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木然地怔在那里好久，最后走出了病房。
走到楼道处的楼梯坐下，摸出裤兜里的烟盒。
拿起一根烟，手却忽然一抖，烟掉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难过得像吞进了玻璃碎片。
再次拿出一根烟点燃，烟逐渐模糊了他整张脸，晦暗不明。
病房里，祝锦瑶睁着眼睛，呆滞地看向窗外。
“叩叩叩——”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祝锦瑶拉回神。
“进。”
进来的是夜莺，挑眉眉缓缓走来，拉过旁边的椅子随意坐下。
祝锦瑶支起身体，半靠在床头。
目光扫到夜莺右臂上缠绑着的伤口。
“你的手，没事吧？”
夜莺扬了扬那只受伤的手，“小意思。”
祝锦瑶浅笑，说道：“还是多注意，这次的事情，多谢了。”
夜莺摇摇头，眸光闪烁了几下，缓声道：“沉舟，你..”
祝锦瑶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脑瓜子嗡嗡地。
“事情很长，我不知道从何说起。”祝锦瑶双眼露出几分迷茫。
这还是夜莺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她开口安慰，“没事，等你弄清楚了再说也行。”
祝锦瑶轻点着头。
“小陈呢，她没事吧？”祝锦瑶问。
小陈当时也受伤了。
“你放心，她没事。”
“嗯。”
夜莺见她情绪不高，便转移话题，“对了，那个叫林羽的，”
“怎么了？”
夜莺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支吾地说：“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自己人，就..小小的挟持了他。”
祝锦瑶微愣，问道：“你怎么挟持的？”
夜莺想到那天的画面，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简单的和祝锦瑶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他..记仇吗？”夜莺一脸认真的问。
她倒是不怕林羽会报复她，就是自己的良心有些过不去。
祝锦瑶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林羽不是那种人。”
“我是哪种人？”
刚说完，一道爽朗温润的男声就传来。
两人看向门口，林羽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框眼睛，手里拿着住院观察记录本慢条斯理地走来。
夜莺盯着他看了几眼。
这人和那天的模样还真是天差地别。
这会儿倒是人模狗样了起来。
要是林羽听到她此刻内心的吐槽，指不定当场就立证自己，老子什么时候狗样了！
林羽翻着记录本浏览了几眼后，对祝锦瑶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将视线落到旁边的夜莺身上。
夜莺摸了摸鼻子，避开他的视线，然而林羽还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祝锦瑶美眸饶有兴趣地在两人身上打量。
两道灼热的视线快把她烫伤，特别是前者的。
夜莺咬牙把脸转回去，“干吗死盯着我？”
林羽故意蹙眉，语气无辜道：“奇怪，你转过去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夜莺脸色一拉，“你管我怎么看到的？”
林羽轻哼道：“谁乐意管你，跟个女土匪似的。”
夜莺听到这话，美眸微微眯起，危险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林羽拿出笔在住院检查本上勾勾画画，边回她：“没人乐意管你，女..”
他突然止住了，抬眸看夜莺，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刀死。
“没什么。”林羽极力挽救自己的命。
“哼，算你识相。”夜莺起身，“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什么时候走？”
夜莺算了下时间，“付瑜在那边看着，李冉和周凯被我带过来了，
还是有点不放心。”
祝锦瑶沉吟片刻，“我明天就出院了，我们吃个饭，再回去。”
“行。”夜莺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那我也先走了。”林羽说完，拔腿就跑出去追夜莺。
祝锦瑶见他那么急，也就把心里想问问江迟情况的念头掩去了。
林羽追上夜莺，“你等一下。”
夜莺顿下脚步，转身问他，“什么事？”
林羽思考了几秒，“你和锦瑶还有那个暴走萝莉，面瘫脸，是什么关系？”
夜莺无语住了。
林羽给所有人都取了外号。
“关你什么事。”夜莺翻了个白眼给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林羽走在她旁边，神气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夜莺冷笑，“是吗？”
想知道就知道？那她这黑客的名号，无良的名号，算是白干这么多年了。
要是林羽真要去查，她先黑了他电脑！
林羽忽然又问：“你叫什么？”
夜莺皱眉，“你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
“这有什么，你到底叫什么？”
总不能一直女土匪，女土匪的叫吧？
夜莺侧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夜莺。”
林羽停下脚步，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莫名。
夜莺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反正这人经常变脸。
林羽凑到她耳边，很神秘地说：“你是无良的人？”
夜莺心头震了一瞬，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你知道？”
林羽嗯了声，接着又说：“那锦瑶也是无良的人？”
夜莺没作回应，反问道：“你又是谁的人？打听她做什么？”
林羽啧了一声，慢悠悠地往前走，“我是对你好奇。”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夜莺驻足在原地蹙眉思考。
再抬头的时候，林羽已经不见身影了。
“boss！”李冉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手里拿着一束花，旁边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周凯。
“你们怎么来了？”夜莺走到两人面前。
李冉扬了扬手里的花，“周凯说要来看看老大。”
周凯：“......”
他记得来之前，他和李冉说过不要暴露。
夜莺闻言朝周凯看了一眼，周凯继续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破绽。
“沉舟在306病房，你们去吧。”
李冉问：“boss你不去吗？”
夜莺摇头，“刚才去过了，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好吧。”李冉和周凯跟她道别。
夜莺走出医院，在医院的后院笔直站立，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手机拨了付瑜的电话。
“boss。”
“付瑜，帮我查查楼琴是什么人。”夜莺眸底伸出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