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凉秋的转变》
而不幸的是,祁凉秋这辈子却如他的名字一样,凄凉悲秋。
这个家庭通过卖草鞋攒下的钱,勉强熬过了冬天。来年开春,祁老二收拾好行囊进京赶考,第二年却奇迹般中了状元,村里人都说是祁老二捡了个福星,但悲剧也就此开始。
中了状元后,祁老二因农村出身,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经常受朝官排挤,得不到重用,很快便被发配到了故乡,做了县令。
当了县令,日子也没有比之前好过多少,不光要应付知府拜访,摆设家宴,还要拿出俸禄来支援来求助的邻舍。
祁凉秋十岁那年,父亲被冠上了莫名须有的罪名,此时的小凉秋还很懵懂,他坚信只要为人正直善良,总能有人还父亲一个清白!
可是,等待他的却只有父亲的当街问斩,看着刽子手将父亲的头颅砍下,耳边是母亲和姐姐的声嘶力竭的哭喊。
第一次,他所坚信的正确观念有了裂痕。。
为什么?那些事父亲明明没有做过,父亲明明是清白的。为什么要定父亲的罪?
斩首台下,围观的村民无不唏嘘。
“唉,真是人官儿一大,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可不是么,整天装模做样的,看着就恶心。”
“好歹是帮助过我们的人,你们少说点儿吧。”
“你不知道吧,他给我们的钱本来就是我们的,他这个好像叫贪污吧。”
祁凉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就是这么报答父亲的?
将祁老二的尸体安葬好,张美丽领着子女回了家,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祁凉秋刚想回怼过去,却被母亲拉住,示意隐忍。
祁凉秋情绪几近崩溃,他瞪红了双眼不解的看着母亲:为什么?
而张美丽只是摇了摇头,没做回答。
被通知明天就会有新的县令到岗,回了家,张美丽叫孩子们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准备带孩子们回乡下娘家。
可结果却不尽人意,刚进娘家,张美丽就被轰了出来,任她怎么请求,那门依旧紧闭着。无奈,张美丽只好又带着孩子们回了十年前的住处。
刚一进村,却遭到村民冷眼相待,而曾经住的茅草屋已经被爬了个精光。咬了咬牙,张美丽故作坚强,边叫孩子们帮忙,边重新搭建茅草屋。
就这样,顶着村民们的冷眼住到了年底。寒冬,祁凉秋一家实在拿不出积蓄来囤粮食,为了孩子们,张美丽做出了决定。
是夜,她挨家挨户的敲着村民房门祈求着施舍,见来人是她,村民也没多说,直接摔了门,也就曾经被祁老二帮助过的村民会偶尔给她拿一罐米。就这样,一家三口勉强熬过了寒冬。
又是一年饥荒,村民们纷纷离去,张美丽也带着孩子们跟着人流向南进发。期间,祁凉秋的姐姐祁漂亮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一家三口为了给她治病,停住了脚步,脱离了人流,当药送到嘴边时,人却已经散手人寰。
算算当时祁凉秋已经十二岁了,对于姐姐的死,他是自责不已,怪自己没用,怪自己没有跑快点,也许只要他跑快一步,姐姐就还有救!
眼看积蓄散尽,人流已经走远,张美丽做了个大胆决定,她带着祁凉秋就地扎根,以卖草鞋为生。
草鞋再便宜,也终归是草鞋,随着人们物质的提高,就算是个苦工,也能穿的起布鞋。
又是一年过去,买草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没了收入,张美丽只好带着祁凉秋上街乞讨,期盼有钱人的施舍。
眼看一年又要过到头了,好景不长,在一次乞讨中,张美丽不幸惹恼了一纨绔子弟,那人叫手下将张美丽母子揍了一顿,祁凉秋反抗,可迎接他的却是更加狠力的毒打,见人没了动静,便叫人丢到了不起眼的巷口。
走前还不忘,啐一句,“呸!真晦气!耽误我参加归源门的弟子考核!”
傍晚,祁凉秋被冻醒,他抬起肿胀的眼皮,找到了母亲,看着母亲没了动静,他慌了。
“母亲!母亲!你别吓我啊!母亲你醒醒!”
张美丽声音沙哑,艰难抬起了手,轻轻拂过祁凉秋额前碎发,说道:“母亲……对了秋儿,你去参加归源门的弟子考核吧……以你的心性,你一定会通过的。”
祁凉秋眼含热泪,接过母亲的手,“不,母亲……秋儿不去,秋儿想陪着你啊。”
“听母亲的,”张美丽抽出了手,从怀里掏出了满是补丁的钱袋,那钱袋上还绣了个“祁”字,“这个,你拿着……这是母亲攒下的,将来想给你娶媳妇的,现在想想,母亲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此话一出,祁凉秋再也绷不住了,眼泪滚烫,他接过母亲的手和钱袋,哀求着母亲叫她不要走,说是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张美丽意识开始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嘱咐说:“去归源门……母亲不要你能出人头地,只要…能养活自己。”说完便再也没了力气。
将母亲安葬好后,祁凉秋携着钱袋,踏上了去往归源门的道路。一路上坎坎坷坷,逢人问路,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才找到归源门。
宗门第一项考核上,祁凉秋又见到了那个纨绔子弟,为了报仇,他捏起一颗小石子,藏在掌心,等待时机,待那个纨绔累的快不行的时候,蓄力向他脚腕弹去。
那纨绔弟子只觉得脚一脱力,没站稳,重重向后砸去,借着惯性,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万阶台阶滚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对此,祁凉秋只是勾了勾嘴角表示: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