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5章 分道之于乖离 (二十八)
＂哇哦。＂在这之前艾尔伯特还没有特别去在意，但当他坐上小型运输艇，从大不列颠战舰---进击的帕拉米迪斯号的甲板上起飞，并朝着红海石柱林特定的某个场地飞去的时候，他这才发现石柱林中竟然藏着这样了不起的景致。
这几天都是＂休息期＂，原本为了圆桌试炼擂台赛而专门准备的这个石柱林战场，竟然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被改造为球场。
更正确地说，是石柱林之中的一根巨型石柱，被大不列颠改造成了暗黑美式足球的赛场。
从这个角度远远望去，艾尔伯特能清楚观察到球场的规模和规整程度。他还记得以前在石柱林中打擂台赛的时候，地面上虽然算是平坦，但毕竟它是一根一根巨大的石柱改造而成的场地，再怎么平整的地面都总会有轻微的凹凸。但现在，这个作为美式足球赛事而准备的场地，却被额外加工过了，整根石柱的顶端被打磨成光滑平整的平面，丝毫不输于世界各地的大型体育场。
当然了。艾尔伯特甚至觉得自己会去怀疑场地的标准性，真的很蠢。
既然大不列颠的人能把这个拿出来作为比赛用的场地，它从一开始就是经过暗黑美式足球协会的鉴定，在获得正式批准之后，才用来比赛的。场地的尺寸和耐久度固然是严格地、严密地、严丝密缝地符合着国际比赛场地用标准------不仅标线球门柱这些硬配置被处理得分毫不差，就连场地上的仿真草皮，看上去也又优质而柔软，躺在上面似乎能够睡个舒服的午觉。
石柱作为赛场，倒是在外侧留白了很大的一片空地，不管比赛中球员们怎么闹腾，也绝对不可能会从石柱的平面上掉落下去。而且大不列颠的人还额外地做了防范措施，在石柱的外围加装了钢铁护栏，球员们就更加不可能从石柱的边沿掉落了。赛场两侧，甚至还有大不列颠的人用不明材质临时搭建起来的球队休息室，那材质看上去并不反光，感觉好像是一种塑料，但它在红海石柱林之中这种风势中等的地方，看起来已经足够地稳固，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为球员们提供一个舒适的休息场所。
观众席......当然是没有的。再在这种石柱旁边加建能够容纳几万人的座位，不免有点勉强。所以比赛全程采用直播的形式进行，艾尔伯特从这个距离已经能看到赛场附近大量的高保真摄象装置，把赛场上的一切全部如实地拍摄下来。这还不够的话，大不列颠估计还能用上之前擂台赛里使用过的那个蜂魔像，让那些小东西在赛场上飞舞同时进行摄录就行了。
虎人青年吞了一口唾沫。穆特的主张是正确的。要是艾尔伯特现在就这样抱着穆特过来，并把猫人少年放在休息室里，从运输艇移动到休息室的过程并不一定能做到毫无纰漏，中途说不定会有一两个＂露馅＂的镜头------而这副尴尬的光景，很有可能被大不列颠那些高保真摄像装置捕抓到。即使概率非常低，要是穆特的＂不方便＂情况被不小心看到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还是耐心点等穆特那边消停下来，让那小子自己过来和斯芬克斯队汇合吧。
＂你来了。穆特呢？＂一如所料，当艾尔伯特从运输艇上跳下来的时候，希洛玛问道。
＂他有点不舒服，还在休息室那边不能移动。＂艾尔伯特含糊地答道：＂我们先开始比赛吧，他的状态好转之后就会赶过来的。＂
＂你为什么不把他背过来？＂也一如所料地，虎人大汉古斯塔问道。
＂......这边风大喵。＂艾尔伯特随口诌道。
＂哈？＂古斯塔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打算追问下去。
＂行了，先别管他。＂希洛玛却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打断了虎人大汉的追问：＂你做一下热身运动，准备上场吧。距离比赛开始还剩下七分钟。＂
＂好的。＂艾尔伯特感觉得救了，略带感激地看了希洛玛队长一眼，同时已经开始做着热身运动。
话说他现在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个＂生物＂了，而是半灵体半生物的存在。就连内脏都已经停止工作，完全靠体内的灵浆在维持着生命的他，到底是否还真的需要做什么热身运动，让身体适应过来？
不，还是需要的吧。不做热身运动的话，肌肉容易在剧烈运动中拉伤。即使身上的肌肉拉伤之后会以很快的速度恢复损伤，疼痛却被留下来了。那种像幻痛一样的感觉会不断堆积，痛楚也会影响他的行动。他还不是完全的灵体，还是有肉体的，也像个生物一样守着肉体的限制，没法超越自身的无力极限吧。
他的肌肉会疼，会僵硬，会拉伤。......不知道那个的功能有是否还正常，还能像穆特那样因为一点小事而兴奋个半天呢？
还是说，现在的一切还暂时算是正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就逐渐更偏向于灵体的性质，最终连最重要的那个功能也逐渐丧失了呢......？
毕竟，他的内脏已经全部停止运作了......
