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你有安排,不许朕有秘密吗?”
陆虹川冷冷地开口,回答的是沈德辉的问题,但是眼神余光一直紧紧锁住苏辛酉,丝毫没有放松。
沈德辉眉头皱紧,心狠狠地沉了下去,最糟糕的结果已经出现了,他也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就在这个时候,慈宁宫里推出来一个女人,肚子高高地隆起,脚步踉跄,身上被绳索捆绑着。
看到女人的身影,沈德辉猛地抬头,想喊出声,却又抿紧了嘴巴,眼神狠厉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带着苏辛酉又往后退了一步,冷厉地开口,
“都别过来!否则,我这一刀下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要为陛下你的江山陪葬了!”
在场的人中仅有贴身服侍苏辛酉的见冬和听春,还有太后和陛下知道此事,其他人对于苏辛酉怀孕一事都是一无所知,听到他这般说话,不由得大为惊诧。
难道陛下不是身体原因,无法让他人怀孕吗?可是沈德辉的身子也是个不能生的,况且眼下是在苏夫人入宫之后才怀上的,看沈侯爷的态度,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都是陛下的吧?
可是眼下局势紧张,完全没有给他们刨根问底看热闹的时间,在外的诸位贵妇并全部内侍、宫女都被赶回了慈宁宫,外头便只剩下对峙的双方几个人而已。
陆虹川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一步,对沈德辉进行逼迫,但是眼神的余光却暗示了埋伏在四周各处的士兵做好准备。
可是太后看着被绑架的苏辛酉,却是焦急万分,不由得上前一步道,
“沈侯爷!你刀下留人,你要什么告诉我们,只要你放了辛酉!别伤着她!”
说话间便要再上前去,却被刚跑出来的傅珠玉拉住。
傅珠玉刚从殿内跑出来,没有听到刚才殿外那一番震惊的八卦,只听到了一些“怀孕”、“不能生”之类的话,她还以为说的是白袅袅和沈德辉呢!
“太后娘娘,说起来苏夫人还是沈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先前待她也是好的,许是沈侯爷格外想念妻子罢了。”
傅珠玉一边说,眼神一边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沈德辉和苏辛酉,心里却是笑开了花,恨不得沈德辉的刀子歪了一点,把苏辛酉伤到了,然后陛下再上去抓了沈德辉问斩。
那样她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笑到了最后!
可是还不等傅珠玉反应过来,身子便被人猛地推了一下,
“闭嘴!要是不想在再这里待下去,就给哀家滚出宫去,滚回傅家!”
傅珠玉脚下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后,不敢相信太后竟然真有一天会冲她发脾气,可是她说错了什么?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哈哈哈哈!”
沈德辉站在远处看着这场闹剧,笑出了声,
“说的不错,陆虹川,我保证,她肚子里怀的不是我的种!可是,你当真以为她肚子里怀的就是你的孩子吗?你有没有把她从前在宫外的情况调查清楚,就胡乱认下了这个‘爹’?”
“也不想想看,你那身体,还能让女人怀孕吗?”
陆虹川不气也不恼,相反,沈德辉说的越多,他越开心,因为这样就说明,至少他的注意力完全在羞辱自己和拖延时间等待援军上,反而对于自己身边埋伏的士兵们没有过多关注,如此一来,他的阿酉不受伤害的几率就会更大一些。
最后他会让沈德辉知道,援军是等不来的,等到的结果,只能是失败!
只是沈德辉的话让太后的脸色变了一变。
傅珠玉知道为什么太后的脸色会发生变化,因为沈德辉刚才所说和刚才在慈宁宫寝殿里,白袅袅同她说的乃是同一件事。
傅珠玉站在太后身后,看着不远处的苏辛酉,恶毒一笑,旋即侧了侧脸,暗示了一下站在身旁,被捆着的白袅袅。
白袅袅咬了咬唇,眼下的局势变化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原本是想眼下沈德辉对她厌弃的态度越来越重,有了别的新欢,她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
所以她才趁着沈德辉让她拉拢傅家小姐的时候,和傅家小姐商议,在太后面前告苏辛酉一状,既解了从前心头之恨,又帮了傅珠玉,这样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之后若是沈德辉当真厌弃了她,她还有退路。
可是没想到沈德辉的计划远比她想象的大,她甚至还来不及全身而退,便被太后和陛下的人捆了起来。
但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说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更何况沈德辉已经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对,侯爷说的没错,陛下当真要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侯爷不喜苏姐姐实属事发有因,先前苏姐姐在家中时候,骨子里便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她甚至在破庙里,和一个乞丐——”
话说到这里,白袅袅便停了下来,可是这停下来的地方,却引人遐想。
“什么?”一时间太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她想过今日会乱,可是没想到叫她心梗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甚至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傅珠玉却是嘴角微微勾起,她期待已久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她就不信,这次之后,陛下和太后还能心无芥蒂地宠爱苏辛酉这个狐媚子!
“白夫人!”
一声冷喝,说话的却是许久不曾开口的陆虹川。
“你说的可是那日寺庙中,她去为沈家全家祈福,可是却被你暗中下药的那次?”
听了这话,在场的所有人,不论知情还是一直都不知情的人,都愣了愣。
除了被下药的苏辛酉本人。
就连站在苏辛酉身后的沈德辉听了此话,也是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白袅袅。
他就在刚才已经给埋伏好的人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尽快去搬救兵,而自己则在此拖延时间,可是眼下事情隐隐超出他预期的范围了。
苏辛酉轻叹一声,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妾身便同沈侯爷说一桩秘密,这桩秘密,和沈侯爷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