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将人猛地砸到了地上。
楚翊被摔在地上,脏腑都震了几震,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夭。
“你怎么会……”
“本座怎么会活着回来?”霍夭俯视着他,“楚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取本座而代之?”
他突然往刚刚说话的人一伸手,将那人脖颈掐在掌中。
“阴山魔域只有本座一人是主,你等既对本座不忠,那就去地下找楚涟吧!”
掌中使力,生生将那人的颈骨捏碎。
其余人见状大惊,纷纷跪拜。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我等对主上忠心耿耿,请主上明察!”
楚翊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虽然知道是情势所逼,但心中到底是不痛快。
霍夭提着他的衣领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楚翊,你不过是个连自己人都护不住的废物,还想当阴山的王?”
将人甩出去七八丈远,霍夭扬声笑道:“想要本座的位子,与其谋权篡位,不如自荐枕席来得快些。”
他脸色骤变,喝道:“滚!”
楚翊一张脸被气得铁青,他手下的一批人却如蒙大赦,扶着他悻悻归去。
他们一走,苏弘恩和遥妆就到了霍夭面前。
遥妆先请罪:“恭迎主上回山。主上,奴婢一时不察,把许公子弄丢了,请主上责罚。”
霍夭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眸色微沉,一挥手道:“我把人带回来了,你去找药师。恩叔,我有话和你说。”
心腹把许彦真和许夙为送进了摩罗宫,遥妆匆匆去请了药师,苏弘恩则是跟霍夭一起去了书房。
听霍夭说跟丢了人,苏弘恩道:“主上平安回来就好,至于对方的身份,我们可以慢慢再查。”
霍夭手里捏着个茶杯,眸光幽森,“找不到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就灭了寻朝。”
他突然咳嗽一声,呛了一口血。
苏弘恩赶忙拉过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把完脉,他的脸色也变了,“主上,你受了重伤,刚刚怎么还……”
“若是让楚翊知道我有伤,就是给了他可乘之机。”霍夭把苏弘恩的手拿开,“不过休养几日的事,恩叔先回去吧。”
送走了苏弘恩,霍夭去了清晖院。
药师正在给许彦真处理肩上的伤,看他进来了,连忙要行礼,被他抬手止住。
床上,许彦真的唇色都有些发白,还在昏迷。
霍夭问:“他的伤怎么样?”
药师道:“许公子肩骨错位,要休养些时日。至于另一位小公子……他全身经脉尽断,脏腑受损,恐是活不成了。”
霍夭眸色暗了暗。
他一路上为许夙为拖着,竟还是救不回他?
遥妆正好这时进来,霍夭便让她照顾好许彦真,自己则是带着药师去了偏房。
许夙为被安顿在这儿。
他的脸色比许彦真的还不如,明明该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却连昏迷中都眉头紧锁。
霍夭对着药师交待一番,将许夙为扶坐起来,双掌抵在他后背。
日近黄昏。
白澜听说霍夭回山,去书房和浮生居都找不到人,后来才听说许彦真也回来了。
他宽袖中的手攥了攥,去了清晖院。
许彦真还躺在床上,肩骨被药师固定住了,面色灰败。
白澜一步步走近,看着他即便如此孱弱却还带着美态的脸,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深,最后全成了杀机。
“许彦真,我让你别回来的。”
他的手举在许彦真上方,紫黑色的魔气缓缓涌出。
却突然想到霍夭跟他说的话:
——许彦真,你不许动,否则本座不饶你。
掌心收拢,魔气消失不见。
遥妆端着汤药进来,看到白澜,有些惊讶。
“澜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主上,他人呢?”白澜面色平静,没让遥妆看出破绽。
遥妆道:“和药师在夙为公子的房间,让人不许打扰。”
“夙为公子?许彦真的弟弟?”
“是,受了重伤,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遥妆眼露担忧。
跟遥妆问了许夙为的所在,白澜去了偏房。
刚到门口,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人正是霍夭。
霍夭神情难得的萎靡疲倦,看到白澜也没说话,却让白澜心里一震,不自觉往旁边让开,看着他离去。
白澜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就见床上的人浑身都被扎满了银针,药师正在一旁小心照顾。
他随口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药师擦着额头上的汗,疲惫道:“回澜公子的话,许小公子刚接好经脉。”
刚接好经脉?
白澜的心猛地一跳,脱口而出问:“殚途逢生术?!”
药师后知后觉自己失言,可白澜已来不及听他告罪,转身就去追霍夭。
霍夭平时走得快,可今天白澜追上他的时候,他才刚出清晖院的门。
“主上!”
白澜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喊了一声。
霍夭晃了晃,身子居然就往一边倒过去,白澜赶紧接住他,一边让人去叫药师,一边背着霍夭回了浮生居。
药师赶到浮生居时,白澜已经为霍夭脱下了外袍,他不敢耽误,连忙给霍夭诊治。
白澜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霍夭,心都揪了起来。
他从未见霍夭这么虚弱过。
等药师把完脉,白澜赶紧问:“主上如何了?”
“主上身受重伤,又损耗过度,需要好生疗养。”药师回道。
白澜气得一改平时的柔弱姿态,揪住他的衣领。
“你既然知道他受了重伤,为何还要让他用殚途逢生术?你既然就在一旁,为何不当时就给主上诊治?”
药师惊慌道:“主上不让我……”
白澜不听他解释,将人一把扔在地上,“尽快治好主上,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说着又叫过来外面守着的人,厉声吩咐道:“看好他,不许他出摩罗宫的门,不许他和外人接触!若是他敢将主上的伤情对外透露,立刻将其格杀!”
“是!”
白澜的手段,药师是知道的,现在将白澜的话都听在耳里,他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澜公子,澜公子饶命……”
“你治好主上自然无事!”白澜道,“记住,阴山只有一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