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你弟弟他还小,爹爹求求你好不好?”
“你想我怎么帮他?”
“听说有个叫木古的神医,能医百病。”
“父亲既然知道木神医,便去请就是了。”
“唐甜,你非要逼我说难听的话吗?我能请得动木神医,还来找你干嘛?”
“也是,唐家那点家底,早被榨干了!卖女求荣的伎俩也不好使了。”
“如果你只是为了羞辱我,现在目的达到了。”唐士学也不再装了。
“能看到你像个男人一样,为子女争取,也是百年一遇。”
“你到底帮不帮?”唐士学态度强硬,俨然忘记自己是在求人。
“帮!不过……”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把我的户籍给我。”
“这个……”
“为难?那就别怪我不念情面了。”
“不是我不给你,家里多一个人,就要多一份税收,所以你的户籍跟着你一起到了徐家。”
“你们还真是替我着想。”唐甜苦笑着说道,唐士学对她的呕吐视而不见,为了唐富贵不惜抛下自尊,甚至恶言相向,真是一个绝顶的“好父亲”形象。
“先想办法把我的户籍拿回去。”
“可是……”
“这是你的事。”
唐甜不想再听唐士学的话,更不想再见到他人。为了佯装孕吐,她吃下了大量的青橘,这会子胃里翻江倒海,唐富贵也不过是她这盘棋局里的一颗棋子。
接下来怎么请得动木古成了最大的问题。人最怕念叨,唐士学前脚刚走,隋婉婉就带着木古来到枫林晚。
“妹妹,看你最近呕吐频繁,我在特意请木神医来瞧瞧,可是有喜了?
“有劳姐姐费心了。”
“这话可不许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孩子生下来也得叫我一声不是?”
“姐姐说的是。”
“这位是木神医,请他来瞧瞧,这个时候不能疏忽大意了。”
隋婉婉的用意她何尝看不懂,纯纯的试探罢了。唐甜根本不怕,从头至尾,她也没说过自己怀孕,都是下人之间的传言而已。
一方手帕遮住了女子的肌肤,木古四指左右移动,久不言语。隋婉婉表面稳如泰山,内心激荡起伏。
“怎么样了?”隋婉婉迫不及待地问道。
“恭喜二夫人,恭喜大夫人,二夫人有喜了。”
“妹妹,这可太好了。”隋婉婉坐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扶起唐甜。
“有劳大夫了。”唐甜在诧异之中缓过神来。
“虽是喜脉,也只能刚探到微弱的脉像,头三个月,夫人切记勿要动了胎气。”
“多谢大夫。”
“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
“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说。”
“我这有了身孕,胃口差的很,想请木神医帮着调理下,可以吗?”
“我是过来人,这点小事,我可以代劳。”
“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我如今这般模样了,便不能顾及夫君了,夫君还是要仰仗姐姐的。”
“妹妹说哪里的话。”隋婉婉自然也没在唐甜那里讨到好处,一场揭穿谎言的戏码,结果竟是引火烧身。徐礼这一个月来未曾去过主院,更不可能碰隋婉婉。
“不能让姐姐太劳累,所以调理这事还是要麻烦木神医了。”
“二夫人所言极是,调理身体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包在在下身上。”
“即使如此,那这样是最好不过了。”隋婉婉说道。
木古选择隐瞒真相,着实让唐甜摸不着头脑。晚上,徐礼像往常一样来到枫林晚。他看上去开心,把头埋在唐甜怀里。
“夫君怎么了?”
“甜儿,谢谢你!”
“为何这样说?”
“谢谢你为我,为徐家延续香火。”
“夫君吃酒吃懵了吧?忘了姐姐和道儿吗?”
“不一样,这是我们的孩子。”徐礼摸了摸唐甜平坦的小腹。
若不是知道过往,唐甜怕是也要在糖衣炮弹中沦陷了。
“夫君,既然有了我们的孩子,那从今晚起,你就去住院留宿吧!”
“你要撵我走?”
“夫君怎会这般想?主要是我有孕在身,不能伺候夫君了。”
“甜儿,难得你这般为我着想,再留一晚好不好?”
“好,只需许一晚。”
“听你的。”
“喝点水,润润喉,我们就寝吧。”唐甜晃动着手中的茶壶,为他添了一杯水。
两人依偎在床榻上,徐礼很快进入了沉睡。唐甜从他的臂弯中挣扎出来,来到了外室,这一个月她都是这样过的。
那日她遇到了一位游医,游医行走四方,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摆满了桌面。唐甜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致幻散,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有效。夫妻之礼,不过都是致幻散的虚妄。
唐甜怀孕的事,最坐不住的自然是隋婉婉。有身孕又怕什么,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两回事,更何况她还身中剧毒。
木古第二日来到枫林晚,带来一些药材,为唐甜熬药膳。
“木神医为何要帮我?”
“故人所托。”
“故人?可否告知?”
“既是故人,自有相见的时候。”
“二夫人还是专心养胎吧,您这胃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穿孔了。”
“故人之恩要报!木神医之恩,亦是要报的!”
“二夫人不必客气!”
“那我便不客气了,想请木神医再帮个忙。”
“请说!”
唐甜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原委,木古便没再多问。
“二夫人知晓医理?”
“不知。”
“那这甜食致病是从何处得来的方法?”
“无人告知,我只知道一个人贪得无厌,必遭反噬。同样,他爱吃甜食,那就成全他。”
唐甜的一番话,木古忽觉恐惧。香雾交代他不要多打听,只管按计行事。本以为是个柔弱无助的女子,却没想到这女子竟是这般有主意。
羽九事无巨细地汇报唐甜连日来的消息,宫五听得一愣一愣。
“九哥,你确定徐府的二夫人是唐甜吗?”
“公子吩咐,不敢怠慢。”
“可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像是另外一个人。唐姑娘明明谦和内敛,心地善良,从不招惹任何人。”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羽九瞟见窗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