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完伥鬼没多久,他们便到了清水县,清水县比抱柳镇热闹些,他们住进了一家叫客似云来的客栈。
下了马车刘奇就忍不住想去当地的窑子逛一逛了,找了小二来打听,小二还没回答。
掌柜的先答了:“客官想找乐子,去暖香阁准是没错了,老鸨子可是从京城暖香阁出来的,调教出来的姑娘别家可都比不上。”
“哟,没瞧出来,原来掌柜的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刘奇笑着抱拳道。
掌柜哈哈笑道:“出了清水县我不敢保证,清水县哪家姑娘最好,我还是敢拍着胸脯保证的,客官只管去,玩的不尽兴算我的账。”
“哥哥爽快!您这兄弟我认了!”得,这没两句话,又认了个哥。
暖香阁他可熟悉的很,自他开荤起就是暖香阁的常客,里面的姑娘都叫的上名来,也不知是哪个老相好到这清水县来开了个暖香阁。
刘奇晚饭都没吃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暖香阁,还真别说,装饰得和京城的暖香阁相差无几。
刘奇一进去就有两个姑娘迎了上来,刘奇左一个右一个抱个满怀,过足了手瘾才放开,问道:“老鸨子人呢?”
“公子稍等,奴家这就给您叫去。”女子说着,扭着体儿走了。
老鸨子还真是老熟人,十年前京城暖香阁的琴棋书画四大美女可是艳冠京都,无人能敌。
她们的琴棋书画可不是普通的琴棋书画,她们的琴棋书画都是用底下那张嘴来完成的,后来她们先后被人赎了身,就没有了消息。
清水县的老鸨子正是琴棋书画中的画。
冬画一眼就认出了刘奇,国公爷三字刚要叫出来被刘奇打断了,“多年未见,冬画姐姐可好?”
冬画会意笑道:“爷可都瞧见了,若好的话,冬画如何会重操旧业。”
“我还正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冬画笑着给他斟了一杯酒,说道:“爷是想听长话短说还是短话长说?”
刘奇伸手将她拉入怀里,亲上她红唇,说道:“夜还长得很,冬画着急什么,咱们慢慢说便是。”
冬画抱着他的背,缓缓说道:“那人是当年参加科举的学子,家中富裕,在京城求学的时候时不时光顾暖香阁,每回都叫我作陪,他吟诗,我作画,不做别的便是一夜。”
“后来科举他落了榜,那夜他在暖香阁里喝得酩酊大醉,那晚,他疯了似的,要了我。第二天他醒来便去找了老鸨子,一掷千金给我赎了身,然后,他带我离开了京城,我那时还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
冬画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我跟着他到了清水县,他将我安顿在一个小院子里便走了,消失了半个月,半个月后他满身是伤的回来了,问他是怎么弄得他也不说。”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回家说我和他的婚事,家里人不愿意,动了家法给他打成这样的,事实证明是我自作多情了。”
冬画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他伤好了之后,就带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叮嘱我,让我千方百计去勾引堂上的一个男子。”
“我当时完全蒙了,呆愣愣地站着,他着急地打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彻底底的把我打醒了。如他所愿,我极尽全力勾到了那人,甚至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我当场欢好。”
“后来我才知道,他让我勾引的那个男人是他亲生哥哥,他让我勾得他哥哥夜不归宿,沉溺情事,他趁机取而代之他哥哥的一切,包括他哥哥的未婚妻。是了,他就是为了那个女人,设计了这一切。”
“那后来呢?”刘奇问道。
“后来我如愿帮他夺得他哥哥的一切,却在最后倒戈了,让他最后一无所有,让他明白,就算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亦有把他毁了的能力。这家暖香阁就是他哥哥给我的报酬。”
“干得漂亮!”刘奇赞道。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和我走,爷可怜香惜玉地很。”刘奇说道。
冬画瞥了他一眼,嗔道:“您那后院,和暖香阁又有何区别?”
刘奇笑,问道:“我可记得那时候有不少达官贵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怎就看上了这么个小地方的土地主了?”
“那些个达官贵人,家中妻妾成群,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原以为他是不同的,当初赎身的时候,他还拿不出那么多银子,都是我自己贴补上的,谁成想,我千挑万选,竟还是选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人。”
“听了这么久,你还没说这人是谁呢,他现在如何了?”
“他就是清水县何员外家的小儿子,现在何家当家的是他哥哥,他多年前就死了。”冬画说道。
刘奇稍停了会儿,好一会儿说道:“又是何家。”
“何家怎么了?”冬画问道。
刘奇摇摇头,伥鬼这事说出去谁会相信,反问她道:“那人是怎么死的?”
冬画笑了,笑得极为畅快,说道:“他同他大哥未婚妻本来就有牵扯,那女人也是喜欢他的,他以为他势在必得,能取代他大哥,便放肆了。”
“光明正大的和那女人出双入对,背地里亦没少在一起,他们就情不自禁地滚做了一团,接下来的捉奸在床就是顺理成章的了。那女人被浸了猪笼,他随后跳了河,随那女人去了。”
“他对那女人倒是情深义重的很。”
“可不是,我有时也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是风尘女子,注定不配得到真心相待?”
她这话刘奇没法接,毕竟他没见过哪个风尘女子从良后有什么好下场。
刘奇有些郁闷,结束后也没多待,便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