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燕京粉饰斗诗忙
大雄宝殿内地震般的轰然响动,惊醒了凤雏庵内所有的尼姑和客人,大家纷纷起来,来到大雄保殿一探究竟。
首先来到大殿的是惠心师太,她猛地发现无量佛呯然倒地,心里大吃一惊,连忙跪在无量佛的功德箱前的拜团上。
她边拜嘴里边赔礼道歉着:“无量佛祖,请您宽恕贫尼,您怎能睡在地上了呢,罪过、罪过!”
雷震彪边穿衣服边跑了进来,见此情况,就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一定是供放无量佛的神龛没有固定好,才导致无量佛从神龛上下来睡觉,快看看,他老人家摔坏了没有?”
这句话儿倒是提醒了在一旁傻站着的阎尔梅他们。阎尔梅说:“周进兄弟,快跟两个猴子松绑,都来搭把手,将无量佛他老人家请到神龛上去。”
“哎!”周进应许着,麻利地将两个瘦猴子手中的绳索解开,三人来到无量佛面前。
雷震彪还是蛮有经验的,他来到神龛前,用手有力地摇了摇神龛,嘴里嘀咕着:“这就奇怪了,神龛四平八稳的,无量佛怎地倒在地上去的呢?
他毕竟是个老江湖,任何丝蛛马迹都难逃出他的法眼,雷震彪很快发现了端倪:神龛的棱角处有明显被磨察的痕迹。
他不露声色地来到无量佛像前,见四个大男人正吃力将千余斤重的泥塑像扶正,各人准备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老人家请上神龛。
雷震彪见状,忙上前用力帮扶了一把。顿时,四人感到轻松了许多,很快将无量佛请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阎尔梅拿起供台上的红烛,照着无量佛的四周仔细地检査了一遍,见千余斤重而是泥塑的无量佛像竟然毫发未损,他不禁高声地告诉众人。
“菩萨显灵了,这么重的塑像,倒在地上却,镀金的皮肤都没有擦破。”
“问题找出来了。”忽地又听得雷震标惊呼着。
大家的眼神齐刷刷地寻声望去,只见雷震彪从多尔博手上解开几乎快要磨断的麻绳,高高举起来说:
“是这家伙在临死前,妄想将麻绳磨断逃跑,由于他一边用力过重,致使神龛歪斜。他的这一举动,惹怒了神灵,无量佛这才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将他收回了西天。”
为了证实他判断的准确性,他指了指多尔博的尸体说:“千把斤重的塑像猛然倒地向他砸来,一般来说,被砸的人会砸得粉身碎骨,脑浆和鲜血满地,可他的尸体除了压扁了外,却完整无缺,说明这个家伙还是个神物转世。”
雷震彪分析得一点儿都没错,多尔博原来是王母娘娘后花园中荷花池中的一只王八。
它耐不住天庭的寂寞,偷偷下凡来到人间祸害百姓。而阎尔梅正是管理王母娘娘后花园的园头,他虽然是个小官,但由于他闲着无事,爱读书学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王母娘娘派下凡来,主要任务一是捉拿多尔博这只王八归回天庭,二是要他将所学的知识,传播人间。
天机不可泄露,凡人何曾知晓。后来还是得道高尼惠心师太将充满血腥味儿的凤雏庵改为招饮寺,与荆楚峒山的招隐寺遥相呼应后,才道出了实情,这是后话。
惠心师太见一夜间在她的管理的庵堂里发生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忙说:“阿弥陀佛!乃天意也,贫尼要为这只神物超度亡灵,惠远,你带着周进下山,去昌平棺材铺购得一口棺材,将这只王八收敛后,贫尼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后,再埋在后山之中。”
