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纷纷笑着打趣:“哟!小公主都三岁了,新郎官还这么猴急入洞房啊!”
相柳拉着小夭的手一路疾走至倚闾宫的侧门。
守门的鲛人看到他们,忙躬身行礼:“见过主人、夫人!”
相柳手掌微抬。
鲛人疑惑的问:“今天是主人和夫人的新婚之夜,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夭也不解,这个家伙洞房花烛夜竟不去洞房?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拥有两个宝贝的相柳的做派。
因为以往,他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相柳的神色恢复了从前的淡漠:“不必多问,也不要透露我们的行踪。”
“是主人!”
鲛人目送二位主子离去,嘴唇张了张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终究是忍住了。
相柳挥手变出一个足够容纳两人的气泡,将他和小夭裹在中间,小夭便也能在海水里自由呼吸。
小夭抬头望着相柳绝美的侧颜,一缕银发垂在耳边,他的目光深邃而又淡漠,但现在的他比前世那个一心赴死的相柳,多了许多柔情。
至少,他的眼角眉梢,时常挂着微笑。
真是没出息!
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每次偷看相柳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砰砰”直跳。
这三年来,每次受不了相柳的索求时,她便悄悄逃回辰荣山,可每次回到紫金宫,呆不了多久便又控制不住汹涌澎湃的思念,急匆匆驱策旭凤带着她回海上找相柳。
而每次,相柳总是会先小夭一步在海面上等着她,无论当时有多忙,从无例外。
相柳每次也总会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说一句“再敢逃我就一口咬断你的脖子”,但当小夭真的把脖子伸过去时,他又舍不得了,只是在那里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娘子,你又在发什么呆?”
相柳眼中带着几分戏谑,“难道……娘子是在责怪为夫没有带你入洞房吗?”
小夭回神,双颊上飞起两片红云:“才没有呢,我不过就是看某个九头妖怪有亿点点好看罢了。”
相柳伸手搂紧她的腰肢揽入怀里,俯下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小夭的耳垂上:“真的只有一点点?”
“啊~”
小夭娇笑着捂住耳朵:“亿点点还不够吗?”
说罢挣脱相柳的手臂,往前划去。
相柳的唇角噙满笑意,跟在她身后。
二人一同穿过开满粉色花朵的深海峡谷,沉浸在瑰丽多姿的海底美景里。
小夭心中只觉得轻松、快活,这样的日子终于不再像是偷来的,而是她和相柳双向奔赴,一起努力得来的。
余生的千千万万年,他们都将如此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人的心境好了,所看到的美景便一点儿也不亚于世外桃源般的玉山,但是又比玉山多了十分的活力和快乐。
就在小夭以为她和相柳的新婚之夜要在游览之中结束时,突然前方光芒四射,一座由珍珠海贝堆成的小山映入眼帘。
而在小山顶上,相柳的海贝房赫然立在那里。
小夭微微一愣,离上次与相柳共同坐在海贝房里赏景,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
如今的大海贝里,床榻上铺的,是大红色,绣着金色龙凤呈祥的喜被。
喜被下,放着一个大红色的鸳鸯软枕。
床边的明珠海贝灯,被相柳用粉色水母罩着,使整个海贝房里,都是暧昧又温馨的粉色。
沿着床榻边缘,摆放了几十个大大小小,形态各异憨态可掬的大肚笑娃娃,与相柳先前送她的那个大肚娃娃一样,用的都是珍贵的扶桑木。
相柳侧头看她,轻声问:“喜欢吗?”
小夭轻轻点头:“喜欢……但是扶桑木极难雕刻,你这是用了多久才做了这么多?”
“那两个小姑娘是你怀孕的时候雕的,其余的,这几年你每次逃走的时间里,我都在雕娃娃,你逃了多久我便雕了多久。”
相柳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不过是极简单的一件事罢了。
小夭执起他的双手,发现他的掌心里布满了新旧不一层层叠叠的老茧。
“其实,能有一个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实在不必这么费事……”
相柳笑:“娘子不必心疼,这不过是鬼方一族世代相传的传统手艺罢了,对我来说并不难。”
“本来,从你生完小六,我便打算把这门传统手艺尘封起来,谁知道后来你动不动就逃走,我满心思念无处可诉,便只能用它们来打发时间了。”
“这……这样啊……”
小夭突然有些愧疚,以后,她尽量不跑了……
相柳突然将她打横抱起,飞身跃进海贝房,把她放在榻上。
“啊!”
小夭一声惊呼,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海贝房问:“这……这这不会是你准备的洞房吧?”
相柳笑:“不然呢?”
小夭一阵心慌意乱:“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
不打算洞房了,得,白高兴一场。
“嗯?”
相柳微微抬眉:“怎么可能不?这可是咱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此事若不办好,可不吉利。”
说罢便俯身向小夭压了过去。
小夭慌乱中毫无招架之力,呆呆的看着相柳那张绝世美颜的脸向自己靠近,在粉红的灯光下,格外的好看、魅惑。
一丝鼻血不争气的从小夭鼻孔里流出,她毫不在意的扯起自己华贵的喜袍,用袖子抹去鼻血,顺势衔住相柳的唇。
相柳轻笑:“娘子如此急切,想来是没吃饱的。”
小夭的眼神逐渐迷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唯有爱才是真实的!
于是,小夭翻身而上将相柳骑在身下。
相柳惊喜的看着她:“娘子,莫非你想?”
小夭口中发出“桀桀桀”的怪笑:“你猜对了!”
说罢便俯身堵住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主动进攻,用最柔软的舌尖去描摹他的唇齿,去吮吸深处的甘甜。
她都统一大荒了,主动点儿怎么啦?
她都是整个大荒的女帝了,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她不敢骑的?还有什么是她不能骑的?
相柳松开手平躺在榻上,带着粗重的喘息,一幅听凭处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