕办个事,后天找个理由放了就行!”
被推搡的衙役也不恼怒,半推半就间朝着老史说完后。
就被关在了门外。
转身走回牢狱,老史微微叹了口气。
“大史,”许方从众多衙役中走到老史身边。
刚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老史直勾勾的注视,还是连忙笑着改口,“义父!”
“唉!臭小子啊!你怎么就忽然想到要走呢?!”
老史重重的拍了拍许方,并看向坐在一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吴乖。
“早知道那个怪人是你最后的亲人,老子说什么也不让他…”
老史说着,本来硬气的神情忽然有些低落,“死在我们这个牢狱!”
小心回头看了眼吴乖,许方连连安慰,“唉,实在是感觉这个世道,居然连最后的亲人死在眼前,我都无能为力!
加上您之前的教诲!我也想通了,不干了!天下之大,何处不是生存的地方呢!”
“也罢!”老史叹了口气,但是神色很快平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