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从灵力中判断出相柳如今的修为,恐怕在整个大荒内也少有敌手,只是短短二十年,他就有这样大的进步,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片刻,小夭的唇心满意足的微微勾起,她的表情恰巧被相柳瞥见,顿时翻掌收回灵力。
“大人怎么了?”
小夭忙从地上坐起,这家伙怎么不救她了?
相柳俯身,将左手胳膊肘撑在屈起的膝盖上,右手蓦地掐住小夭的下巴,探寻的看着她的双目:“你居然敢骗我,不想活了是吗?”
相柳呼出的气息打在小夭的脸上,她一阵晕眩,他的脸离她这样近,小夭只觉的心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以前他咬自己的脖子时,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相柳偏了偏脑袋,大手倏地越收越紧,小夭吃痛,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大人这是怎么了?”
不由得有些心慌,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是假扮的了?
“我竟看不透你的化形之术,说,你到底是谁?为何骗我?”
相柳的眼神也更加狠厉,连毛球也张开羽毛,一双鹰眼灼灼的盯着小夭,仿佛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就会冲过来吃了她!
“大、大人,我没有骗人,我真的受伤了,刚才差点儿就死了,多亏了大人为我输灵力,小的这就兑现承诺!”
小夭说罢抽出一只手来,向身边一挥,当日皓翎爹爹给她的那座金山原封不动的出现在雪地上。
以前无论是相柳,还是相柳假扮的防风邶,都是囊中羞涩,穷且还穷的理直气壮。
如今有了这座金山,相柳也不用再替洪江养几万辰荣残兵,这次,他总能做个富贵妖怪了吧?
相柳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一道白光闪过,她的手中便多了一堆冒着寒气的冰晶。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为此而来,本座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拿了东西回去吧。”
说罢从小夭腿上跨过,向冰山深处走去。
小夭看着手里的冰晶,又看看相柳,不当辰荣军师的相柳可真阔啊!
等等,二十年未见,他就这么走了?
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行,她不甘心!
收了冰晶,从雪地上爬起追到他身边,抓住相柳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大人,小的的船被熊妖抢了,不如,您好事做到底让雕大爷送我一程?”
相柳斜眼看了看衣袖上那只脏手:“你要再敢弄脏我的衣服,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小夭吞了口口水,这家伙脾气还是这么不好。
只是,有情人蛊在,为何跟他靠的这样近,两个人都没有反应?
暗暗尝试着催动情人蛊,可依旧没有感应,她有些失落的松开相柳的衣袖。
“小的就不扰大人清静了,您请!”
说罢转身,向岸边走去,走了几步又似有不甘,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大人难道打算永远呆在这座冰山上不出去吗?”
相柳冷言相对:“与你何干?”
小夭笑了笑:“小的听说皓翎那位王姬带着西炎王孙在清水镇外的深山里占山为王,眼下气候已成,就缺个军师了,小的觉得您灵力高强,脑力非凡,这个位置合适的很呐!”
听到皓翎王姬四个字,相柳似有动容,转过身来:“你是说二十年前那位修复不周山,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天下苍生的皓翎王姬?”
“嘿嘿嘿嘿,想不到大人远离大陆,消息还如此灵通,正是她!”
小夭心中有些小窃喜,原来自己的事情他都知道。
相柳看着海面出神,那张明丽如小太阳一般的面孔又浮现在脑海,那日,她带着他并肩坐在神凤背上,越过高山,飞过大海,她送他来到极北之地。
二十年来,他日日苦修,从不敢懈怠,多少次突破的重要关头都差点撑不下去,而那个叫小夭的姑娘就像是一束光,无数次照亮他迷茫的前路,在这冰天雪地里给了他一丝温暖。
那位皓翎大王姬,会是她吗?
小夭抬头看着相柳的侧脸,面具也无法遮挡住他俊逸的容颜,海风拂起几缕银发,也拂动了少女的心田。
过了半晌,相柳突然隔空将小夭推了出去!
小夭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毛球的背上,下一秒相柳也落在她身边。
毛球展翅,载着二人长啸一声冲进云霄。
小夭抓紧毛球背上的羽毛:“大人真是慷慨,给了冰晶不说还亲自相送,小的实在是无以为报,不如……”
话音未落,就见相柳邪魅一笑,猛的一推!
“啊!!!!!”
小夭尖叫着急速坠落!
快接近水面时,她收声微笑:“好啊,又来这招是吧?你推人上瘾了是吧?”
“砰!”
海面水花四溅,小夭任由自己没入海水,张开双臂缓缓下沉。
相柳坐在毛球背上低空徘徊许久,还不见那人冒出水面。
难道他不会游水?
方才,那男子的化形术虽然高超,让他看不透原身,但他看自己时那灼热的目光,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女子在看阔别已久的情郎。
他绝对是个女子。
小夭已渐渐沉入深海,凭借高强的灵力闭气这么久,她猜他一定会来救她,他绝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果然,那个白色的身影迎着她游了过来!
小夭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挣扎了几下假装体力不支,口中吐出几个泡泡来。
相柳游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小夭又挣扎了几下,吐出更多泡泡,还‘不慎’喝了一口海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相柳终于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缓缓将她往近前揽了揽。
盯着她的双目,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吻……”
‘我’字还没有出口,小夭的双手已经抱住相柳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吻上他的唇瓣。
相柳睁大眼睛,原本他只是想借此试探他究竟是不是女子,岂料他竟如此主动?
一时身体僵硬竟然愣在海水里,有些不知所措。
小夭捧着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用眼神告诉他:“你倒是渡气啊!我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