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了！？
听这少年这么说。
那住持心中一惊，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消失了，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后退。
他本来以为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看出来的，毕竟修补的那么好，而且外面还覆盖了那么一层厚厚的金漆。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世间的一切希望都瞒不过祖龙的眼睛，心脏部位那么大块的泥胚，张泽看得清清楚楚。
另外，张泽还发觉了这数千尊金身佛肉身菩萨口中多含有玉石，金珠。
而莲花座的正中央，还有一根两尺铁锥，深深的刺入那些肉身菩萨体内。
这个倒是不难猜，应该为了防止金身倾倒，只是这修德住持胸口的那个大洞，嫌疑有些大了。
见这住持这般反应。
张泽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般重要部位，受到重创被摘除，若是这样，老方丈应该不是自然圆寂的吧，有人杀了他，是谁？”
这话从张泽口中淡淡说出来，然，气势却是充满压迫性和压倒性的，直让人遏制不住的想要说出真相。
这种绝对正义的压迫感。
那住持确实也是撑不住，当即就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做了修饰。
“你是说，一个穿着淡蓝色华服极不检点的女人，杀死了老方丈，并且夺走了佛宝？”张泽眼眸之中金光点点。
他隐约间能够察觉出这住持还有在隐瞒些什么，但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个拯救难民的“活菩萨”就那样憋屈的死在了一个女人手中。
就连万佛寺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佛宝都被人从手中夺走。
怎能不让人感到愤怒。
究竟是谁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来，这些家伙良心真的就过意得去吗？
张泽一时间不由得义愤填膺。
虽然他很愤怒，但也还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又问道：“如此大的事，为何不报官？”
要按这住持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特征那么明显，穿着那么暴露，极引人注意，应该一点也不难找才对。
只要报给官府。
加上百姓们大多也敬仰这方丈，一个个的也都会自觉提供线索和消息，用不了多久就能将真凶擒拿归案。
可是这万佛寺并没有这么做。
反而是选择偷偷将这件事瞒了。
对外宣布方丈圆寂。
这件事情背后又是想隐藏些什么，还是说那个女人真就这么恐怖？
面对张泽的这个问题，那住持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此，张泽也不好再逼问。
既然住持不愿意说，那一定是有他们自己的原因，自己不好随便插手。
更何况他还是要去寻找九鼎，偌大的兖州搜寻起来是需要时间的。
只是可惜了像修德方丈那样，在百姓们眼中简直如同活菩萨一般的好人，到头来，竟然不能善终……
“唉，罢了。”
张泽长叹一声。
“筱黑子，将带来的银两交与这位住持，算是我们给这万佛寺的一点香火钱，酬谢万佛寺救灾难民。”
听到这话。
那一直跟着张泽几人一起毫无存在感的黑汉，才不情不愿的取下了身上那个略显沉重的包裹，交给了那方丈。
而一听到有香火钱。
那住持的一双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还是隐忍住了，没有直接去接，而是换来了门口的两个僧人帮他接下。
看着银两被带走。
住持这才双手合十，对张泽微微屈身道：“阿弥陀佛，施主一看便是有大功德之人，佛祖必定会赐福于施主。”
“而这些银两，我们都会用在难民身上，贫僧这就让人去准备素斋，还请施主在万佛寺中留住几日。”
张泽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扭头向小满和梦瑶征询她俩的意见后，这才接过话茬：“天要下雨，也好在此留宿。”
此时正是暮春时节。
春雨频繁，但自从张泽赶路以来，却有数日未曾下雨，已是稀奇。
而此时殿外乌云汇聚。
风声骤然响起，伴随着阵阵闷雷之声，更让人感觉压抑不已。
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大暴风雨。
在布施广场中难民见大雨将至，大多也都随着武僧去往后山留宿。
【斋堂】
某处独立的小厢房中。
看着外面那些或坐，或站，或单独进入一间小屋用餐的僧人。
张泽不由得感到些许奇怪。
“住持，佛教不是宣扬众生平等吗，怎么，我看贵院之中，同是修道僧人，却也是分三六九等。”
那住持稍有些慌神。
不过却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面带笑意道：“佛说众生平等，若言处处受生，故名众生者。此据业力五道流转也，是我佛在证悟宇宙人生的真相后，站在众生一体、无二无别的一真法界，所见是一种生命上的平等。”
张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大家都会死，在死亡面前，生前受到的任何苦痛磨难都可以忽略不计，所有的执念都可以放下，以达到精神超脱，在死亡面前，众生都是平等的。”
“善，施主佛性超然。”
住持强颜欢笑。
然而他却料不到。
张泽抛出了一个重磅的问题：“佛真的来到过这个世界吗？”
住持脸色微变，随后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施主，要回答这个问题，就首先要弄懂，宇宙万法的来源它是什么，它是如如。”
张泽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是很懂佛经，但他却也抱着学习的心态很想听住持解释一下。
“对吧，所以佛经有一个词，叫做如来，我经常说如来这个词，它有秘密，如，如来，他来了吗？”
“如来嘛！”
“他真的来了吗？”
“如来——”
“到底来没来？”
“如来。”
那住持拍了拍桌：“你看看，他到底来没来，如来，他很厉害，他不是一个有形的，所以施主你读心经，看那什么观世音菩萨……”
张泽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意思是，所见非所向，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死，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也就是说，我如来，你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