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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没米下锅了(1 / 1)


出生会限制你,但不能决定你!

神州侠靠‘敲竹竿’进入社会,半工半读,短短几年时间财富狂飙,从一个穷小子逆袭为一代侠商巨贾。

现身说法告诉你:亲爱的朋友!世事无坚,靠钱,更要靠脑!

这一生,赵国强最引以为荣的是他波荡起伏的传奇经历。

出生卑微的地震单亲家庭,穷小子赵国强靠着巧舌如簧的思维,灵活多变的脑子,白手起家,以‘敲竹杠’进入社会,得到人生第一桶金,半工半读期间,几经波折,饱受沧桑,历经登高爬楼送煤气,走街串巷卖小吃,再由拍视频,开连锁,著神书……

步步为营,短短几年,实现财富自由……

脚踢器官贩,拳打大毒枭,荣登大会堂,绶带神州侠,一代侠商的财富狂飙发迹史,还得从龙凤胎妹妹的不幸遭遇开始说起。

6月26日夜晚。

皓月当空,月光普照。

小院里,祖孙三代围坐在一起。桌上三菜一汤,已经空空荡荡,碗底静默的一点油迹和碗边零星的几片辣子皮,好像在陈述着过往,刚刚还是满满的几大碗,现在已经菜去碗光空荡荡。

很明显,所有的菜已然进了桌前五人的五脏庙。菜已尽,汤已完,电饭煲里饭也见了底,那叫一个干净,好像新买的免洗不粘锅——一尘不染。

“大家这是怎么了?爸爸不说话,婆不说话,大哥也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了。”离电风扇最远处的女孩跟一旁的男孩说了句悄悄话。

“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吃撑了吧。”男孩转过头说道,“我都没吃饱,就什么都没有了,真小气,今天还是我们的生日呢。”

“咯咯……”女孩欣然一笑,悄悄瞅了婆婆一眼,表情没变,接着小声说,“我也是……算了,二哥,生日已经过了,大晚上的,少吃点,就当减肥。”

这俩兄妹是龙凤双胞胎,刚满15岁,今天过生,礼物是一人一个煮鸡蛋,长寿面都没有。

男孩名叫赵国强,取“国泰保平安,强者走天下”之意。

女孩名叫赵菲燕,是希望“心中有菲微,屋檐燕做巢”。

名字是妈妈死前取的,生下他们当天就死了,大地震被砸死在产房里,两个孩子死里逃生,被护士抱走的。

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还有个大他们三岁的哥哥,名叫赵家兴,这名是爸爸取的,自然是希望老大能“光宗耀祖,家庭兴旺”。名是好名,可人不行,后来英年早逝,有负盛托,这是后话。

赵家兴今年高三,参加高考,赵国强和赵菲燕今年初三,参加中考。

别人家父母是孩子成绩不好,分数不理想,着急烦恼睡不着,而老赵家却是因为孩子成绩太好,反而让他伤透脑筋,不知怎么办好。

家里穷,没钱啊!

老大读大学要很多钱,老二老三考上高中的话,也要很多钱。经过地震的洗礼,15年过去了,硬是没有富起来,反而越过越穷。抚养三个小孩花钱,还有个老太太身体不好,药不能停,也要花钱……

都是花钱的主,就像四个无底洞,没完没了。老的先不说,就说三个读书的,现在只能供一个,辍学一双。

而且,为了供老大读书,还要把其中一个小的卖掉,没办法,筹钱啊!这是隔壁西华村张媒婆送来的好主意。

为此,张媒婆三天两头来一次,隔三差五来两次,都快把老赵家门槛给踩坏啰,老太太一听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老赵犹豫不决……好在两个小的还不知道,当时他们在学校,还没放假。

……

三天前。

老太太:“隔壁村的老张,年龄虽然大了点,可人家家底厚啊,家里是杀猪的,菲燕要是嫁过去啊,就有吃不完的肉……”

老赵:“你说的对,嫁过去肯定比在家吃的好,就是田老庚老婆刚死,就又娶新欢,就怕人品靠不住……”

老太太:“人品要不好的话, 他老婆能给他生下3个娃?这年头只要有本事,到哪都吃香,你没看电视里的那个谁,都八十多了还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再说了,人品不好他能答应给咱五万块的彩礼钱!”

