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准确得说应该是苍白一片。脏兮兮的菩萨坐台变成了白色,布满霉菌黑斑的墙壁也变成了白色,头顶上方腐朽的大梁、瓦片等都变成了白色……
那一刻,我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色盲,看啥都是白茫茫的,同时,我突然诧异地发现,我的视力突然变得非常清晰。比如房梁上的蜘蛛,我能清晰得看到它的轮廓,身体,脚,甚至是眼睛,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换做之前,那么小的蜘蛛躲在房梁上,我根本不可能发现它。下一秒,更奇怪的事发生了,我猛然发现,那个小蜘蛛竟然躲在房梁的背面,也就是说,我是透过房梁看到了那只蜘蛛。
“透视?!我这是透视眼吗?”我心中大惊。
为了证明心中所想,我顾不得头晕,立刻转头看向墙壁,集中精力,慢慢得,墙壁真的被我看穿了,墙外的小树、花草、飞虫等等,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我的视力出现了距离限制,我只能看到十米内的东西,超过这个距离,就被一片白雾挡住了。
等我收回视线,眼神掠过脚下,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是悬空站在透明玻璃上,因为脚下的泥土已经被我看穿了,隐藏在泥土里的石子、碎瓷片、蚯蚓等等,也是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本来就头晕,再加上这种类似悬空站立的错觉,就更让我头晕了,于是我只觉得脚一软,就顺势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老乞丐一把扶住了我,笑着说道:“第一次开天眼,头晕是正常的,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当时我就心想:“我靠!这就是天眼吗?这么神奇吗?”
我不由兴奋道:“老爷子,这天眼太神奇了,居然能透视。”
同时,我心里幻想着,我好像能利用天眼干很多事,美滋滋。
“透视只是天眼的一个功能而已,天眼,你也可以理解为灵魂之眼,它能助你看到躲藏在四维空间里的魔族。”
“灵魂之眼?四维空间?我还是不懂什么是四维空间。”
“这解释起来很复杂,以咱们人类现在的认知恐怕还无法准确得理解四维空间。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人类是活在三维空间里的三维生物,那么魔族就是活在四维空间里的四维生物。我们必须承认,魔族是比人类更高等的生物,这种“高等”不仅体现在生存维度上,也体现在生命存在的形式上。人类的生命需要以肉身为载体,失去肉身意味着失去生命,而魔族的生命已经脱离了肉身的束缚,纯粹是以‘意识’的形式存在,或者说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
“这个……我好像听懂了,但我好像也没全懂。”
“等你成为了伏魔人,慢慢就懂了。”
“伏魔人?什么是伏魔人?”
“就是专门猎杀魔族的人。”
“当伏魔人赚钱吗?”
我当时的梦想是赚大钱,买汽车,娶小芳,所以不赚钱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这个得看运气。”
“那你的运气一定很不好。”
看着老乞丐那落魄的模样,我觉得当伏魔人肯定没“钱”途。
“我觉得我的运气还可以,你别看我穿得邋里邋遢,我可是存了一大笔养老钱。”
“一大笔养老钱?那是多少?”
“财不可外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存的钱肯定够我回家盖房娶老婆了。”
“怎么?你还没取过老婆吗?”
“当然没有,要知道,当伏魔人是不能娶老婆的。”
“欧舍着(我艹),当伏魔人既不能赚大钱,又不能娶老婆,那还当个屁啊!”
“我的意思是退休前不能娶老婆,退休后你就可以娶了。”
“退休后娶老婆?!欧舍着(我艹),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娶老婆还有什么意思!”
“那没办法,当伏魔人就得有这个觉悟。”
“那我不当总可以吧,我还想赚大钱娶小芳呢。”
“你可以不当伏魔人,但这后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的。”
“什么后果?”
“你活不过二十岁。”
“我不是吓大的,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别人不当伏魔人不是活得好好得吗,凭什么我不当伏魔人就活不过二十岁!”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伏魔人的,而你是注定要当伏魔人的,这是血脉传承,用现在比较科学的解释就是,基因。你体内的伏魔人基因已经觉醒了,如果你拒绝当伏魔人,就会遭到基因的反噬,最终因为不治之症而病死。”
“欧舍着(我艹),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可以试一下嘛,看看你不当伏魔人能不能活过二十岁。”
“欧舍着,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我。”
“别难过,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你能理解个屁!”
老乞丐根本不能理解我对小芳的爱,如果不能娶小芳,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也是过来人,想当初让我当伏魔人的时候,我也很绝望,但这就是命,有什么办法呢,慢慢习惯就好。”
说实话,我多么希望老乞丐是个骗子,但是,我知道老乞丐肯定不是骗子,因为他帮我开了天眼,让我看到了之前看不到的东西。
我失落得低下头,看向地面,陷入绝望,我和小芳,没希望了。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地下七米左右,飘过一群“萤火虫”。
“萤火虫?!”
对此,我有些诧异,萤火虫怎么从地下飞过?还冒着白光?不对!那肯定不是萤火虫!
“那是灵种。”老乞丐提醒道。
“灵种?什么是灵种?”
“灵种,你可以理解为灵魂的种子,这是四维空间里的生物,肉眼是看不到的,只有开启了天眼才能看到。”
“灵魂的种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看着我,你有没有看到我脑袋里的白色光团。”
“看到了,确实有个白色光团。”
“这就是灵魂,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又或者是植物,都有灵魂,或大或小而已。而这些灵魂的起源,就是你刚才所看到的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