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一时心慌意乱,带着九大长老正要往院子里闯,突见一人抱着衣裳,赤裸着上身慌慌张张的从老夫人的院子里窜了出来!
“大哥?”
涂山璟快步走上前去,“大哥你这是?”
衣裳不整从院里跑出来的男人正是涂山篌,一见这么多人站在门口,他更慌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送奶奶回来,对我就是送奶奶回来!”
说罢一边披衣裳一边向外面逃。
相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屋内传来老太太悲痛欲绝的哭声:“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众人正在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造孽的事情,相柳拎着涂山篌的后脖颈子将他带了回来,幽幽开口:“涂山家的狐狸果然叫人意外,常听人说大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没想到竟风流到自家人的床上去了,看来果然喝酒误事啊。”
他的声音不大,此时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九大长老和涂山璟之间炸开。
就算是傻子,此刻也能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众人一时都有些无法接受。
小夭更是惊讶的捂住嘴巴:“怎么会有如此淫乱之事呢?”
玱玹将她拉到身后,用灵力封住了她的耳朵,这样污秽之事怎么可以入妹妹的耳?
九大长老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老太太如何,也不是该如何处置涂山篌,而是担忧的看着玱玹小夭和相柳三人。
涂山家出了这样大的丑事,若是传扬出去,那整个青丘都将无法在大荒之内抬起头来。
“你们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涂山篌大声狡辩拼命挣扎,相柳对着他的膝盖弯猛踢一脚,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出,他‘扑通’一声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蓝玫忙跪在相柳面前拉住他的衣摆哭求:“大人求求您放过篌吧!”
相柳后退一步,将衣摆从她手里扯了出来:“值得吗?”
蓝玫颓然的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涂山璟只觉耳中一阵轰鸣,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将这件丑事遮掩过去,既能保住奶奶的脸面,又能保住哥哥的性命。
众人正各怀心事之际,涂山夫人由侍女搀扶着,虚弱的出现在众人身后。
“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拖下去严加看管!”
话毕两名灵力高强的护卫从她身后走出来,先用龙筋将涂山篌捆了,才将他拖下去。
涂山篌的眼里充满了恨意,他恶狠狠的瞪着涂山璟,是他!一定是他!
九大长老面面相觑,自上一任族长为小妾殉情后,涂山氏的幕后掌权人就变成了老夫人,而这位族长夫人终日缠绵病榻,从不过问族中事物。
但她的身后是整个赤水族在为她撑腰,眼下这内宅之事,也只有她能妥善处理。
九大长老皆微微颔首。
涂山夫人肃然而立:“璟儿,进去看看你奶奶,这个时候她未必肯见我。”
“是。”
涂山璟躬身向他母亲行了个揖礼,转身刚要进门,老太太身边的侍女就跑出来:“老夫人说不想见任何人,还请各位先回去。”
“母亲,现在该怎么办?”
涂山夫人面向九大长老,敛礽行了一礼:“各位长老,今日我家出了这样的丑事,孤儿寡母实在难以决断,还请各位留下共同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置,方能保全青丘颜面。”
“夫人言重了,整个青丘同气连枝,理当效劳。”
见此情形,玱玹道:“既然是涂山的家务事,我们就先告辞不掺合了。”
“家门不幸,让三位见笑了。”
涂山夫人同他们微微点头表示歉意。
玱玹拉着小夭,转身回了他们居住的院落。
“哥哥,现在可以给我把耳朵上的禁制解开了吧?”
小夭鼓着腮帮子冲哥哥撒娇。
玱玹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顺手关上门。
小夭这才发现相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见了,有些不满的嘟囔:“这个家伙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跟我说一声真讨厌……”
玱玹握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在座上,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夭讪笑道:“被你发现啦?”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涂山璟是傻子?就算涂山篌再混账,他也不可能做出如此道德沦丧之事,除非是有人下药。”
“而你,在宴席间故意给老太太和涂山篌敬酒,不是你还能是谁?”
“没错,我是给他们下了药,但我下的只是让人致幻的药,那一声嚷叫九成也是相柳弄出来的。”
“为何?若你是为了给我铺路,大可不必用如此阴损的方式让涂山一族对我言听计从,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不是吗?”
小夭冷哼:“阴损吗?比起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我这算得什么?”
玱玹放开手,叹了口气:“也罢,我实在不知道你与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看样子你也没打算告诉我,我的妹妹当真是长大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小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头痛,这些事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索性就不解释了吧。
第二天一早,小夭从床上爬起来时,整个涂山府已经是满目缟素,来往的侍女仆人皆是满脸悲戚。
相柳的房门依旧紧闭,还没有回来。
玱玹过来,探寻的看着小夭:“老夫人不堪其辱,已于昨天夜里用一根龙筋自我了结,涂山篌也因祖母骤然离世,心脉俱断暴毙而亡,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小夭抱着他的胳膊使劲摇晃了几下:“哥哥~”
“真是受不了你,行了行了,整个涂山府哀哀戚戚想必你在这儿呆着也不自在,走我带你出去逛逛去。”
玱玹抽出手无奈的摇摇头,径自往外走。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小夭心情大好,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噩耗传出,整个青丘大街都变得肃穆几分,不少青丘子民自发的在胳膊上缠了白布条,为老夫人戴孝。
包子铺的老板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看着角落里嘟嘟囔囔。
街角今天早上又多了一个乞丐,不仅灵力全无,裤子上还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