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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艳一愣：“你说什么？”
“我想请您来导演我的电影。”少年十分有耐心地重复了一句。
顾艳微微睁大眼睛，手腕的剧痛和血液汩汩流失的感觉愈发明显。
或许是出于对于自己人生的不甘心，顾艳的生命活力因为这句话而重新焕发。
她极有求生欲的用手抓住受伤的手腕，恳切道：“好.....等我从医院出来，就去和你详谈.....”
说完就挂了电话，求生欲爆棚的拨打了急救电话，等待救护车来临的时间，顾艳马不停蹄的主动回拨过去。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求救，才挂了你的电话。现在救护车在来的途中，我们还可以继续聊......”她言辞恳切，语气逐渐虚弱，隐隐夹杂着几分痛苦。
另一边的楚绮：“......”
她哽了一下，声音不由得变低：“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嗯....可能还真需要你帮个忙。”顾艳不好意思的虚弱一笑：“我钱可能不够交医疗费。”
楚绮：“......”
“你在哪个医院？我直接过去找你吧。”只要不是太夸张，楚绮不介意帮忙付钱。
但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她得确定着顾艳是什么情况。
才能肯定能不能合作。
万一顾艳堕落成了诈骗犯咋整。
所以得谨慎一些。
顾艳报了医院名称，随沉默下来，呼吸清浅，胸膛起伏渐渐微弱。
用力捏着手机的指骨，也没有了力气，手机滑落下来。
***
楚绮赶到医院时，顾艳刚从急救室被放出来。
瞧见楚绮，确认楚绮的身份后，顾艳厚着脸皮把缴费账单交给她。
清秀的面孔透着淡淡的苍白：“麻烦你了，等电影赚了钱我就还给你。”
费用不贵，一万块出头而已。
楚绮眼也不眨就付了，别的不说，投资电影，花的钱不过是这点的九牛一毛，
既然决定合作，提前发个福利红包也没什么。
楚绮这么爽快，反倒叫顾艳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躺在洁白病床上，她手腕一层层包裹着纱布，打着点滴。
女人苍白脸孔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探究：“为什么会突然找我合作？”
从面前这人的服饰，虽然是狂放的暗黑朋克风，但服装质感绝对是大品牌，还有楚绮眼也不眨当冤大头的行为，顾艳猜测这人出身不凡。
为何好端端的找上她这个“死了”两年的臭名昭著的小导演？
楚绮认真道："我看过您导演的作品，太优秀了，不愧是才华横溢的导演，”夸了一通，才接着道：
“我觉得您的风格很符合我新电影的风格。请您来拍摄，我认为是最合适的。"
自己的执导能力得到肯定，让顾艳眼睛微微一亮：
“谢谢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名声不好，我很乐意和你合作。”
“你的事情我查过了，我相信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楚绮手握剧本，知道事情全部真相，面不改色道。
顾艳情绪激动起来，抓住楚绮一只手，“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抄袭......”
她的声音哽咽下来，霎时红了眼眶。
“当然。”楚绮微笑点头。
***
打完点滴，楚绮直接邀请顾艳来自己家里。
她脑子里只有电影的故事框架，但具体的剧本什么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求助经验丰富的顾艳，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衍化而来的小世界，女主主打的是暗黑风，不干人事风格，她周围的男人舔狗们，也大多手上不怎么干净。
被女主打压的对象，人品值都还可以，楚绮倒也不怕被坑。
还是那句话，坑了钱大不了继续啃老。
只要不是被骗去做违法的事情，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在楚绮给顾艳出事故事框架后，顾艳懵比了：“恐怖电影？”
她拍摄的可都是青春都市爱情电影啊。
绮少（没错现在顾艳也叫绮少）说她的风格和绮少的电影很相似.....
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然而楚绮还真不是开玩笑。
顾艳导演的作品是很抗打，但在楚绮看来，里面的情情爱爱，得不到就伤心欲绝一辈子不娶的深情故事，可不就是恐怖片？
四舍五入，那就是一个风格。
好吧，金主都说是一个风格了，顾艳便没有异议，拼尽全力和楚绮打磨起剧本来。
五天后，一部小成本，预算三百万的恐怖电影剧本，成功打磨出来。
接着就是试镜，找演员的时候了。
因为有之前放鸽子的先例，这回楚绮的宣传没有多少人肯来试镜。
倒是周雅听到消息，立刻就来了。
上次和经纪人闹掰，经纪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便撒手不管周雅。
现在周雅完全是野生状态，公司就算觉得周雅有红的潜力，但也只是“觉得”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放多少期待在她身上。
在樱田娱乐，多得是被坑签约的倒霉艺人，不缺周雅一个，除了不放人走，公司是不管周雅死活的——
当然，如果周雅靠自己努力赚到钱，那么樱田娱乐就会伸手拿走十分之七。
剩下的，经纪人又分走一成，留给周雅的只有两成。
这也是周雅为什么这么想接女主演的原因了。
因为女主演得到的片酬多一些。
她能留下的钱也就多一些。
听到试镜要求是演一个清纯女大学生，这个周雅擅长啊。
刚高兴，就听楚绮继续说，还得表现出很恐惧周围“鬼”同学的样子，周雅傻眼了。
她并不知道这部剧的基调是什么，听到清纯女大学生还以为是一部青春电影，“鬼”同学是什么情况？
顾艳微笑道：“忘了和你说了，这部剧是恐怖片。”
周雅：“.....”忘了.....
为了拿到角色，周雅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然而也是第一次接触恐怖片，周雅并没有创造奇迹，演技平平，毫无亮点。
楚绮和那个女导演的反应，也让周雅知道，自己一定演的糟糕透了。
就在周雅颓然准备离开时。
楚绮忽然走过去，“我来教你怎么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