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非常折磨。
浣溪沙,帝穹,这两个人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夜北玄此时脑中就是这样的想法。
不知又过了多久。
夜北玄始终是没有等到浣溪沙的声音,渐渐的困意上涌,就睡了过去……
梦中……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花间裳立足穹顶之上,暗金色的眼眸一点一点的黑气飘动,绝美的容颜上冷漠无比,宛若万年寒潭!
气势磅礴!
白色的长发已经长到了脚后跟处,无风自动……
“将我师兄交出来,否则京城一个不留!”花间裳嘴角微动,说着冰冷的话语。
话语出口。
一股一股的气浪和威压,直冲四面八方,一些普通人承受不住,直接爆体而亡。
看着这一切,夜北玄直接傻眼了,这还是自己的师妹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随后花间裳兴许是发现了他,往城内一瞥,那恐怖的眼神直接把夜北玄给吓醒了。
翁。
额头冷汗直冒。
夜北玄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只是一个梦,不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旋即。
又看向怀中乖巧的花间裳,琼鼻微微抽动,睡相也跟长相一样,冷冷清清,安安静静,一点也不像梦中那个魔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他居然会做这种梦,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梦中的花间裳真的很可怕,现在想起来夜北玄都有些惊悚。
随后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
“已经好了。”房间里突然传出声来,是浣溪沙的声音,语气中带有一些疲惫。
话音落地。
夜北玄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渐渐有了知觉……
“好了?”他转过头看着满头冷汗的浣溪沙,心中有一种不真实感。
怎么……
怎么感觉这么顺利啊?
“是啊,你觉得还要怎么样呢?”浣溪沙调笑道,声音依旧压的很低。
夜北玄看了看怀里睡得正熟的花间裳,又转头看了看浣溪沙,原本以为今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可没想到就睡了一觉,双腿就已经好了。
不再多想。
“大恩不言谢,之后我会报答你的。”夜北玄声音有些激动,但还是尽可能小声。
物极必反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呵呵……还好花间裳把封印里对你有危害的部分全部祛除了,不然可没这么简单。”浣溪沙收拾了一下器具。
夜北玄没有说话。伸手将花间裳的刘海勾到耳后,露出那张美的惨绝人寰的小脸。
他对于花间裳的情感越来越复杂了。
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除了他的娘亲,那就是花间裳了,可伤自己最深的人,也依旧是花间裳……
他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作弄自己,让最爱的和最恨的,是同一个人。
“好了,我就先走了,记住我这次帮你的忙。”浣溪沙缓缓走出了后殿,又将门带上,殿中再次恢复了安静。
夜北玄也不再说话。
抱住花间裳,沉沉睡去……
落针可闻的大殿中,绝对不可能醒过来的花间裳,却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里面黑气纵横,血水乱流,宛若尸山血海……
她盯着已经睡着了的夜北玄,一动不动,仿佛要将这个人完全刻入脑中。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天色渐亮,前殿的弟子开始修炼的时候。花间裳才缓缓闭上了双眼……
晌午时分,夜北玄才从床上缓缓醒来,怀中的花间裳还在睡觉。
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让他分不清真假。
“师妹,师妹,快起床了。”夜北玄有些好笑,按照平常来说,天刚见亮,花间裳就已经去为他准备早餐了才对。
昨天熬的太久了,他没起得来,结果花间裳也赖床了。
好笑之余,夜北玄又觉得有要么一丝丝不对劲,毕竟什么时候赖床不行?偏偏是他做了坏事之后?
不过他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要是花间裳真的知道什么,肯定早就跳起来了,又何必装睡呢?
“师兄……”花间裳睡眼惺忪的起床,一把搂住了夜北玄的脖子。
“还是小孩子吗?这么喜欢撒娇?”夜北玄摸了摸花间裳精致的小脑袋。
“师兄不喜欢吗?”花间裳带有笑意的问道,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喜欢,师妹的什么东西我都喜欢。”夜北玄将花间裳抱在怀里。
两人调情了一阵,距离大婚之日,也只剩下不到三天时间……
吃过午饭之后,花间裳再次去了前殿料理事务,以及去空中楼阁取新娘装。
夜北玄坐在轮椅上,他的双腿虽然已经好了,但是也依旧不敢下地走路,毕竟被谁发现了他都得完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林邪啊,你这个东风什么时候来啊?”夜北玄已经没有去前殿的资格了,所以只能在后殿等待。
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是找一些比较隐蔽的地方,让林邪等人好动手。
夜北玄推着轮椅在后殿四处转悠。
如果浣溪沙也有令牌的话,他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但是很可惜,只有演武堂和任务堂才有资格拥有令牌。
毕竟一个灵药堂,有令牌和没有令牌差别不大,那里弟子流动不多。
一些直接管辖弟子的堂口,权力也会很大,毕竟弟子就是一个势力的根,肯定是要重视的,再说了。
灵药堂本来平常就跟修炼八竿子打不着,所以不配备令牌也是情有可原。
“也不知道林邪会用什么手段给我送令牌,”夜北玄四处游荡,嘀咕道。
他很确定林邪一定会帮他想办法逃跑,毕竟讨好花间裳这件事,林邪太积极了。又或者说有机会的话,就不会有人会不积极。
也不怕林邪告密。
因为如果要告密的话,早在第一时间就跟花间裳打小报告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那很显然就是不打算告密。
既然确定了这一点,那夜北玄就没有好慌的了,只需要静静等待就行。
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这一两天之内,在把守严密的后殿,将令牌不动声色的交给他,还不能暴露身份。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夜北玄根本不慌。
说不准走着走着就能捡到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