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华的晋鹏正为下半部的食物而发愁。
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不过可惜晋鹏连英雄好汉也算不上。没有银子,又怎么能买吃的呢?他总不可能真的去打劫吧?好顺利再次投胎做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学着高雅的一些,至少要装出一副文雅的样子。在这个时代,搞得过于粗鲁的人很容易遭遇不幸,而那些文雅的人却能活得相对安稳一些。国家的元首是朱元璋,他一辈子都在杀人,以严刑酷法治理国家。与他相比,晋鹏觉得自己很可能不上他的粗鲁程度。
不过,除了打劫,自己还能做准备吗?
晋鹏非常替换,前世应该学一些技能的,比如制造玻璃、香水、蒸汽机之类的,来到古代时可以炫耀一下,这样财富来源就会到来,怎么可能会饿死呢?
龙川抚着自己的肚皮,趴在铺满干草的地上,饥饿的感觉让他发出连续的哼哼声。
经过三人的努力修缮,山神庙勉强可以用来遮风挡雨,住的问题得以解决,但吃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小乞女也揉着肚子,一脸愁容地看着晋鹏。这个临时组成的小家庭,现在以晋鹏为家长了。
“师父,刚开始你算卦没做生意的时候,是怎么填饱肚子的?”晋鹏决定向师父学习一些解决温饱问题的经验。
龙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除了算卦,当然是化缘了。我虽然是出家人,但有信仰道教的百姓,总能施舍一些残羹剩饭来充饥。”
晋鹏问道:“化缘?这不就和要饭差不多了吗?”
龙川跳起来,怒道:“怎么能说是要饭呢?化缘可不同!道教虔诚地供养给我们出家人,都是有诚意的。他们信奉老君,愿意赐予我们布施,以积累功德。这和要饭有什么关系?”
晋鹏顿时恍然大悟:“师父,借你的道袍一用。”
龙川不解:“怎么样?”
“化缘!”
要饭这种行为,外表罩上一层宗教的外衣,便被称为化缘。这是晋鹏的理解。当境况如三人都挨饿的时候,天生来一场“化缘”,终究只是把真相说出来隐藏起来,顶多将自己的真实面目掩饰一番,慷慨掩饰耳盗铃了。
寒冷的冬日里,六合的大街上出现了三个瑟缩的人影,老有老,少有少,三个人互相搀扶着,穿梭在街巷之间,艰难地寻找着。最后,他们在看起来相当成功的家门前停了脚。
“你去化缘?”龙川斜睨着晋鹏。
晋鹏穿着龙川那件邋遢肮脏的道袍,脸上沾满了黑泥,仿佛被埋在土里一般。初看之下,他的模样就像是被手雷炸过的唐老鸭,这个形象无论是熟人还是他的亲生父母,都可能认不出来。
晋鹏是一个很重视面子的人,他一时之间拉不下脸来。这种明显的掩耳盗铃让人龙川深感不爽,但他对于为什么化缘会让人觉得丢脸感到奇怪。
这正好表演了不同的缺口之间的代沟是多么难以逾越。
晋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富户大门。
“咚咚咚。”
他的敲门声温柔得仿佛是夜里偷偷出门的红杏。
然而,大门却毫无反应。
“咚咚咚。”
如此,大门依然保持沉默。
龙川怒火中烧:“像你这么敲,敲到天亮都没有人理你,让开!”他的怒火先是卷起袖子,用力地震撼门。
“哐哐哐!”
很快,大门就开了。
一身着家丁服饰的老头儿生气地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三人。
“找你们谁?”老头儿语气充满了恶意。
龙川砸门时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没有一丝义气,晋鹏往前推了推:“他来找你的。”
老头儿十分不悦:“你好吗?”他的脾气很明显。
晋鹏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强忍着恐惧,对抗有限的微笑。然后他装模作样地行了个揖,说:“无量寿佛,这位尊者,请原谅贫道干扰。贫道自东土大唐……咳,不对,贫道自武当山而来,欲往西天……咳,也不对,欲往京师寻访同道,恳请尊者施舍几文……哎呀!尊者?尊者您开门啊!尊者?该死!”他的言论一时混乱,仿佛是一个失神的表演者。
……
在几家人家门前碰了个壁,龙川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臭小子,现在你明白世道之难了吧?你还以为填饱肚子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哼!这下知道为什么要记住几十两银子的价值吧,居然能忘得一干二净,原来是活该!”他戏谑地看着晋鹏。
晋鹏狠狠地揉了揉脸,将脸上的黑泥抹去,然后沉声说道:“这种情况下不了,我们会被饿死的!我的专长是打劫,化缘这种事我做的得不专业,我们必须想出别的办法……”
龙川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晋鹏目光一闪,突然笑了起来,中透着一种熟悉的、稍带坏坏的意思。
龙川的脑子一阵发麻,他紧张地问道:“你这么奸笑,还想出什么坏主意?”
