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田建却愣住了,他有些愧疚地看着苏牤:“苏卿,非本王怂了,而实在是,投奔扶苏乃是自寻死路。”
“齐国现在就剩本王这根独苗了,反王赵轩先反了,本王再于齐地起义。”
噗!
听到这话,苏牤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就你这脑子?你怎么跟我家大王玩?!
留在这,你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好吗?
“齐王英明。”苏牤面无表情地开口。
这态度倒是让田建,有些懵逼了,他觉得苏牤似乎有些看不起自己。
“苏卿,你此番去哪?”
“下官去投奔扶苏,等扶苏称王,大行分封,便能光复齐国。”苏牤继续道,“到时候,下官再来迎回齐王。”
“苏卿,你果然是......”
田建感动的泪水刚要流下,便猛地发现,这剧情似乎有点熟悉。
诶!田氏代齐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自家江山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那一刻聪明的智商又重回高地了!
“等等,苏卿,你的意思扶苏也反了?”田建震撼不已。
“呵呵,大王,何须关心此事。”
苏牤道:“那日泰山封禅,泰山府君曾言,齐虽一户,亡秦必齐,又曾言嬴政无道,扶苏王天下,你品,你细品。”
赵轩忽悠扶苏的时候,田建已经晕过去了,所以这件事他不知道。
田建一愣,这事有点意思啊!
嬴政泰山封禅,泰山府君把天命居然给了他儿子扶苏?
“而现如今,扶苏安排的亲信已经率先在咸阳起义,要拥立复苏为王。”苏牤道,“大王,你品,你再品。”
嘶!
田建倒抽一口凉气,了不得啊!
天下谁人不知,公子扶苏是儒家的死忠粉,天天念叨着要分封。
到时候,扶苏若是取代了嬴政,定然大行分封,届时不费一兵一卒,他大齐国就能光复!
好险!好险!
他深深地看了苏牤一眼,苏卿有反骨!想要提前投奔扶苏,最终取代本王!
不行!绝对不行!本王看起来这么愚蠢吗?!
他可是敢单枪匹马刺杀嬴政的存在,这等战绩,放眼天下猛士都是相当炸裂的战绩!
然而,还未等他回答,苏牤继续道:“齐王,时辰不早了,下官先行一步,等齐国光复,下臣定然来迎回齐王,还请.......”
“不!不必!”
田建连忙道:“公子扶苏顺应天命,正是用人之际,我等投奔,定能让他如虎添翼。”
“既然如此,本王与苏卿一同前去!”
小样!跟我斗?这都本王的祖宗玩剩下的!
苏氏代齐,绝不能发生在他田建的身上!
“大王......这.......”苏牤故作心虚地说道。
“不必多言。”田建还觉得自己机智,他重重拍了拍苏牤的肩膀,“苏卿果然忠心,本王很欣慰,这就出发吧。”
苏牤不动神色,叹息一声:“是,齐王......”
田建冷冷一笑,这叫什么,这就叫帝王心术!
看着他那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苏牤忽然想起自家大王,同样都是得意,为何田建总给人一种,得意地很愚蠢的感觉?
智商堪忧啊~~~
马车渐行渐远,田建新潮澎湃,赵轩啊赵轩,本王要复国了,就问一句,你怕了吗?!
由泰山引发的一系列事件,持续发酵,整个大秦都给人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原本为了得天下民心,谁知泰山府君亲自现身,表示不给嬴政面子,反倒是支持扶苏称王。
嬴政封禅直接封了个寂寞,他率大军赶回咸阳之后,咸阳的局势已经被李信彻底控制住了。
陈胜、吴广、赢氏宗亲该下狱的下狱,该斩首的斩首,该车裂的车裂。
作为舆论暴风眼的公子复苏同样也没闲着,回去封地之后便立马召集兵卒驰援咸阳。
结果,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嬴政看到他带来十万人马,当即就气炸了。
“你!你!你!”
嬴政指着跪在地上的扶苏,脸都黑了:“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父皇,儿臣是想来支援咸阳。”扶苏欲哭无泪。
他本想力挽狂澜,来洗脱自己造反之名。
谁知当真是越描越黑,哪知道自己父皇这么牛逼,以雷霆手段,剿灭贼寇。
实在是扶苏太过心急,但凡他仔细想想就清楚,这事根本轮不到他插手。
嬴政手下兵强马壮,还对付不了这些反贼?
说白了,还名声二字闹的,儒家最信这个,所谓君子死节,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是一点污名,都要以死明志的存在!
嬴政气地浑身怒火翻腾:“名节于你当真如此重要,你可曾想过,为何汉王把玉玺交给你?”
“汉王?”扶苏不明白,他迷茫地看着嬴政。
诶呀!
这倒霉孩子!
嬴政捂着心脏:“你个瓜怂!就是那装神弄鬼的泰山府君。”
“那......那是汉王啊!”扶苏瞪大了眼。
嬴政深吸了好几口气,循循善诱:“汉王假扮泰山府君,让封禅成了一场笑话,又说你有天命,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想干什么?”
扶苏忽然沉默了,对啊,为何给我天命啊!
我不需要啊!
忽然,他灵光一闪:“父皇,儿臣明白了,汉王要造反!”
砰砰!
嬴政只感觉自己膝盖上好似中了两箭!
这事整个大秦还有人不知道吗?
不然,那逆子天下第一反王的名头,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你再想想,他告诉世人,你应该坐朕这个位置,你可能想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嬴政强压着怒火,耐着性子引导。
扶苏眼睛忽然一亮:“父皇!您的意思是......汉王要对付儿臣?”
“不可能!绝无可能!儿臣背后乃是蒙恬三十万长城军团。”
“他赵轩怎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