“是!”惠远和周进忙答应着。
“我们也和周进英雄帮忙去。”两个瘦猴儿亲眼见主子遭此报应,如梦方醒,他们要弃恶从善,跟着周进闯荡江湖。
至此,人们再也没有发现多尔博的踪迹,爱新觉罗族谱和自清代后的史书中也没有记载。
龚孝升闻讯多尔博被无量佛祖秘密处决了,心中暗喜,天子脚下清除了这个恶霸,不但大快人心,从而也使他下了彻底整治昌平社会治安的勇气和决心。
说到做到,一场轰轰烈烈的除恶惩帮的运动势如破竹地在天子脚下展开了,一些靠打打杀杀,强买强卖的恶势力团伙当抓的抓,当关的关,当杀的杀,初见成效。
一时间,昌平府和天子脚下的治安情况,得到了根本上的好转,恢复了清廷初次进京的繁荣和稳定。
由于龚孝升的政绩突出,大清相国魏石生(相当于现在的国家总理)上奏康熙皇帝,请示对他的政绩进行旌表。
康熙皇帝在相国的奏折上批示说:“昌平府台龚孝升治理燕京有目共睹,赏黄金百两,将他治理燕京治安的经验整理出来,在全国范围加以推广,并襃升为国家大司寇(相当于现在的法院和司法部长)”。
为了证实这段历史,有阎尔梅的诗作《读龚孝升九日见怀诗有感》为证:
僧风纸碎朔风侵,夜苦更长昼苦阴。
忍辱曷堪迟岁月,逃禅犹恐累山林。
同乡连坐人何罪,烈妇无言我愧心。
闻道尚书仍念旧,欢场凄咽有微吟。
首善之区,粉饰太平,使百姓有了生存的空间。一些人们就像候鸟一样,重新找到生活的乐园,周进就是其中之一。
周进见师傅有了归宿,为干女儿惠心师太看守招饮寺院,倒也清闲自在,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于是,他带着两个瘦猴儿徒弟,重返水泊梁山,将家眷接到京都,重操旧业,竖起了“燕京烤鸭” 的招牌,生意红红火火,一家子其乐无穷。
阎尔梅夫妇也在重操旧业,他们的旧业仍然是玩,游玩,更好地游玩。
今天,他们夫妇二人,说是闲着无聊也不尽然,他们从西长安街步行到东长安街,浏览了从元代至明代的名胜古迹,夫妻俩颂燕京的诗词一个比一个逊色。
在游玩中,阎尔梅即兴吟出《燕京颂》:
昆仑全气结燕中,盘踞山河势不同。
偶被渥温尘帝座,还归华厦启神宫。
长城远扈燉煌右,大海环收肃慎东。
谁敢移京临塞下,文皇千古一英雄。
夫唱妻和,欧阳洵也不甘示弱,随即吟出同题《燕京颂》:
琉璃掩映九重晖,天市垣高近紫微。
虎豹房通金殿戏,鸳鸯池纳玉泉飞。
三川洛下形模小,八水关中相背非。
考遍唐虞周汉制,从来无此帝王畿。
阎尔梅心里又滥发出大男子主义思想,总是让小妾略胜一筹不是个滋味儿。平心而论,妻子的这首诗的确比他的第一首要出类拔萃。于是,他又吟出另一首《燕京颂》:
红云叆叇几千层,水绕沧洲岳峙恒。
箕尾寅宾须有为,金元猾夏岂能胜?
君王独断铭沙漠,宰相无谋弃板升。
守在四夷真上策,子孙安可议长陵。
这次,欧阳洵不得不承认,她与丈夫斗诗,丈夫是怀着必胜的信心与他一决雌雄,一时间,她假装脑袋短路了,举手投降认输。
“夫君,今天妾认输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返回昌平客栈,明日再战。”
“哈哈哈” 阎尔梅发出充满活力地大笑说:“我们一路从南至北,游玩了三河五岭,今天洵儿还是第一次认输。”
欧阳洵心里却在嘀咕:小样的,今个儿让你一局,你却得意忘形,明天要斗得你黔驴技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