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几何？”黎星温润的嗓音仿佛勾人沉醉的陷阱，轻而易举就捕获到了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墨凌渊眼睛有些失焦的盯着前方，喉结滑动，声音干涩：“十五。”
十五？黎星抬头看了一眼墨凌渊的侧颜，记忆中墨凌渊一人流浪至此，受了不少苦，直到拜入九灵山的长庚峰才有幸接触到难得的温情。
虽然现在阴差阳错拜入了碧落峰，但之前的种种经历应该没有多大偏差，生活的依然不算太好。
黎星淡淡询问：“入山多久了？”
“四个月有余。”墨凌渊官方似的回答。
四个月的话应该还没有通过册典礼，黎星心里盘算着。
“为什么选择碧落峰？”
墨凌渊：“眼瞎。”
黎星手上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呵，是挺眼瞎的。
黎星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近三年的记忆却意外缺失，以致于他也不确定原主为什么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子下重手。
黎星暗自琢磨片刻，不再询问，随着手松开裹挟着墨凌渊意识的镣铐松动，墨凌渊眼眸瞬间恢复清明，凳子随着动作翻然倒地。
“你到底是谁，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墨凌渊冷声问。
面对墨凌渊的怒火和冒犯黎星也不恼，将凳子扶起放好，指尖一动，屋内的药味散去，门关了起来。
紧闭的空间让墨凌渊感受到了几乎凝实的压迫感，下意识的戒备起来。
“你觉得你有条件向我提问吗？”黎星饶有兴致的看着墨凌渊像个受惊的刺猬一样支楞起浑身的刺，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不穿上衣服？”黎星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感受到黎星的目光肆意地从身上掠过，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感觉到耳尖微微发烫。
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丢人。拿起衣服迅速穿好，面上也已恢复了冷静。
黎星翻出茶叶泡起茶来，手法娴熟，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虽然不知道在此期间因为何种原因而对你实施伤害，但还是要和你说声抱歉。”
虽然这样说，但黎星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这又不是他干的，他不需要感到愧疚。
墨凌渊冷笑出声：“虚伪。”
黎星将倒好的茶盏推到墨凌渊面前：“我可以给你机会报复回来，但以你现在的能力，我不认为你能在我不反抗的情况下也能伤害到我，所以你还是努力修炼吧。”
“修炼，说的是简单？”墨凌渊讥讽的回道。
黎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以你现在的资质确实，你很有自知之明。”
墨凌渊：“……”。
“要不我们谈笔交易，以你这个人。”黎星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
“我不逼迫你做你不愿的事，在必要时我还会保证你的安全，很划算，要不要考虑？”
墨凌渊打量着黎星嘴角温和的笑意，似乎在确认是否可信，撇开目光，面色复杂，开口道：“我不卖身。”
黎星轻笑一声：“我不需要你的身体，只是我做些事你配合一下就行”
但下一刻黎星就变得判若两人，猛然逼近，眉宇间有些冰冷，“不过你拒绝了也没关系，相信你刚刚也体验过了，我完全可以操控你。”
若是997没有走，现在一定惊恐地瑟瑟发抖，因为在和黎星刚进任务位面的时候，黎星也曾用原主的控魂术试着操控它，还好他只是一团数据，要不然估计底子面子都没了。
墨凌渊面无表情的和黎星对视，两人间一时气拔弩张。
他沉声道“需要我做什么？”
“不难，看情况，按我说的做就好，你会得到想要的。”
墨凌渊在心中嗤笑：想要的？荒唐，我现在就想要你死。
但他面上适时浮现出几分被说动的踌躇不决，谨慎道：“交易到什么时候算结束？”
【叮—好感度-100+，黑化值+100+】
黎星：“……”这小子又在脑补什么？
“到我单方面宣布结束，或者……”黎星嗓音低沉，微妙一顿后略带蛊惑性地说：“等你有能力打败我，你就可以彻底掌握主动权，反过来终止它，包括获得你想知道的一切。”
如果抛开任务来说，其实他对墨凌渊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甚至还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说着，一条条款项在黎星素净的手指挥动间浮现在半空中，字很清秀端正，按照约定，每一项都条理分明的展现出来。
以神识入契，字符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表示是以天道做了见证，违背则身陨不复。
墨凌渊有些犹豫，黎星一笑：“怎么，这样还不放心？还是说，要再起个誓？”
“不用。”学着黎星的样子签了契，手心因为紧张冒出冷汗，黏糊糊的蹭在衣服上。
黎星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将药放到墨凌渊面前淡淡道：
“这药在这上完回去，旁边有侧屋你可以用，免得节外生枝，对你没有好处。另外，明日卯时在这等你，我要检查一下你的修炼成果。”
见墨凌渊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黎星以为是误会了让他在这上完药的意思，解释道：“这药品阶高，气味浓郁，容易暴露，你带回去势必会遭人觊觎。”
说着黎星一顿，好像他想岔了，墨凌渊面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有缓和之色。
这让他不禁想到另一种可能，又淡淡道：“就在这换吧，我出去。”
在黎星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墨凌渊面上不再掩饰，双目阴狠的看着桌上留下的各色药瓶。
黎星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什么契约，不过是又一个骗局，这样虚伪又恶心的套路。
他见过太多，不过是想要获得更多东西做出的施舍。不论他在计划什么，他都不会让他得逞。这个人，他杀定了。
【叮—好感度-100+，黑化值+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