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连廊上,王婉便看到了趴在蒙武背上醉醺醺的赵轩。
众人小心翼翼将赵轩送进了房间,将他放在了床上,婉儿便让小坏打一盆水来给赵轩擦脸。
小环坏坏一笑,端着盆子走出了房间,只留下赵轩和王婉两人。
几乎就在小环刚刚离开的瞬间,王婉好似触电一般浑身一颤。
不知何时,赵轩迷迷糊糊地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王婉的脸顿时红地像烧开的水壶。
“你别走好不好?”赵轩低声呓语,“我.....再也不想一个人......”
王婉此刻哪还敢说话,双手死死地捏紧,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直。
“嘿嘿嘿嘿!”
赵轩红着脸,痴痴地笑着:“我就知道,婉儿不会离开我的......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嘿嘿嘿嘿!”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汉王.......好像......真的把嬴政关到笼子里面去了........”
“哈哈哈哈哈!”
“我娘......要是我娘.......”
赵轩笑着笑着,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赵轩的身体微微颤抖,好似一只伤痕累累的孤狼一般。
经过了长时间的相处,除了蒙武之外,怕是没人比王婉更加了解赵轩的心了。
步步为营的谋划有多么的不易,怕是只有赵轩自己清楚。
面对强大的大秦,他想将渣爹踹下龙椅,何其艰难!
王婉满脸心疼地看着赵轩,美眸之中,似是有泪光闪烁,她伸出手,轻轻擦拭着赵轩脸上的泪水。
这是独属于王婉的温柔。
“婉儿,娘亲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为我骄傲的,是吧?”
“她一定也跟我一样.......想看着嬴政......抱憾终身.......对吧?”
除了赵轩的声音,房间里久久无言。
王婉安静地听着,轻轻地抚摸着赵轩的脸,直到他沉沉睡去。
“婉儿......会一直......陪着你的......”王婉附在赵轩耳边小声呢喃,两朵梅花,爬上白皙的俏脸。
一道月光透着窗户射向床边,可爱的少女温柔地搂着俊美的少年,美不胜收.......
朝阳初升,将天空涂抹成可爱的橙色。
一道刺耳的耳光声打破了汉王府的宁静,张二牛带着人赶到了赵轩房间门口。
“大王,您没事吧?”
吱呀!
房门打开,赵轩冷着脸,苦笑道:“呵呵!女人,本王终究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大王,你的脸......”
看着赵轩侧脸上小巧的巴掌印,张二牛等人不由地捂嘴窃笑。
整个汉王府敢这么对赵轩动手的,怕是就只有王妃一个人了。
“本王的脸怎么了?”赵轩理直气壮道,“本王只不过一时恍惚,把手稍微往上面放了那么一丢丢想试试她长胖了没有。”
“这也算事?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啊?!”
张二牛等人连忙附和。
“不至于!不至于!”
“全都是嬴政的错!”
赵轩一阵碎碎念:“要不是嬴政非要搞什么泰山封禅,本王也不会擒了王贲,王妃也就不会打本王耳光!”
张二牛嘴角狠狠一抽。
大王真是当世奇人,啥事都能扣到嬴政头上!
这事明明是你自己咸猪手,与陛下何干?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
见张二牛不说话,赵轩很是不爽。
张二牛等人忙道:“大王英明!确实是嬴政的错!”
“不错!”
赵轩得意一笑,果然难过的时候,骂骂嬴政,顿时心情就好起来呢!
“走,去看看本王的卧龙凤雏在干嘛?”
“大王!出事了!”
张二牛一拍脑门连忙说道:“赵强和余氏死了!”
赵轩一听,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张二牛他们乌泱泱朝着街心的笼子冲去。
就看着笼子里两具无头尸体,赵轩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
“混账!混账!哪个天杀的混蛋敢对他们下手?!”
周遭的百姓们都吓坏了,他们哪见过汉王这般暴怒的模样。
张二牛小声安慰:“大王,都是嬴政的错。”
“呸!跟他个混蛋有什么关系,不许美化嬴政!”赵轩当即呵斥。
张二牛心里苦啊!
大王心,海底针,当真怎么都猜不到。
被赵轩这一声吼,嬴政和王翦也醒了。
“大王,何事如此惊慌?”
赵轩连忙道:“出事了,出事了,本王的舅父舅母被人杀了!”
“诶呀!”
王翦故作惊讶:“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头都没了?”
他本想着帮嬴政打打圆场,将此事糊弄过去,可下一秒,笼子中的嬴政却自己站了起来。
“大王,此两人好似是某.....杀的......”
我曹!
张二牛瞪大了眼,还真是陛下干的啊!
赵轩的脸色陡然一沉:“老赵啊老赵,你怎可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你可知他们是谁?!”
“那是本王的舅父舅母!是本王娘亲的亲哥亲嫂!”
“你为何如此残忍,一个全尸都不给他们留下?!”
看着赵轩这副悲愤的模样,张二牛、王翦他们齐齐一愣,心说,你公子轩当真孝顺就不会把他们关在笼子展览了。
嬴政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逆子,他可不认为自己杀错了。
“所谓君辱臣死,他们辱没大王娘亲,难道还配活着?”
别的不说,君辱臣死这四个字,从嬴政嘴里说出来,在众人看来着实魔幻!
“老赵,你!太狠了,怎么能如此狠辣!”
赵轩痛苦地咬着拳头。
张二牛等人细细一想,陛下这次确实过分了。
杀人就杀人吧,连个全尸都不给人家留,大王就是再恨这两人,也不至于如此残忍。
“大王,要不我等先去把尸体收起来厚葬?”张二牛试探性地问道。
“厚葬?!”
赵轩瞪大了眼,瞳孔狂颤:“你把本王当什么人了,本王是嬴政那种惨无人草的暴君吗?”
“就一个厚葬就了事了吗?本王看着他们的尸体会心痛的。”
“大王,那您的意思是.......”张二牛小心翼翼地问道。
“剁碎了喂狗吧。”赵轩嫌弃地一挥手,“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