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以武建国,以文治国,相对于其他重武轻文或者重文轻武的朝代来说,文武百官平分秋色。一般科举三年一次,武举也每三年一比,科举放在春日,武举在秋日。不过也有例外,譬如大昭二十八年举行科举,前段时间朝廷发喻称大昭三十年将再次春闱,为大昭选拔人才。
此告一出,各大学院学子纷纷沸腾,本以为是大昭三十一年举行的科举突然提前,让原本宽裕的学习时间缩短了一年,学子们措手不及,书院夫子们也在讨论新的教课方式方法。
有偏远地方的学子打算明年参加考试的,现下已经在路上了,他们要来上京租住房子,路上花费几个月,来这边差不多几月后就要考试。这样的情况下,连带着上京的物价都涨了不少。
在这样情形下,云轩阁作为书楼,每日里来往的书客便更多了起来,阿花和红缨也再没空偷偷咬耳朵了,她俩一人在二楼,一人在三楼轮着帮学子们找书,跑腿,添茶倒水。
要说上京最出名的书院还是白鹿书院,白鹿书院建院一百多年,是前朝就存在的学府,学院夫子一百多人,教授除了科举要考的经义、史书、诗赋、策问和数学五个科目,还增设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培养书院学子们的品性。
其实最让学子们欣喜的,是白鹿书院每隔一个月都会请到朝中的官员来讲课,请过太傅孙大人,也请过少傅裴大人。几年下来朝中素有盛名都被请来过,这些官员们会根据书本中的知识,结合现实碰到的实际情况来传授知识,每每下来都让学子们受益良多。
白鹿书院每次科举都会考中十余人或几十人,实力强横,官员们以被请授课为荣,学子们也以结识官员为耀。遂而,逐成风气。
每年都有大批的学子慕名而来,或是经过其他书院夫子介绍,或是凭借自身名气而来,不过都要进行统一的考试才可进去,倒是公平无比。
柳意澈考中秀才后就被推荐来了白鹿书院,柳老爷喜欢读书,身边的读书人不少,不乏认识几个白鹿书院的夫子什么的,他自小书读的好,白鹿书院的入门考试对他来讲轻轻松松。
若不是柳夫人沈氏当年怀他时跌了跤,早产生下他,使得他小时候身子骨一直不好,开蒙读书的晚,大昭二十八年那场春闱他就能下场了,不过现在算来也不晚,刚刚十八的少年郎,正是年少时。
“儿啊,要不你再等等,你去年刚考上的秀才,明年就要春闱,是不是赶了点?”柳老爷试探着问。
“父亲别担心,就当是下场磨练一下,参加春闱的人何其多,我也不会有那般必中的侥幸心理。”柳意澈的心态倒是很稳。
“我主要是怕这次太匆忙,考不中,受到打击,对你后面的道路不好。”
“无妨的,本就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尽力而为罢了。”柳意澈说。
“好,既然你想的通透,那父亲一定支持你!”柳老爷放下心来。
柳府前院的亭内,二人对立而坐,一人执白棋,一人执黑棋,一时无话。二人身后立着的小厮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柳老爷身后的小厮转身朝后院去了。柳意澈抬头看了一眼。
“你母亲和妹妹都很担心你的情况,过去跟她们讲一声,让她们宽宽心。”柳老爷解释道。
柳意澈点头“还是父亲考虑的周到。”
“能不周到吗?昨夜后院这两个女人在我耳边嘀咕了大半夜,你倒是在书院躲得清闲!”柳老爷埋怨道。
“待会儿去你母亲那儿陪陪她,还有溪儿,你很久没回来,她们都想你了。”
“是,父亲,下完这局棋我就去。”柳意澈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