老赵:“五万块钱是不少,对咱们家来说,简直就是巨款,可我这不等于是卖女儿吗?”

老太太:“你真是比我老太太还婆婆妈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要在背后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他的嘴!再说了,只要对方愿意,卖我老太太也行啊!”

“您老真会开玩笑,田老庚买您做什么?买过去给他当妈,还要给你养老送终。”老赵哈哈一笑,“他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么做。他要的是能给他干活,还能照顾娃的老婆。”

老太太:“这就对了,菲燕嫁过去,直接就当妈,这能省多少事,再说了,家兴是大孙子,家里出个大学生,那是祖宗积德,祖坟上冒青烟的事情,大学学费你可想好了?”

“女孩子再亲,将来终归是别人家的,这婚事要是能成,我就算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你可要想清楚,家兴九月份可就要去上大学的,这事你这当爹的,可不能耽搁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亲疏远近不一样。拿这门亲事来说,赵有德对女儿有亏欠,可比起念大学的大儿子,她就是手背上的肉。

老赵长长地叹了一声:“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事就这么定了,三天后她过了15岁生日,我就跟她说……”

……

三天后。

穷人家的生日很简单,就是一碗长寿面加一个荷包蛋。

过完生日,必须得把婚事说一说了……

可话到嘴边,老赵又犹豫起来,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担心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女儿会怎么想?一旦嫁过去,又会过得怎么样……

嗨……

老赵心乱如麻,一时没了主意。只是不停地就着空碗喝闷酒,一杯又一杯,端起酒杯,杯杯见底。

晚风习习,热浪滚滚。

大晴天的夜晚,室外并没有降温多少,当前气温依然高达32度,一台暗红色老旧电风扇摇头晃脑,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似乎是在抱怨:这大热的天,24小时不停地连轴转,啥时候是个头啊?

就连吹出的风也是热的。

“爸,您少喝点。”赵菲燕身着碎花小短袖,洗得发白的寸衫明显见短,艰难地包裹曼妙的身材,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喝多了对您伤口不好。”

老赵的左臂十五年前丢在了地震中,为了救他大儿子,余震的时候被打断的。大儿子赵家兴也算命大,恰巧掉在了空隙里,被救出来时,缓缓抬手,被媒体称为“敬礼宝宝”。

……

老赵看了一眼空落落左袖,心想:喝多了啊,容易胡思乱想。

一阵暖风吹来,呛得老赵咳嗽不止。

“15岁了,长大了!可以算大人了。”老太太盯着赵菲燕,直接说,“要是搁在以前,15岁称为及笄之年,是可以嫁人了……对穷人来说,现在也差不多,老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菲燕……”

“啊……婆婆,您想说什么,我还小,才读完初三,我还要读书!”

菲燕脸颊绯红,似乎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羞得她不停地搓手指头。

她现在才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原来意思是:穷人家的女孩早当嫁!

穷人家的女孩该早嫁,嚯!

老太太是赵菲燕的外婆,2008年大地震时死了老伴,子女也死光了,差点儿绝户。

灾后,女婿赵有德对她恭敬有加,简直比她亲儿子还亲。

赵有德在地震中失去了老婆。一方面是有愧于亡妻,想替妻子尽孝,另一方面想到老太太一个人太孤苦,就接过来一起住。

有了老太太的帮忙,他上工时候,三个小孩也有人管教,当时大的才三岁,两个小的刚刚出生,嗷嗷待哺,是靠米汤和羊奶吊大的,也算是两个婴儿命大,才活了下来。

汶县是地震重灾区。灾后重建政府有相应补贴,规定无论大人小孩每人每月都有100块,持续十年,60岁的老人每月多得50块。

靠着几人合在一起的政府补贴每月550元,家里的2亩薄田,还有老赵每月从800块涨到2800块的保安工作。一家人报团取暖,风风雨雨,勉强生活到现在。

“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嘛?我大字不识一个,不照样活得好好的,”老太太转头把风扇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叹了一口气,“早晚是别人家的,读了也是白读,嗨……”

