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虹川合眸,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子嗣为重,朕自然明白,朕也知晓太后关心之切。改日太后便找个时间去宗族一趟,瞧瞧那些父母双亡的宗族幼子,选几个可心的,抱养到身边,太后不必有太大压力,权当解闷罢了。”
说罢,抬手握住苏辛酉的手指,径直出了太后寝宫,轿辇也不乘,拉着苏辛酉走在宫道上。
虽然如今日头已经没有那般毒辣,但是被拉扯着在宫道上走了许久,苏辛酉早已累得气息微喘,只好轻轻捏了捏陆虹川的指尖。
感受到身后女子的情绪,陆虹川猛然停下脚步。
他如何不想有自己的子嗣?可是已经注定的事情不是他所能改变的,况且即便有神女出现,可以怀有他的子嗣,他也已经心有所属,只愿和自己心仪之人同床共枕。
抱养宗室之子,他原本也曾想过,但是眼下前朝各个势力暗潮涌动,他不愿这么早就抱养宗室子嗣,以免给那些人可趁之机。
但是眼下太后心心念念着子嗣的事情,他便也开口允准了此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免得太后时常在苏辛酉这里寻些不快,自己气病了不说,也影响苏辛酉在后宫的正常生活。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想着,若是能和她一起孕育属于他们的孩子,那就好了,天知道他把这件事想了多少遍。
“陛下,陛下?”
身后女子轻捏他的指尖晃动,让陆虹川清醒过来。
他将脸上阴沉的神色一扫殆尽,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微笑来,转身一把将身后的女人抱起,不出意料地听见她熟悉的惊呼,于是他面上的笑容不由得扩大几分。
陆虹川迈开大步,走得迅速,不多会儿便来到凤仪宫。
凤仪宫候着宫女内侍瞧见这等景象,都忙低下头去,给他们开了门。
苏辛酉虽然为了赢得陆虹川的看重,百般筹谋,但是她合适在这等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做出这等亲密之事,当下便把脸埋在陆虹川怀中,耳根通红。
陆虹川不由得心情大好,迈步进屋,将怀中女子在床榻之上安置妥当,然后将她的脸从自己怀中捞起,掌心捧住她的下颌,看着她。
还不等苏辛酉开口,陆虹川便轻笑着说道,
“别担心,母亲的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会处理,我只要你好好地住在这里。”
苏辛酉她当然知道陆虹川对自己赤裸裸的袒护,知道宣了旨,按照自己平日的礼节,会先去拜见太后,他便在下了早朝后就往太后宫中去。
后面太后和傅家小姐对自己的刁难,他都挡在自己面前,一一化解。
但是相识这么久,他暴露在她面前流露的所有情绪,大约比他在旁人面前所暴露的都要多得多。
所以,苏辛酉自问是了解他的,比如现在,方才太后情急之下,将子嗣之事直接说出,也揭开了他的伤疤,他无法开怀而笑。
这对母子,明明关心对方,但是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似乎都一直在争执。
苏辛酉没有回答陆虹川的问题,抬手轻轻触碰他的唇角,抚摸他的笑容,轻叹道,
“陛下,在妾身面前,您不必时时逞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与妾身听,妾身在宫里的时日,都会一直听着陛下所说的所有话。”
陆虹川听了这话却是一愣,在这样柔软的手指的抚弄下,他的扬起的嘴角一点点落了下去。
陆虹川别过头去,旋即站起身,“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里间更衣。”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在苏辛酉看来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
待陆虹川离开后,苏辛酉打开身上贴身放着的香囊,里面是和她重生时候一起出现的生子丹。
生子丹是她十分重要的东西,在入宫的时候便随身带着了,赏花会入宫后,她便想着寻个机会,将这生子丹用上,只是最初重生时,她想着用生子丹生下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靠着孩子抓紧陆虹川,对付沈德辉。
虽说眼下已经不必如此了,但是按照前世的时间,太后近日便要选择宗室之子抱养了,前世这位宗室之子不仅险些将陆家的江山拱手让人,还和沈德辉勾结,最后把自己送给了沈德辉,导致自己被折磨致死,这一点是她永远没法忘记的!
她绝不能让前世的那位太子再次成为皇储,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亲自生下一个陆虹川的孩子。
而且,她并不排斥,或者说,她也想和陆虹川一起,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
苏辛酉吃下一粒生子丹,轻轻解开自己的外衫,紧接着是里衣和最里面的小衣。
做完这一切,苏辛酉站起身来,往陆虹川更衣的里间走去。
阳光照不到的里间,一片昏暗,只有陆虹川一个人,背对着门口。
苏辛酉赤着足,轻轻走过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到陆虹川身后,手伸到他面前,捂住他的眼睛。
苏辛酉触碰到一点湿意。
陆虹川在苏辛酉进来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却没有马上转过身去,直到感觉到女子娇软的前胸抵住他的脊背。
“是你。”
听到这句话后,她放下了手,然后大着胆子,转身关上了门,这狭窄的只用来更衣的地方,一下变得极其安静。
听到关门的声音,陆虹川仅仅惊讶了片刻,便旋即转过身来,眼睛适应着黑暗,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却猝不及防被一双柔软的手臂抱住了脖颈。
“陛下,如果您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为何不亲自尝试一下呢?”
陆虹川向前走了一步,将人一下抵在门上,伸手去抱她,却没有触碰到一丝衣料,稍稍用力,手指便勒住一段柔软的纤腰。
自从初见的那晚之后,陆虹川再没有和她如此亲密过,尽管他曾想了很多遍,可是如今却仍旧确认道,
“苏辛酉,苏将军,你的哥哥应当同你说过吧,京城彻底安全后,你有选择的权利,你根本不必——”
话还没说完,便被苏辛酉打断,她的双臂悬挂在他的脖颈上,仰头看他,寸缕未着,
“陛下,妾身等得够久了。”
说罢,她一双玉足踩在地上,踮起脚尖,主动献上双唇,呈于他唇边。
陆虹川扯过绣着龙纹的衣袍扔在地上,将苏辛酉抱起,让她的脚尖踩在这片龙纹上,然后咬住她的唇,低低地呢喃,
“阿酉,喊我的名字。”
“陆虹川。”
她依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