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温和的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再看相柳时便没了笑容:“给我妹妹当坐骑自然不能太寒碜,否则岂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玱玹你这个碎嘴子!
小夭心中一惊忙看着相柳连连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小夭,其实这个可以骑!】
“你闭嘴!”
小夭心中怒骂。
之前她曾对防风邶说过:“如果你从死斗场里逃出来时,是我救了你,那该多好。如果是我救了你,那我一定只让你做防风邶,自由自在的防风邶,不欠任何人的恩,不欠任何人的情,没有责任,没有道义,没有担当。”
这一次,终是轮到她救了相柳,还是没有被卖进死斗场的相柳,她自然要他做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枷锁的相柳。
相柳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他从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心中那抹难得的暖意顿时冷若寒冰。
要拿他当坐骑?
除非取了他的性命,否则绝无可能!
小夭知道此刻无论解释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了,索性上前抓住他的手:“跟我来!”
“小夭你们去哪儿?”
玱玹追过去问道。
“旭凤!”
小夭带着相柳跳上凤凰脊背,向身后道:“娘,我去去就回。”
“小夭!”
玱玹向空中伸出手去,小夭说过她永远不会抛下自己的!
西陵珩摸了摸他的脑袋:“玱玹,让小夭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否则,她是不会安心的。”
联想到小夭之前同她说的那番奇遇,已经依稀猜到,那个九头海妖或许是她的故人,看得出来小夭很在乎他。
虽然,西陵珩心里最中意的未来女婿是玱玹,但很明显,他们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在一起。
玱玹负手而立,看着脚下繁荣的西炎城,眼中露出一丝野心。
西陵珩一怔,方才,仿佛竟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父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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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行速度极快。
风吹起小夭的发梢轻拂相柳高挺的鼻尖,发稍上的甜香沁人心脾。
他悄悄打量身边沉默的姑娘,她明媚的就像一个小太阳,竟能让九天神凤甘愿当她的坐骑,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凤凰载着二人越过大海,一直飞到极北之地,落在冰雪上停了下来。
小夭看着相柳:“今日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左右是我闲的无事打发时间罢了,你不必对我心怀感激,更不必想着报恩,眼下你灵力低微,此处罕有人至,对你来说最是安全不过,你便在这里好好修炼吧!”
相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没想到世间竟真有这样蠢笨的神族,有机会都不知道为自己牟利。
心中某处却在悄悄融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小夭看着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虽有不甘亦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欣慰,这就是相柳啊!
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喂!若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也是可以的!”
相柳脚下一顿,停了片刻,便彻底消失在白茫茫的冰雪里。
似是想起什么,小夭跳起来高喊道:“相柳!你该不会去从军吧?!”
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和随风乱舞的雪花。
“真无情!哼!”
小夭踢了踢地上的冰雪,却撞到了冰块上,几乎骨折!
“哎哟!”
小夭捂着脚坐在地上龇牙咧嘴,悄悄回头张望,期待那抹身影出现,哪怕是叫她一声‘蠢货’……
【柳子牛逼(破音)!】
“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夭委屈的骂道,她发现自从知道了相柳对她的心意,她就再也无法如从前一般理智清醒,心里不受控制的生出许多期待。
【我不是我没有!】
【小夭别难过,俗话说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噗!”
小夭展颜一笑,“破统子,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统子突然收起调笑,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夭,你要嫁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而不是只对你好的人,明白吗?】
【或许,他是觉得他现在不配接受你的好意,接下来他就会努力变强,等待着一鸣惊人白衣飘飘高调登场的那一日……】
“真的吗?”小夭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嗯,反正……里都是这么写的!】
远处,相柳踩着绵软的白雪,突然脚趾处传来一阵莫名的疼痛。
心中有些愕然,他这是怎么了?
双腿却不受控制的疾跑起来,向海边追去。
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坐在凤凰的背上飞远,渐渐消失在茫茫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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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珩与玱玹坐在烛光下,不时抬头向窗外张望。
西陵珩神色如常,玱玹难掩眉间焦急,手指不停敲击桌面。
终于,一声‘锵’鸣划破夜空。
“小夭回来了!”
玱玹欣喜的打开窗子。
旭凤停在窗外。
玱玹伸出手:“小夭妹妹,抓住我的手!”
小夭抓住他的手从窗子外跳了进来。
玱玹朝她身后望了望,旭凤已经飞走,外面再无他人。
“那个小乞……相柳呢?”
“哦,他回家了!”
小夭无所谓的摆手。
“回家?”
不是说要寻只妖兽当坐骑吗?
相柳那张‘女里女气’的脸又浮现在眼前,玱玹的手在袖子底下紧握成拳,此事果然不简单。
西陵珩拉过小夭的手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脸蛋儿,从桌上拿过一团青艾糕递到她嘴边。
小夭就着娘亲的手大大的咬了一口,又把剩下的全部塞进嘴里,大喇喇往床上一躺。
“睡觉,明日去清水镇!”
“清水镇?去那里做什么?”
西陵珩边替她脱掉鞋袜边问。
“爹爹死后,辰荣军节节败退,听说如今洪江率辰荣残军就躲在那里呢,我想去会会他!”
“你想做什么?劝降?”
西陵珩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上透出看透世事的平静,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劝降自然是不可能,若能劝降也不至于让他负隅顽抗到今日。”
小夭撇了撇嘴。
“那你准备如何?”
西陵珩掸去鞋上的泥土,回头再看,小夭已经打着微鼾,甜甜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