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处府衙,两人分工合作,涂知意拿着木剑找了个空房间去感知‘花爷爷’的样貌,邵菲骄···
去找画像师。
没办法,屿哥出门时还交代了,要是易栀看到什么,一定一定找画像师过来,千万别让她自己画。
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两人带着画像师在府衙折腾到天黑,这才把那花子的样貌还原出来。
邵菲骄拿着画像匆匆去安排寻人,涂知意看了看桌上放的木剑,寻思着它应该不能算是证物,便打算收回空间袋。
一打开袋子,发现自己送出去的那柄九幽剑完好的躺在里面。
涂知意:“······”
见鬼了!
我明明记得把它送出去了啊!
涂知意感觉脑子有些错乱。
难不成自己当时买的时候,买了两把?
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解释成立,于是她也不再纠结,将从孩子手里拿来的旧剑放进去,两柄剑放在一起。
收拾好屋子,涂知意御剑回易家。
虽说现在“易栀”在跪祠堂,可能三五天都出不来,但以防万一晚上还是要回去看一眼。
她掐着隐身诀悄悄来到祠堂门口,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哎?”涂知意惊讶出声,“这么快就把我放出去了?”
她赶紧回自己的小院,一进屋发现人偶正在床上好好躺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还好自己今日回来看了,否则明日若有什么突发状况,这人偶还真不一定能应付的过来。
将人偶收起,又把膝盖弄出两片淤青,涂知意这才安心的躺下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涂知意就知道这“反常”究竟是个什么妖了。
“四姑娘!你怎的还没起身呢!昨天交代你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心里去啊?”
天还没亮,老太太屋里的文嬷就已经“砰砰砰”的开始敲门了。
“起了起了!”
涂知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来,匆匆打个响指换了身衣服和发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打开了门。
文嬷皱眉看了一眼她的打扮,斥道:“怎的穿得如此寒酸?这让贵客见了,多下咱们易家的脸面!”
涂知意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无奈道:“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确切的说,是“易栀”最好的衣服了。
文嬷抿了抿嘴,面上表情有些古怪,踌躇半晌才憋出来句:“行了,这样就这样吧。赶紧去前院,一家子都等你了。”
两人急慌慌的来到前院,果然一大家子人整整齐齐都在这里,就连老太太都盛装打扮,白发用桂花头油抹的锃亮。
涂知意心下十分好奇这“贵客”是谁,可惜左右问了一遍都没人理她。
于是她蹭到易桂身旁,拉了拉她的袖子。
“三姐姐,你这衣裳真好看,贵客见了肯定欢喜。”
易桂赶紧把袖子从涂知意手里抽出来拍了拍,得意道:“那是,这可是在彩衣坊定制的,三个绣娘整整绣了十天呢!你别给我摸脏了!”
说完她又掏出小铜镜照着抚了抚发髻,转身对易桐说:“听说这洛总领还尚未娶妻,你说咱们姐妹要是谁能嫁给他,那易家日后不就风光了?”
涂知意:“······”
闹了半天,这贵客,是洛屿啊?
不过也是,他昨日说来青州出差,青州的知州府就在元禾。
依照自家大伯和青州刺史慕容疏的交情,让慕容疏带着洛屿到县令家做个客,合理。
但问题是,洛屿来元禾是查案的,他会到这里先吃席?
涂知意不信。
众人在院里排好队形等了一个时辰,易桐易桂腿都站软了,也没见大门外有动静。
眼看要到上值的时间,涂知意借口出恭悄悄溜到没人的地方,打开空间袋准备拿替身人偶。
眼神一撇,看到袋子里的玉简在发亮。
她拿出玉简,用指尖轻点一下,上面浮现了一行字。
“青州有案,你留在那里帮洛屿,结案前不用回府衙点卯。”
是程笠发来的消息。
这种通讯玉简是成对的,每对玉简可以互通消息。
这是冥君设计出来的东西,目的是方便冥界各地百姓快速报案。
每个县的府衙中都设有专属的通讯室,里面密密麻麻的挂着这种玉简。
这些玉简的另一半分散在县中各处的小亭子中,这些小亭子被称为“警报点”。若是哪里出现了打架斗殴等案件,人们就可以到最近的警报点用玉简联系府衙。
如此一来,官差们赶到的时间便缩短了大半。
因为这种玉简成本太高,很少有人用它来专程联系某个人。就连每个县的玉简都是经内府审批过,再由商府统一拨款下来添置的。
但涂知意有一个。
与此配对的另一个自然就在程笠手中。
她长叹一口气,回了个“好”字。
易家人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等到晌午,易家老大才托人传来个口信,说他和慕容疏轮番劝都没请动洛总领,只能有机会再说。
涂知意对此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才是洛屿的风格。
案比天大。
没结案之前想让他来吃个席,除非天塌了。
众人怏怏散去,各回各屋。
涂知意放出替身人偶后就悄悄离开了易家,直奔知州府。
洛屿正带着一名仵作在敛房中验尸,忽然感觉袖口被什么东西拽了拽。
他低头一看,只见涂知意蹲在他脚边,正仰头看着他。
洛屿:“······”
怎么跟个小猫似的?
那“小猫”四周看了一圈,又伸长脖子瞅了一眼尸床对面的仵作。见仵作转身,吓得赶紧缩回去。
洛屿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出声唤仵作先出去。
敛房中只剩下两个人。
“女童案查的如何?”
“把‘花爷爷’的画像画出来了,接下来直接找人就行。”
涂知意拍着衣摆上的灰,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离尸体远了些。
洛屿注意到她这动作,随手用白布将尸体盖好,拉着她走到旁边的长凳边一起坐下。
“你怎么在这?”
“笠哥说让我来帮你。”
“来帮我?那你躲着藏着做什么?”
“我···”
涂知意卡了壳,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家就在这,县令是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