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四大世家之一南宫世家所在的府邸中。
南宫月正好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去吃饭,她走在这座已经有数百年时光的四合院中,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和不同。
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大小姐早上好。”
一路上都有佣人和仆从给南宫月打着招呼,南宫月也一一的回应。
她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守旧的风格,南宫世家太大,雇佣几个保姆、除草工人没什么问题,但南宫家却还是按照以往的仆从和侍女的方式来管理。
作为长在新世纪下的南宫月来说,她总觉得有一种特别的违和感。
但这种违和感又没办法打消,因为南宫世家家族牵扯太多,历史悠久,不是她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左右的。
所以她平时和那些下人侍女们关系都还可以,至少不会有那么严重的上下级观念。
“大小姐,听说您有一个很多年没回过家的小姑对吧?”
转过长廊一个拐角,一名小女孩儿突然拉住了南宫月神秘兮兮的问道。
这小女孩儿骨骼清奇,是个练武道的好材料,只是出身太差所以被南宫家带进来做了一个陪练侍女。
南宫月见她和上官柔一样机灵可爱,所以平时两人无话不谈。
“嗯,是听说有这么回事,怎么了?”南宫月点头。
小女孩儿口中‘小姑’连南宫月都没见过,据说在她出生之前就和南宫家闹了矛盾离家出走。
南宫月从其他南宫家长辈口中听说是小姑下嫁给了一个什么社会底层的男人,被爷爷驱逐出去的。
不过听到这些东西南宫月反而觉得家里比较迂腐,现在追求自由恋爱和平等。
小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这一点无可厚非。
但是,这里不是普通商业家族,是四大世家。
有时候身为这个家族的人就必须得遵守这个家族的规矩,所以小姑的遭遇南宫家族里没几个人愿意同情她。
南宫月对此不置可否,却一直想看看这个‘有个性’的小姑到底是什么样的。
“您小姑回来了,还拖家带口的,现在就在前厅和大老爷说话呢。”小女孩儿又接着补充道。
“真的?”
南宫月说完就将目光移到前厅的方向。
她跟小女孩儿分开后本来想去练武场进行晨间训练,没想到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前厅外。
此时前厅中已经出现了七八个南宫家的议事长辈,他们平常只有和南宫月的父亲一起决定家族大事,才会聚在一起。
南宫月视线一动,只见前厅中站着四个人影,三男一女。
其中那名身材和自己父亲略有些相像的应该就是小姑了。
但当她目光看向其中两个年轻男子时,不由得当场愣住。
其中那名神情阴翳、颇有些阴柔俊美的青年,不就是之前在江州见过的沈鸿坤吗?
“大哥,我只求家里帮我这一次,不需要做什么,保住我们一家四条命就行。”
小姑开口向面前的大哥南宫烈恳求道。
南宫烈,也就是南宫月的父亲却脸色凝重:
“阿锦,你离开家二十多年,连母亲去世都没回来看过,想让南宫家帮你只怕很难。”
“主要是,你难过父亲那一关。”
小姑面无表情,点点头:
“我知道,那你让我见见父亲,我自己去跟他说。”
“这两个是他的亲外孙,也算流着南宫家一半的血,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南宫月此刻才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讶然之色。
没想到沈鸿坤竟然算是自己的亲表兄,尽管当初她和沈鸿坤没什么矛盾,但是她也清楚秦凡和沈鸿坤之间似乎是有一点矛盾和过节的。
“父亲最近不见外人,他有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去打扰他。”南宫烈摇头拒绝,没有答应小姑的要求。
“为什么?”
小姑眉头一皱:“是父亲不想见我,还是大哥你们不想让我见父亲?”
“南宫锦!”
就在这时,一名南宫家的长辈站了出来。
这个长辈名叫南宫彰平素以性格执拗、坚持原则著称,连南宫月都比较害怕他。
他一声低喝,语气严厉:
“当初是你自己坚持要离家出走,还当场违逆大伯的话,永远不再踏进南宫家一步,是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出走江州,远离燕京,还改名南枫锦,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杰作!”
“是我说的没错,我做的我也都承认,但如今我改主意了,我要重返南宫家!”
小姑南宫锦冷哼一声,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我堂堂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宫家,是你说要走就走,要回就回的吗?”南宫彰怒道。
“我不管,只要族谱没将我南宫锦逐出去,我就永远是南宫家的人。”
南宫锦脸色依旧不变,目光冷峻:
“除非你们让父亲亲口告诉我,已经把我逐出族谱,永远不在南宫家行列。”
“要不然的话,就算父亲已经死了,现在的家产也有我的份儿。”
众人听到她这话,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你!”
他们想不到南宫锦一回来竟然反而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好像做错事的是南宫家。
实际上当年年少固执的叛逆少女,是她南宫锦。
南宫烈目光一沉,也没有发怒,只是道:
“老四,你丈夫沈万金是江州首富,论财力和当地权势,足以让你安度晚年。”
“身边还有两个儿子,为什么要突然回归南宫家?”
“南宫家如今是我在做主,不过我也断然不可能让你就这么轻易的回归家族。”
“否则坏了家族规矩,以后谁都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把我南宫家当儿戏吗?”
南宫锦也知道南宫家的规矩有多重要,她刚刚施展下马威,就是知道自己如果委曲求全的说想回来,那反而更加不可能。
只有用南宫家的死板规矩才能对付死板规矩。
“万金遇到了难处,集团现在岌岌可危,我们已经放弃了。”
南宫锦认真开口:“现在我们自身难保,所以只想求南宫家保我们一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