赵菲燕:“我不……”

在她看来,女孩子就该早些嫁人,更何况菲燕嫁人还带有别的目的。

只听咯吱一声,老旧的电风扇依然在转,只是越转越慢,声音越来越小,吹出的暖风也越来越少。

好像空气也被渐渐冻住了。

已经是老物件了,哪经得起挪动。看着慢慢转不动的电扇,赵菲燕的记忆陷入了回忆。

很久以前,那一年天气同样很热,三个孩子都吵着要买新电扇。

可……

老太太:“这还能用,电风扇多了又不能当饭吃,花钱不说,还浪费电……”

老赵:“夏天都过去一大半了,没几天了,再熬一下就凉快了……再说,放暑假你们不是都喜欢钻图书馆吗?那里有空调,比电风扇凉快多了,看书还能长知识。”

一番话,硬是硬生生把天真可爱,懵懂无知,又好欺骗的小孩子,心底买风扇的火焰给掐灭了。

暑假里,他们钻图书馆,往往一去就是一整天,坐在地上,饿了就巴到洗手台上。

趁洗脸的时候,顺便喝点自来水……

从那时起,自己挣钱自己花的念头,也在三个小孩子心里不同程度的萌发。

赵家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给家里买好多好多电风扇……”

赵国强举起小拳头冲向云霄:“我一定要挣钱,很多很多钱,买最大最大的空调……”

赵菲燕:“等我长大了,我再也不喝自来水,我要吃很多很多馒头,一口气吃饱……

“我不,我再也不吃馒头了……”陷入回忆的赵菲燕回过神来,微微苦笑,“上学的时候已经吃够馒头了,天天吃馒头,有时候看见馒头就想吐……”

“等我想想,我以后想吃什么呢……”

小时候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吃饱喝足,要是再有个电风扇就美美的了。

暑假期间,天气炎热的时候,图书馆成了三个孩子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因为看书不要钱,而且有空调,特别舒服。

……

今天的气温格外高,就算到了晚上,也不凉快。没有暖风吹,温度似乎又上升了不少。

赵国强:“爸,我和妹妹鸡蛋吃了,生日过了,大家汤也喝了,饭也吃了……现在风扇也不转了,您就忍心让我们陪您枯坐着,都已经半个小时了。”

一直静默不语的赵国强隐隐感觉今晚有事要发生,往年过生的惯例:一人一个鸡蛋,吃了就算过了,也就散了。

今年过生,鸡蛋吃了,都坐好久了,还不让走。

不安的心理,让他盯着锅边的一粒米饭看了好久,百无聊赖中暗自打赌:米粒肯定会掉下来,正犹豫要不要趁米饭未掉下来之前,把它吃了。

还没来得及去吃,再说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去捡一粒米饭吃。

老太太一动风扇,眼巴巴看着米粒被余风给吹落,掉到地上,被一只咯咯寻食的母鸡一口捉走了。

赵国强缓过神揉揉眼睛,紧绷的精神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长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事儿,您倒是说啊!要是没事儿,我们可就洗澡冲凉去了,这鬼天气,热死个人了,还让不让人活啦!”

……

气氛一阵又陷入了沉闷。

“没米下锅了!”

缓过劲的赵有德,冷不丁没头没脑地来了那么一句。

赵国强:“啊?”

赵家兴:“啥?”

赵菲燕:“纳尼?”

三个孩子不由自主同时看了过去。

老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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