已经是半灵体的他可能也没有办法再生孩子了......
所以现在的他说不定真的是＂无能＂了，而且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无能＂......
人生其中一间最大的悦乐，他说不定就这样永远地享受不到了......？！
艾尔伯特一边老实地做着热身运动，一边胡思乱想，而且心里不禁越发担忧。也许他在今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应该出去找个女孩好好享受一番......试试自己还是否有做那个的能力。香奈儿已经不在了，而且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醒来了，她应该会原谅他吧？
又或许，他应该给穆特想要的东西......即使这样做只是逢场作戏。但这样做算是两厢情愿吗？还是说他是在单方面地利用了穆特的感情？这样做真的符合道德吗？
胡思乱想之中的艾尔伯特不断坐着伸展运动，差不多都让自己做出高难度的一字马动作了，却因为过分沉浸于思考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球场上的哨声。
＂喂，你在发什么呆？开始比赛了。＂直到古斯塔先生过来提醒他的时候，艾尔伯特才回过神来。
＂那就是大不列颠骑士队？＂虎人青年于是抬头看着二十码远处正排成工整的一列，不断走进的球员们。
那果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骑士。一个个穿着白色夹带银灰色条纹的球衣，身上的盔甲虽然和骑士们的钢铁盔甲有所不同，却另有一番特别的感觉。
就连那个头盔，也是为了比赛而特别制订的，远远看上去就和骑士们的头盔有点相似，却专门设计成流线型，让球员们在暗黑美式足球比赛的剧烈碰撞中不会伤到自己或者伤到他人。
大不列颠骑士队的球员们出场时全都带着头盔，艾尔伯特从这个距离是无法看得清对方都是些什么球员，他只能认为那支球队里有不少他认识的人，说不定某些高阶的大不列颠骑士，也乘兴所致参加了这次的足球比赛。
要是对方球队里有那么一两位天位骑士在坐镇......将是非常之恐怖的。尽管艾尔伯特不认为百忙之中的天位骑士们有可能参加这种儿戏的足球比赛。
而且对方是人类，上场时也戴着封魔手镯。大不列颠的骑士们再怎么厉害，戴上封魔手镯的时候很多强力技能都施展不出来，实际也就是比较强大的人类的水平而已吧？顶多只是身手敏捷些，说不定力气大一些而已......应该不会特别地厉害吧？
艾尔伯特皱了皱眉头，过去和自己的队伍汇合。
＂......那家伙不在。很好，这场比赛的胜率不为零。＂希洛玛远远观察着对方的球员，自顾嘀咕道。
＂胜率不为零是什喵鬼，所以说实际胜率到底有多低？＂艾尔伯特不禁问。
＂实际胜率大概有百分之一左右吧。＂希洛玛咧嘴笑道，那种笑是一种让人心底发毛的邪魅笑意，＂前提是那家伙不在。如果那家伙今天上场的话，我们的胜率就连万分之一都到不了吧。＂
＂[那家伙]？＂艾尔伯特不禁追问，对方简直就像是在期待他这样追问的。
＂[铁面人九号]。＂没等希洛玛回答，古斯塔已经先一步说道：＂大不列颠的王牌，不落的钢铁传奇。＂
＂铁面人......？＂
＂他是曾被誉为和斯芬克斯老爹齐名的传奇人物哦，尽管这几年里他上场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艾尔伯特身后有谁也说，虎人青年转头看了一眼，是踢球手穆萨希尔：＂如果那样的怪物上场，这比赛就真的没得打了。＂
＂可不可以别在比赛之前说这种挫自己球队士气的话......＂艾尔伯特不禁吐槽道。
＂士气是什么，那种东西真有用吗？＂希洛玛却冷笑起来：＂其实即使没有[铁面人九号]，这场比赛依然会很艰苦。这事我不多说，等开始比赛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别被绝望压垮了，新人！＂
就连平时一副嬉皮笑脸的希洛玛也说出了这种话，艾尔伯特不禁紧张起来。
光灵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