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倒卖电器的,必然是手里有存款的,不然来一趟,只买一个电风扇,它也挣不到钱啊。
李兰兰一听经常有人在火车站拉生意,那自己算是来对了。
因为,这次,她来羊城,就是为了出售一些仓库里的物资。
乱,她不怕。
越乱,反倒对她越有利。
一顿饭的功夫,肠粉老板娘给李兰兰输出了很多信息。
看广场上一群群出站的人就知道,羊城现在绝对是淘金首选城市。
有钱有脑子的,稍微凑点钱,来羊城买点新鲜东西,背回去一倒手就能赚一倍。
没钱的,又想出来闯一闯的,就东拼西凑凑上一笔路费,背着包袱卷就过来了,羊城正在飞速建设,需要大量的劳力。
所以,火车站广场上,拉客的也分成了两类。
看到穿着整齐、行李轻便的,便有拉业务的人凑上去,问:老板,来进货啊?
看到穿着普通、行李比较多得,便有工地招工的人凑上去,问:兄弟,找工作吗?
不过,这两类人,如果你轻信了某一种,那很可能就会破财了。
因为,现在是卖方市场,畅销货根本不需要来火车站拉业务。
说不好听的,你想去买畅销货,还要求着业务员呢。
能来火车站拉业务的,要么是工厂滞销、要么是骗子。
被人骗着买了滞销货也还好,最起码,钱换成了货,货物总会消化掉。
但是如果遇到骗子,像是衣服袋子下边装碎布头的那种,那跟钱被偷了也没啥差别了。
不过,这些跟李兰兰都没有什么关系,她决定先在火车站找个招待所住下。
李兰兰住的是羊城纺织厂的招待所,就在火车站边上,李兰兰猜,这个纺织厂估计就在火车站附近。
招待所有大通铺、四人间、双人间、单人间,李兰兰不差钱,自然是选单人间的。
虽然是单人间,但是也别指望有独立卫生间。
就在走廊的最头上,有一个卫生间,是大家共用的。
所幸,这家招待所的卫生条件还算可以。
李兰兰没去看房间,先去看的卫生间,蹲便刷的还算干净,边上的厕纸篓也是清理过的。
看完卫生间,李兰兰才走向自己的房间。
203房间,门锁是最老式的黄铜锁孔,薄薄的一扇门,隔音就别指望了。
至于锁的安全性,李兰兰准备晚上把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凳子堵在门口,再学网上的,把搪瓷缸放在凳子边缘,万一有人推门,搪瓷缸掉地上会发出声响。
屋子里除了这把椅子,还有一张简易桌子和一个双人床。
说是双人床,那个床李兰兰目测,估计连一米五宽都没有。
床上的床单被罩李兰兰凑近闻了闻,没有异味,就是看着不太白。
不过她也不打算用外边的东西,所以干不干净的无所谓。
李兰兰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一套颜色跟床上颜色相近的床品,直接铺在了床上。
这个房间最大的好处就是,有窗户,李兰兰把窗户推开,湿热的风瞬间吹了进来,吹散了空气中的粘腻感。
散了散热气,李兰兰就背着背包出门了。
现在才不到八点,她决定先在附近转转。
站在招待所外,看着四处低矮的楼房,李兰兰眼中现出一阵迷茫。
这跟她印象中那个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城市,真的是差了一个时代。
又没有手机,能获取信息的渠道实在是太有限了,李兰兰准备去公交站,看看公交车的线路,这样她心里也能有点数。
走到一半,看到路边的报刊杂志亭,李兰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自己怎么这么笨,这时候虽然没有手机、电脑和网络,但是报纸还是有的呀。
李兰兰从报刊亭买了份报纸,卖报纸的大爷一看李兰兰是个外地人,就又给她推荐了地图。
这可是好东西,李兰兰自然是爽快的掏了钱。
拿着报纸和地图,李兰兰又回了招待所。
她准备上午哪也不去了,先把羊城的地理路线给琢磨清楚,再看看能不能从报纸上获取点其他信息。
谁敢信,前世出门全靠全景地图,离了指南针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地理废物李兰兰,有一天会专心致志的看了一个小时地图。
以火车站为参照,李兰兰搞清楚了从火车站出发的各个公交车途经的路线,并圈出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当然,这些地方她现在过去,也是以半游玩的心态去的,这次的羊城游,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出一批物资,然后就快速撤退。
看地图看的脑仁疼,李兰兰扔下报纸去看手边的羊城早报。
报纸上大篇幅的介绍着羊城的经济发展,一派派蒸蒸日上的景象。
李兰兰看的心痒痒,现在如果来羊城发展,以自己对大方向的了解,以及看过基本年代的经验,不说大富大贵,发家致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别的不说,去工地门口支个摊子,卖盒饭,一年挣套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等攒点钱,买不起地皮,买几套房,或者去郊区买几套宅基地坐等拆迁,那也是往后几代人都吃穿不愁。
再大胆一些,直接去倒卖盗版碟,多发展一些下线,钱来的那才叫一个快呢。
但是,这些都不是李兰兰想要的东西,最起码,不是现阶段的她想要的东西。
她愿意去赚钱,但是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赚钱机器。
毕竟那样的感觉,她上辈子已经体会过了。
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想让自己的人生过的更有意义一些。
其实来的路上,李兰兰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她为什么要来赚钱?
如果她只追求平淡的生活,那现在她的工作,就能支撑她找一个好工作,以后会平淡又安稳。
如果她想要赚钱,以她空间里的物资打底,加上她对经济发展大方向的了解,随随便便赚些小钱也是很容易的。
但是,现在,李兰兰的烦恼是:
为什么?
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重活一世的意义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