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京市,江北大学第一医院。
这里是整个江北省最好的医院,像云城,燕城等市中心医院,全都是江大医院的下属单位。
陈长安和顾大宝来到江大医院,顾大宝给沈小天打了十几个电话,沈小天都没有接。
“陈哥,小天不接呀。”
陈长安拿起手机也打给沈小天打了过去,结果一样,沈小天那边始终没有接听电话。
“走,直接进去看看。”
顾大宝带路,陈长安和诸葛云兰跟在后面。
沈小天的父亲现在ICU,顾小宝带着陈长安等电梯,准备直接去ICU的楼层找人。
三人等待了大概有五分钟,电梯门开了,电梯里面,沈小天面如死灰被两个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小天!”顾大宝叫了一声,沈小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顾大宝恼道:“你怎么了你?干嘛不理我?”
和沈小天一起下来的有好几个都认识顾大宝。
“宝哥,沈伯父刚刚走了……”
“什么?”顾大宝脸色大变。
“小天,对不起,我我……”
面对顾大宝的道歉,沈小天仍然面无表情,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哀到了极点,不会哭,也不会闹。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医护专用电梯打开了,两名医护人员推着一个病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病床上躺的病人此刻已经被被子蒙住了脸。
“爸!”
沈小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甩开搀扶他的人,跑到了病床前,放声大哭。
沈小天这么一哭,沈家家属全都受不了了,个个哭个不停。
陈长安走了上去,他看到沈父的一只脚露在外面,而那脚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对。
陈长安看了一眼,想掀开被子,被医护人员严厉阻止了。
“你干什么?死者为大,死者为安,你是沈家什么人?哪有你这样人,居然还想掀开看看,这是你能看的吗?”
沈小天边哭边回头,看到了陈长安,然后转回头,继续哭。
陈长安问道:“你们要把病人送到哪儿?”
“当然是停尸房,你这人有病吧?离我点,别耽误我们工作!”
看到两名医护人员要把病床推走,陈长安伸手将病床抓住。
“他还活着,你们想杀人吗?”
“你脑子有病吗?他活着?他昨天就已经死了,我们等了十二个小时,直到确认下来之后,才向他的家属下达的通知,而我们送他去停尸间,也是得到家属确认之后的!”
“哪里来的疯子,走开!”
“我说他活着,他就活着!”陈长安没有松手,语气强硬。
医护人员拿起了对讲机:“护士长,一楼电梯附近有人医闹,快叫人过来!”
陈长安冷道:“我说他活着,他就是活着,不过如果你们再耽误时间,他怕是真的要死了!”
沈小天这时醒悟了过来,上前抓住了陈长安的手臂:“陈哥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过如果再耽误,就真的没救了,现在马上送回病房,我来给他医治。”
“好好好。”沈小天现在才不会管别的呢,他现在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病人已经死了,是我确认下来的,这位家属,你的心情我们现在很了解,也深表同情,但我想请你们节哀,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
江医大骨科室黄松黄主任快步走了过来。
黄松今年五十六岁,在江医大工作了三十多年。
这时保安们也跑了过来。
黄松来到陈长安面前:“小伙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你们体谅一下我们,不要闹事了。”
“他还活着,如果你们现在把他送去停尸间,那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黄松气道:“你这人,怎么和你说不明白呢?”
“把他先制住,先运走再说。”
黄松指示众保安。
陈长安亮出了证件。
“我是云城市中心医院中医科的陈长安,我现在确定这个病人没有死,请马上把他送回病房,由我来为他医治!”
“中医科?病人是车祸引起的颅内脏器出血,这是我们骨科的专业,和你们中医科有关系吗?难道你以为中医是万能的?小伙子,你还是回去你的云城,好好给你的那些病人开些汤汤水水得了!”
陈长安道:“时间快来不及了,小天,大宝,让他们闭嘴。”
顾大宝上前:“我看谁敢上来!”
沈小天还在发懵,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陈长安道:“他们断定你爸已经死了,可我现在断定活着,如果听他们的,你爸就死定了,如果你听我的,你爸就有可能活,你自己看着办!”
沈小天听明白了,指着那群保安大叫:“都别过来,你们谁敢过来,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小天和顾大宝都是银京市著名的富二代,谁敢惹他们?众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往前上了。
听到争吵声,看热闹的人都纷纷跑了过来,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
黄松急了,指着陈长安:“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闹,我告你侮辱尸体罪,判你的刑!”
陈长安冷道:“你想告我?我还想告你呢,活人都敢往停尸间送,误诊了被提醒,还死不悔改,你都不配为医!”
“你你说什么?”黄松气的脸红脖粗子。
“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在云城都当不了医生!”
黄松气冲冲走了,他跑去找院长,告状去了。
陈长安喝道:“不用管他,送病房,快!”
顾大宝上前,将病床推进了电梯。
众人风风火火上了楼,把病床推回病房。
病房里有个小护士正在打扫房间,一看人又推回来了,顿时都懵了。
这个病人在十二个小时前就断气了,是家属们再三坚持,才留到现在。
陈长安让沈小天把他父亲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随后手捏银针,在沈父身上连扎了七针。
陈长安对沈小天道:“如果你爸死了,他的身体早就硬了,可你看他现在,身体依旧很软。”
刚刚陈长安就是看沈父露在外面的脚,发现不对劲,死人的脚和活人的脚,是有区别的。
陈长安七针下去,沈父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长安不慌不忙,叫沈小天扶着,伸掌在沈父颈后揉捏,随后一拍后背。
“咳——嗤嗤嗤——”
沈父一声轻咳,嘴里像车胎泄气一样,发出嗤嗤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