晋鹏轻声说道:“师父啊,其实你本身就是一个活金矿……”
龙川满脸绝望:“你是想卖掉我吗?”
晋鹏连忙答道:“不是,师父误会了……师父,你竟然懂得这么多武功……”
“那又怎样?”
“你可以随便挑一种,将其写成书,制作成绝世武功的秘籍,然后出售……”
龙川怒火中烧地站崛起:“你这个恶徒!本门武功不是传之秘,外人无法修炼自学,你……你竟然想把它卖掉换银子?不行!就算我饿死,也绝了别干这种欺师灭祖的勾当!”
晋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师父,你的觉悟还不够啊。”
“什么意思?”龙川不解。
“武功是用来做什么的?”晋鹏问道。
龙川下意识地答道:“武功是用来强身健体、自我防卫,以及修炼心性的。”
晋鹏轻声叹了口气:“对,就是强身健体。既然如此,为什么只有本门中人才能学习呢?武学应该是造福全民的,不应该仅限于狭隘的门派之内。”
龙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想法被晋鹏所触动,却又不愿承认。
晋鹏接着说:“我们中华大地的前辈留下了大批的武学精髓,但因为门派之见,很多武功被封闭,失传已久。这是一种悲哀。”
龙川默然无语,自己感觉好像被点破了。
晋鹏继续说:“我们可以将一些武学开放出来,教给普通百姓,让他们强身健体,保护自己。这不是善举吗?”
龙川愣了愣,然后陷入沉思。
晋鹏深吸口气:“好了,师父,我有好办法。我们可以将太极拳制作成书,把其中的强身部分写出来,然后卖给需要的人。这样,我们既能帮助别人,也能赚到钱一些银子,免除了我们的饥饿之忧。”
龙川菱斜,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一声:“太极拳……这个武功确实适合。”
晋鹏笑起来:“师父,你的悟性提高了。”
龙川却猛地跺了跺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不过,如果我师兄太极拳在满大街上练,非得揍死我不可……”
“师父,这是为了造福更多的人,不必担心。再说了,这都是劫数啊……”
借了某落魄书生的书摊,龙川流着热泪记笔记地编写了一本太极拳谱。为了防止师兄找他麻烦,他特意在封面上写下:“原著:张三丰”。
三个人带着这本拳谱来到六合最热闹的东市,借了一面铜锣,晋鹏用力敲响了它。
人群涌动,各色人等被敲锣声吸引过来。
“走过路过不要迷失!今日我师徒三人路经此地,盘缠用尽,无奈之下,只好将我师伯张三丰毕生武学之大,倾情奉献太极拳谱一本贱价出售。此拳集造型、实用、强身于一体。老年人练了益寿延年,小孩子练了补铁补钙……”
围观的人们交头接耳。
“这不是古家姑爷吗?怎么变成了‘路经此地’?”
“哎呀,你都不知道吗?他已经不是古家姑爷了。”
“啊?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听说呀,他跟古六九反目了,他们的婚事也取消了……”
“嘿嘿,难怪他穿着道袍,可怜的小伙子,看来是想不开才出家了……”
……
正中现场,百岁老寿星龙川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慢慢地演练着太极拳,口中还反复念叨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八卦……”
小乞女也兴致勃勃,跟随龙川,像模像样地比划,老和少一前一后地练着太极拳,赋予一个和谐美好的画面。
晋鹏依然竭力兜售:“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各位大叔大哥想必都是识货之人,看清楚了,张三丰张仙人的独门不传武功,今日友情大放送,起价六十两银子,欲竞者从,秘籍只卖,过时不候!”
围观的群众中果然有了解的。
经过的修改立即确认出这份拳谱的珍贵,高声喊价:“六十两银子,我要了!”
另一位商户者抬高了价格:“我出六十五两!”
晋鹏兴奋地大声喊道:“这位胖胖的仁兄出了五两,还有比六十五两更高的吗?”
“我出七十两!”
“哇!这位身形创始人的师兄出了到七十二,七十二!还有比七十二更高的吗?”
“我出八十二!”
“我出九十二了!”
“我出一百两!”
晋鹏感到一种幸福的瘟晕:“一百两!还有比一百两更高的吗?”
“一百两一次,一百两二次,一百两……三次!”
“咣!”
铜锣被重重敲响。
“成交!”
一百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
在洪武年间,天下产银很少,加上缺少铜钱,朱元璋于洪武八年推出了大明宝钞。 然而,古代人并不理解通货、货币准备金或货币信用等概念。宝钞是纸币,但其品种完全差,而且朝廷只接受它作为支付方式,民众普遍对此不信任。虽然朝廷坚持要求民间使用宝钞作为流通货币,但民众仍然坚持使用银子进行交易。这种情况甚至导致他们更愿意采用原始的以物易物交换的方式,也不会使用宝钞来避免避免。
或许也有历史表明,大明宝钞的发行造成了通货膨胀问题,宝钞贬值迅速,而民众对此抱有怀疑态度,继续坚持使用实物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