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顾纶请来了梁州城四大粮商商讨合作事宜。
“各位,半年前,我跑遍了梁州,又跑了周边的永州、通州、益州,才买来这么些粮食。”
“现今灾情惨重,市面上粮食紧缺。顾家做生意向来不是一家独大,各位兄弟几番前来协商,我也明白大家的意思。”
“生意场上大家都是兄弟,有钱一起赚,有汤一起喝。”
“顾老弟说的是!”宋老板接着说道。
黄老板从这话语中听出了些名堂。
“有老弟这话,我就放心了。”胡老板说道。
“顾老板打算怎么合作?”宋家人问道。
“宋兄莫急,今天找诸位来,就是谈这个事。”
“现在市面上的价格,大家都清楚。我也不兜圈子了,友情价,给各位兄弟每升四十文。”
“四十文?哪里还有赚头?”宋老板直言不讳。
“宋兄,怎么会不赚?只是少赚一些么?”
对于商人来说,这个成本远远高于他们心中的底线。顾纶话里里外外透露出,这周边的粮食他一家独大,另三家别无选择。更何况是他们死皮白赖的上赶着合作。
“如果买到五百升以上,那就每升三十八文钱。”顾纶接着说道。
“顾兄,我有一个建议。”
“黄兄请说。”
“现如今顾家可是热门,这几州富庶人家多的是百姓们想吃上热腾腾的白米饭,都要看顾家的脸色,我们何不提高市场价格,趁机捞一笔?”
“黄兄,不少啦。旱灾前也就是二十文嘛。”
几人各自打着算盘,谁也不想错失良机,可谁也不想当冤大头。
“那顾家的粥铺是不是可以停了呢?”一直没说话的金老板问道。
“百姓们想吃上热气腾腾的米饭,这我们管不了,但一口粥,能有几粒米。如果满大街都是饿殍遍野,咱们几大家以后还怎么立足?”
“要不这样,我顾家出粮,粥铺算上你们的。”
“行,我同意顾兄的做法。我先要一千升,粮仓连个耗子都没有了。”宋老板率先表态。
“好。商六,带宋老板去签字取粮。”
黄、金、胡三家最终也同意了顾纶的提议,有得赚总比没得赚好,再说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谁也不曾想这件事会给顾家埋下灭门的种子?
顾家的粮食生意做遍了各州,顾家三个得力干将功不可没,三人正在书房汇报各州粮食销售时,顾珂这个虎妞闯进了书房。
“宫五,宫五。”人未到声先先到。
“珂儿,你怎么来了?”
“我找宫五。”
“小姐。”
“我哥呢?你把我哥弄哪了?”
“公子他在忙其他事。”
“忙什么事?”
“这个公子不让说。”
“爹,你看,我哥欺负我,他也欺负我。”
“不像话,珂儿,你哥回来我帮你教训他,你先出去好不好?让爹先商量正事。”
“那我在这等着。”顾珂径直走到一旁。
“让一下!”
男人一身黑衣,棱角分明,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你挡住我了!”
黑衣男子侧了侧身子,让顾珂通行。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黑衣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羽九。”
“原来你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羽九啊!”
“让我好好看看你!”顾珂端起油灯,凑到羽九面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鼻梁挺高。”
话音刚落,顾珂就被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我爹还在这呢?”
“得罪了。”
“爹、爹,你捂着耳朵干嘛?”
“终于清静了。”顾轮放下双手。顾珂任性胡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能治得住她的顾行也不在,他只能给羽九使眼色。
“对不住了。”
羽九放下顾珂后说道。
“你站住!”羽九像没听见似的,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人影了。
“别让我再看到你!”
宫五庆幸羽九替自己扛下了这一劫,他可挡不住大小姐的死缠烂打。
“好兄弟,请你喝酒。”
“对,咱哥几个好久没见了,一起喝一杯。”
“我还要回永州。”
“哎,不差这一晚了,走走走。”
宫五商六怎会是羽九的对手,当宫五眼前的羽九变成两个的时候,商六已经倒下了。
“还喝吗?”
“继续。”宫五一边倒酒,一边嘀咕。
“这酒杯怎么倒不满?”
“老板,你这酒杯怎么回事?都漏的底朝天了。”
“醉了。”羽九低低说道。
“醉?怎么可能。”
“商六不省人事了,先送他回去。”
“你个老六,关键时候掉链子。”
“行,改天接着喝。”
宫五跌跌撞撞回到顾府,一个人影拦住了他。
“谁这么不长眼呐?”
“胆子肥了,本大小姐都不认识了。”
“青龙,朱雀,绑了。”
“是,小姐。”
在取名字这件事上,顾珂绝对地继承了顾纶的优点。她有四名贴身侍女,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明明是四名美娇娥,却叫出了壮汉的气势。
“放开我!”
“宫五,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怎么有两个小姐?”
“说,你是谁派来的?竟然敢冒充我家英明神武的小姐。”
“还算有眼力见。”顾珂转动着腰间的荷包。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快说,我哥去哪了?”
“公子不让我说。”
“你怕他?”
“嗯。”宫五捣头如蒜。
“那你不怕我喽?”
“怕,但是我不能说。”
顾珂不服输的性子,顿时被激起来。
“给他点颜色瞧瞧!”
青龙脱下宫五的一只鞋子,漏出光滑的大脚底板。朱雀拿起一根羽毛在脚底板上轻轻一扫,宫五急忙地缩回脚。
“按住他。”
“哈哈哈,好痒。”
“说不说?”
宫五一边拨浪鼓似的摇头,一边却拼命咬住下嘴唇,死活不松口,但这酒应该彻底醒了。
“再挠。”
“不说,死都不说。”
“还不说是吧?把另一只鞋也脱了。”
“好好好,我说。”
虚无缥缈,百爪挠心,却又触及不到的瘙痒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公子他在清风寨。”
“去清风寨干嘛?”
“救人。”
“女的?”
“女的。”
“我就知道这么多,姑奶奶饶了我吧!”
顾珂见目的达成,转身就走。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原地只留下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