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右门,时长寻一路隐忍,跟着引路的弟子进了门后,他重重将门闭上,周身散发着威压和让人喘不过气的绝望。
为什么?
师尊就那么喜欢他?
跟他说话,对他笑!
凭什么!
时长寻慢悠悠的走到床边,再也支撑不住,散尽了浑身力气重重栽了上去。
房间内很暗,有扇微微透光的窗户,陈设也很简单,矮矮的书桌上摆着烛灯,灯芯焦灼,似是被点过。
时长寻微微侧头,瞧见了桌上的烛灯,他并不打算点灯,他觉得房间昏暗点好,看着叫人安心,总是能让人想起归源门后山那间小屋,就好像师尊的气息一直围绕在他身旁一样。
待情绪平复下来,时长寻从空间里拿出了万清给的传送符。
他将符纸贴在脸上,就着薄薄的符纸深深呼吸,每吸一口,都好像能嗅万清的气息般,才堪堪呼出。像极了长时间缺氧的患者,每吸一口,都要竭尽满足。
就这样反复吸气呼气,时长寻侧躺蜷缩着身体,慢慢的,压着符纸的手开始用力,时长寻呼吸开始变的艰难,直到鼻子嘴巴再也透不过一点气时,他才堪堪停下了手。
看着手中被自己揉搓的符,时长寻将其攥紧,贴在了胸口。
感受着胸口心脏的跳动,时长寻期盼着师尊可以通过这张符,感受到他的心声。
师尊,能感受到吗?这颗心我是愿意给你的,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你就好疼啊……
就着自己的心跳,时长寻是筋疲力竭,他再次祈祷,希望在梦里可以遇见师尊,希望梦里的师尊可以安慰他给他解释……就这么慢慢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
昏暗的房间里,一抹人影蜷缩在洁白的床上,床边的褶皱向他凹陷,他死死捂住胸口,就好像那里有世人都渴求得到的宝藏。
尾羽轻颤,珠光自眼尾滑落,没入皎洁的床单,不会再有第二滴。
……
“祁凉秋~我来找你喽~”
赫连城站在祁凉秋房前,扣了扣门。
“祁凉秋~还不开门吗~凉秋~秋儿~”
见房间里没动静,赫连城不怕死的吆喝道。
“秋儿~秋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哇啊啊啊,你好狠的心呐~”
赫连城故作被抛弃的模样,趴在门上,持续不断的敲着。
“秋儿~秋儿~”
“你够了!”祁凉秋吼道。
声音一出,赫连城立马停下作妖,就正常杵在门前,等祁凉秋给自己开门。
站了一会儿,后脚跟儿都疼了,赫连才实在忍不住,又喊道:“秋儿~秋儿~”
“行了!别叫了!”
祁凉秋满脸烦躁,打开了门。
对上祁凉秋那满脸怒气的脸,赫连城习惯了,选择性自动忽视,钻了空子,自顾自走进来祁凉秋房间。
在床上找了个软乎的地方坐下后,见祁凉秋就这么站着看自己,赫连城理所当然的说:“坐啊,你不坐嘛?”
赫连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想让祁凉秋跟自己坐一起。
“你来找我干嘛?要没事就回你那屋去。”
祁凉秋本来正泡澡呢,听外面赫连城想进来,他是没打算开门,享受沐浴不好吗?应付那糟心窝子的干嘛?
可当赫连城叫着叫着就变成“秋儿”时,他是怒了。
“秋儿”是祁凉秋母亲生前的叫法,除了母亲,谁都不能这么叫他!
烘干了水汽,裹了裹衣服,当他准备跟赫连城大吵一架时,赫连城这个没脸皮的倒自己钻了进来,还恬不知耻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见惯了,祁凉秋忍了下来。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赫连城厚脸皮道。
“那你给我回屋去!”
祁凉秋拽着他,是要把他拖出去。
“不行!”赫连城死死拽着床沿,奋力抵抗道:“我就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睡!”
“你跟我睡什么睡!多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话!”祁凉秋奋力拽着。
“我就不怕笑话!当初明明是你说要一起睡的!”赫连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