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彤对刘奇手里的纸条好奇,问道:“刘奇,你这几日接二连三收到信鸽可是有要紧事?”
刘奇两手一摊,说道:“夫人你可真抬举我了,我能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掌柜夫人托我帮她找个安身之地,我让人传了信给我。”
“哦。”南伊彤应了一声,便不打算继续问了,车摇的她晕乎乎的。
刘奇还等着她继续问呢,眼看着她闭眼要睡着了,坐不住了,说道:“夫人,您就不想知道掌柜的他们如何了?”
南伊彤知道他这是嘴巴闲不住了,配合他问道:“他们如何了?”
刘奇瞬间来了精神,说道:“那小子后悔和离了!”
这倒是勾起南伊彤的好奇心了,从江秋源怀里坐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呢?”
“当时和离的时候,那小子还爽快的很,当夫人离开抱柳镇就坐不住了,客栈都不要了,追着夫人一块儿走了。”
“以前夫人再怎么勾搭男人,他都不当回事儿,现在倒又想管着人家了,生怕夫人同别人好上,同别人成亲了。”
“是自己媳妇儿时不碰,和离了倒是巴巴地贴上去,不准她瞧别的男人,死皮赖脸的要钻人家被窝,男人就是犯贱!”
南伊彤无语,这不是把他自己都给骂了吗?不过,他好像确实有点犯贱。
“感情你每日接十来次信鸽,就是为了看他们后来如何了。”南伊彤说着,又懒懒的倒进江秋源怀里,掩嘴打了个哈欠。
“可不,这可比戏园子里大戏还精彩,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呀!”
南伊彤点点头,颇为认同他这话。
江秋源打断他们,捏捏小媳妇的脸,轻声道:“累了就睡吧。”
南伊彤点点头,刚闭上眼,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那个柔娘呢?还有那个孩子,他们又如何了?”
刘奇耸耸肩,说道:“这是个误会,柔娘的孩子不是掌柜的,掌柜和柔娘早就没啥关系了,是他夫人想多了。”
南伊彤这才安心睡去。
一连几天他们都没找到能歇脚的地方,都是在林子里生个火堆围着睡,都没怎么睡好,江秋源和刘奇倒还好,南伊彤受不住,白天就窝在江秋源怀里补觉。
江秋源掀开车帘看了看天,瞧着要下雨的样子,今晚上若还遇不到能歇脚的地方,就只能在马车上待一晚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一下午还在林子里,酉时不到就开始下大雨了,赶车的纸人打了个湿透。
一会儿就被打回了原状,江秋源只好停了马车,将马车赶到空地上去,将马匹解下来,赶到背风的岩石底下,怕待会儿起了雷电会惊了马儿。
做完这些,江秋源身上已经被大雨淋得湿透了,他一上马车,南伊彤就赶紧递上手帕和换洗的衣裳。
刘奇瞧着他换衣,说道:“国师,你这般有本事,我都快爱上你了。”
江秋源淡淡道:“我今儿示范一下,下回再碰到这种情况,就劳烦国公爷了。”
“国师,您可真无情。”
雨下个不停,三人在马车里随意吃了些干粮,听着扰人的雨声闲谈着,刘奇又滔滔不绝地开始侃大山了。
刘奇还能说什么呢,半句话离不开女人,他情史多得很,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南伊彤之前就见识过了。
江秋源闭眼打坐,南伊彤趴在他盘起的腿上,听刘奇吹他的牛比事迹。
今儿他说的是和护国大将军的长子展宪一起大闹军妓营的事。
刘奇架势做的足足的,只是刚起个头就被江秋源冷声打断了。
刘奇和南伊彤都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江秋源说着,也不打坐了,将南伊彤搂进怀里,靠着车壁睡了。
南伊彤没想太多,倚着他的胸膛闭了眼。
刘奇直觉不对劲儿,可仔细回想一下刚刚事儿又想不出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原因能让国师这么大的反应?
刘奇哪里知道,其实南伊彤的今世的缘分并非是江秋源,而是他口中护国大将军的长子展宪,如今的先锋将军!
和他虽是正经缘分,但是这段缘并不美,南伊彤的命格极差,一生孤苦,不然当初她父亲就不会费尽心机找到江秋源与她强行做配了。
而江秋源也是孤家寡人的命格,他俩能成亲是逆天改命的结果,这一切都是南伊彤父亲以生生世世为代价换来的。
江秋源虽然知道这事在他们成亲的时候就成了定局,那人也有了自己的婚配,已经相安无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担心他们的以后。
就算现在他们并未圆房,没有做成真正的夫妻,江秋源也绝不会让那人有一丝一毫接近南伊彤的机会,更何况他们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了彼此,更不可能给他一点机会。
雨在半夜的时候停了,刘奇迷迷糊糊睡着,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救命,他擦了擦眼睛,仔细听了听,真有个声音在喊救命,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美人落难,他刘奇可不能见死不救。
刘奇整了整衣裳,还特意拿着南伊彤的小镜子瞧了瞧,瞧着一切都完美这才下了马车。
不料刚下车就一脚踩在稀泥里,不由懊恼,倒是忘记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了,这下不美了,把鞋子弄脏了,想到这儿他不由纳闷,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种荒郊野岭?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可那姑娘的声音听着好听的很,在路上奔波好几天了,他也憋了好几天了,万一对方真是个落难的姑娘呢?
刘奇瞬间脑补了一番英雄救美,美人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戏码,哪里还忍得了,寻着声音深一脚浅一脚寻着声音就找过去了。
听着越来越明显的声音,刘奇心中激动,想着一定是个美人儿,嘴角的笑还没落下,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
眼前哪里有什么大姑娘,只有一只大老虎,老虎的嘴一张一合,隐约可见其嘴里有一人脸,随着老虎的张嘴发出女人的呼救声。
刘奇一句卧槽刚要叫出来,被人捂住了嘴,是江秋源。
老虎并未发现他们,江秋源轻手轻脚带走刘奇。
回了马车刘奇才赶紧问道:“国师,刚刚是什么情况?”
“那是伥鬼。为虎作伥可听说过?所谓伥鬼就是被老虎咬死的人变成的鬼,这个鬼不敢离开老虎,反而给老虎做帮凶,给老虎勾来其他的人。”
“卧槽!”刘奇这句卧槽终于说了出来,连连摇头,说道:“这次真尼玛开眼了!”
“声音小点。”江秋源提醒他道。
南伊彤还是被他这声卧槽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道:“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