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下手不轻,那大公子被说的心中恼恨,趁小桃红转身,便想上前来一记暗拳。
小桃红跟着昭云卿拳脚功夫虽然比不上好手,但相较大公子这种三脚猫却是绰绰有余,回身便是一脚,直中心窝。
李洪志不敌这一脚,向后倾倒,歪进了刘氏的怀里。
那贵妾刘氏惊呼一声,哪里能撑的住一个男人的体重,也是歪倒在地,却是做了李大公子的肉垫子。
二老爷还在为自己的银钞心痛,见到平日心爱的妾室歪倒在地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嘴里喃喃道我是他弟弟,是亲弟弟。
李大公子扫尽颜面,脸上的表情都抽搐起来,也不说话了,他是做了李家唯一一个小辈,平日书院的同窗里也算是出色的,先生也说他多多磨炼也能考上举人。
平日里便不是人人奉承也是都谦让着他。
他想的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昭云卿身边的两个奴婢倒是眼睛长在天上,一个二个这么欺辱他。
但想到后面昭云卿被火烧死,两个奴婢被他压在身下的场景,脸上才有了些人色,只是看着阴狠无比。
他轻柔的搀扶起刘氏,低声说道:“对不住姨娘了。”
刘氏也是个没骨头的,熟稔的依靠进李宏志的怀里,衣裳也是开了领口,只是娇娇怯怯的摇摇头。
他俩站的近,堂上能看见的只有小桃红、六爷和三姑娘,可他们谁又是二老爷那头的。
小桃红冷哼一声,端坐在椅子上:“族老,就按下官说的分,剩余的我也不管你们。”
又气势很足的扯下腰间的青瑛两字的金牌,拍在桌上。
马六爷这才老神在在的开口:“这是郡主的意思,我们只是办差的。”
小桃红搭在肩上的绶带不显眼,马六爷这人高马大又是官袍和郡主金牌的,威慑比小桃红的话强了不少。
堂上众人又开始讨论。
三太太“伤心”的起不来身,三姑娘也是沉默着,倒是之前总是沉默的五姑娘吩咐了下人一一做了点心和吃食来,又叫做洒扫的妈妈也来帮忙。
小桃红不耐烦和他们在这里耗下去,有一搭没一搭的手里摸索着金牌。
终于在耐心消逝前有人开口了:“郡主的份李家定是不会少,只是虽然是分家,郡主还算是李家的血肉,一家子亲戚,以后还是要守望相助的。”
还没等小桃红叱骂,马六爷登时就按捺不住了:“各老子的,郡主姓昭,你们李家坟上是升了青烟才有的李将军,你们自个也不撒泡尿照照那瘪三样,外头的皮赖子都比你们好看。”说着便把案几拍的砰砰响,最后那几下像是有了断裂的声音。
厅上的众人哪里知道他突然发难,声若洪钟,都被吓了一跳。
小桃红被马六爷没头脑的话逗得想笑,又忍住,冷淡地开口:“将军十岁便被你们赶出李氏族地,自小也没受过你们什么恩情,倒是自从将军发达后便像水蛭一样趴附吸血,若是将军泉下有知,知道这李二爷为财要骗杀郡主,三爷为财冷漠不言,怕是要起身砍死你们这些不知好歹刻薄寡恩的畜生。”
“李二爷,大公子,就凭你们要骗杀郡主这条,告官便是要处死的。”
“李家的分家文书,我们便不要了,隔天官府的捕头上门,其中原委,你们便和他们讲罢。”
小桃红起身,招呼了六爷,便向外走去。
有六爷人高马大的,厅上也无人敢拦他们。
二老爷依旧是呆呆傻傻的,大公子气的摔了杯子。
沉声说道:“各位族老,这是我们这支的事,既然是分家也是家丑,不便外传,不若就如他们所言。”
实在是不敢将此事闹在明面上来,一则骗杀一说纠缠不清,他母亲现在还没回,怕是传唤证人,时间一久便有变故;二则左右这丫头死期也快到了,现在不愿意吐出来,以后也全是他的,难不成他们昭家还有儿郎?不过是绝了户的狗而已。
厅上的人为了这事争执颇久,有的只是来凑个热闹蹭顿吃食,有的也是为了能从中小捞一笔,让二三房的记住。
既然二房如此说,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要是态度到了,想必以后还是能帮衬一二。
大公子见厅上反驳的声音少了,便急急地让族老签了文书,过了坊正的印章,拓了一份,便快马使人送去。
大公子和五姑娘先是送走了坊正,然后又送走了一厅的牛鬼蛇神,早是有些疲累了。
五姑娘和大公子告退的时候,大公子才看了五姑娘一眼,心里暗想,三房那铜臭味,还能养出个实在人,实在是难得。
那厢三太太也和三姑娘骂,说是难怪刘贵妾怀身孕,那二太太一点动静也没,怕不是早知道,那是她的孙子,也是不嫌恶心,二房一屋子的恶男淫女。
好歹是摆脱了那二房的西索,只等分完家,再让那二老爷把老太太接去,便是完满了。
想到这如今要如愿了,三太太便是开怀,搂着三姑娘,商量着三姑娘的婚事。
三姑娘红了眼眶说,这扬州城她是不愿意待了,愿求母亲等父亲明年的会试过了,就许她去姑苏,去南地。
三太太也知道自家女儿今日受累了,又是筵席上那小红攀诬三房,又是回来了家里就要分家,想来心里也是有许多委屈,当下也温温柔柔地说:“行,等你爹爹考上了,咱们家也算是官宦了,到时候再议你的亲事,也是多了许多选择,娘亲定然给你挑个好的。”
三姑娘扑在三太太怀里,倒是娇羞起来,又想起今日烟宴会的光景,眼神里满是阴狠:“娘亲 我今日可是因为那昭云卿吃了不少白眼,她竟然不让我同她一起走,真的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三太太想起她送去的那盒安宁郡的珍珠,便有些生气,也恨恨的说道:“还说什么皇家郡主,用度无数,就这还贪我们一盒珠子。”
三姑娘红着眼眶,恶狠狠地说:“娘亲,我要她死,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和她同乘,连夏家的两个姐妹都在背后笑我痴傻。”
三太太疼惜的抚了抚三姑娘的头发:“你安心,娘亲必不让她好过。”
端的是一派母慈子孝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