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笑了,“我们是准备了一些薄礼,比起你们的唐代青花,这礼物的确不算什么,不过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许悠悠说着,让江宴哥哥直接把手上的卷轴递给自己,然后朝沈老爷子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说:“沈爷爷,我们兄妹三人,想了两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东西,我大哥说,您可能会喜欢收藏,所以我们给你准备了一幅画,您掌掌眼。”
许悠悠说掌眼,其他人都好奇地围了上去。
孙月和沈晓晴母女也连忙上前一步。
只见许悠悠和哥哥缓缓打开卷轴,沈老爷子看了一眼,便激动地看着许悠悠。
“这,这是……”
“这是郑板桥老人家晚年所作兰花图,旁边还作了诗,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雷野哥哥听说您极爱郑板桥先生的画作,所以给您寻了来。”
老爷子惊喜又激动,“这……这……这很贵重啊!”
谁都知道,郑板桥不管是书法还是绘画方面,都颇有天赋,他年轻时候画作多,但是到晚年,却少了许多,像这种又画又有题诗的画作极少。
晚年的郑板桥不管是书法还是绘画的造诣,都是登峰造极,因为作品少,显得更加地弥足珍贵,一幅画可以说是千金难求。
而老爷子收藏了这么多诗词画作,唯一缺的,就是郑板桥的画作。
如今,眼前的兄妹三人,算是圆满了老爷子的念想。
可是,面对这么珍贵的画作,老爷子却是摆手说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不能收。”
虽然不愿意收,可老爷子的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面前的画作。
许悠悠笑道:“为什么不能收,这礼物就是送给您的,您觉得贵重,可在我们眼中,还没有现在的人用更好的科技手段画的画漂亮,对我们来说,价值没您心中那么大。”
可沈老爷子却还是摆手,“不能,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像这样一幅画,如果出去拍卖,就算没有一个亿,也要上千万才能拿下。
当听到人群中说了这么一个数字,沈安国那一小家都惊呆了。
孙月表示怀疑的态度,“郑板桥的画作那么珍贵,怎么你们说这幅是就是呢?这万一不是……”
孙月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他们刚才鉴定赵鑫的青花瓷是假的,那么,他们送的这郑板桥的画,难不成又是真的吗?没准是后人临摹的呢。
沈安国连忙上前,对沈老爷子说道:“爸,您确定这是真品么?不会也是赝品吧?”
“不可能。”沈老爷子反驳道,“这就是真的。”
“爸,你都没检查,怎么就知道是真的郑板桥遗作呢,这万一不是呢……”
“沈叔叔有这份担忧,倒是不奇怪。”回答他的,是许悠悠,“毕竟前面出了一个青花瓷是假的,你们会怀疑也不奇怪,对于郑板桥先生的画作,我了解得不多,在场有没有这方面比较懂得的专家,你们可以鉴定一下真假。”
“沈老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沈老爷子是郑板桥的忠实粉丝,虽然没能收藏他的画作,可却对他的画作颇有研究,平时经常去各个地方看他的真迹,研究郑板桥的书法和绘画。
甚至有些人家意外得到郑板桥先生的字画之类,也都会请沈老爷子去鉴别真假。
可对于很多人来说,光沈老爷子鉴别真假却是不准的,万一老爷子偏帮着他们,故意把假说成真的呢?
特别是沈安国一家,恨不得要扒出个所以然来,想找出半点赝品的踪迹。
因为这样,沈老爷子本来激动开心的心情,也因为自家儿子一家非要刨根问底,而脸色铁青。
“这就是郑板桥的真迹,是不是真迹,我还不知道吗?”沈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这么说,那就是真的吧?”
“说不准,万一看错了呢?”
“不知道有人能不能看出这笔迹的真假?”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看不懂了。”
人群中,大家窃窃私语。
“我来吧!”正这时候,一个蓄着白胡子的老爷子,从人群走了出来。
他手上拄着一根已经磨得光滑的拐棍,走路却很稳健。
“是郑老!”
“是他!”
“这是谁啊?”
“这是郑老,郑老可是古董界的泰斗!他肯定能鉴定出真假了!”
人们惊讶,沈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居然能邀请到郑老。
郑老可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古董界大人物,家里根正苗红,那庞大的关系网,就算他们这里的人,随便认识郑老的孙子的朋友的哥哥的舅舅的妹妹,这么一层关系在,也足够羡煞旁人了。
可以说,郑老的家族,高不可攀,谁要是认识郑老,那在这皇城根下,可以完全横着走了。
当然,郑家家风严谨,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败类,一个个都是根正苗红正直为国的好青年。
可没人听说郑老和沈家有联系啊,要是沈家真跟郑家有点关系,那沈家老爷子今天的生日宴会,绝对不是这么小的一个范围了,可得轰动半个城呢。
见郑老走来,坐在上首的沈老爷子,更是激动了。
他急忙站了起来,直接上前,以晚辈的姿态,拜见郑老!
“郑老,您怎么来了?”
“怎么,还不允许我过来凑凑热闹呢?”郑老笑道,语气轻松,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可这一切,只是表象,郑老可是一个十分严肃严格不容易认识和相处的人。
要知道,郑家是百年世家,从清代,便是家风门正的人家,后老更让人后人高不可攀。
沈老爷子也没想到郑老会这么亲近的和自己说话,只能忙不迭的应着,“是是是,您老人家能来,我们沈家蓬荜生辉,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你也别这么说,我不过是这些年年纪大了,不爱走动罢了,现在天下都是这些小年轻的,我一个老头子,总不能天天出来抛头露面惹人嫌吧!”
郑老说着,毫不客气的朝着刚才沈老爷子坐的上首位置坐去,拄拐“笃”的一声,戳在地上,双眼迥然有神的看着座下的人,这气势,让人不敢直视着对方。
“今天过来呢,也是看小辈说要来参加一位长辈的生日宴,所以我就顺道跟着过来转转,沾沾喜气罢了,叨扰到你,可别怪罪啊!”郑老朝着沈老爷子看去,笑着道。
沈老爷子作后辈姿态,站在一旁,微微弓着腰,恭敬道:“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您老人家呢。”
“那就好啊!”说着,郑老朝着人群看去,“诶,阿臻,你怎么还没进来呢,赶紧过来啊,我给沈老的礼物,你赶紧给我拿上来啊!”
“来了!”
只见人群里头,缓缓地走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