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
一道月色光芒打下,便让一只炼气八层的青天鹏,
直接死去,
月宫之外,顿时人人开始自危。
忽然,一头见多识广的地龟大喊道,
“是那头重伤的银凰,”
“它在进入月宫之后,便可以根据血脉之力,控制月宫上空的明月珠华阵,”
“那可是二阶上品的阵法,实力可堪比筑基后期。”
“就算以银凰炼气期的实力,无法完全发挥这座阵法二阶上品的威力。”
“但媲美筑基初中期,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筑基期啊!”
“我们都完了呀!”
地龟惊恐的大喊大叫之后,
很多人都反应了过来,
一时间,人人都望向了月宫之中,目光里带着深深的忌惮!
月宫内部,银凰云舒在操纵明月珠华阵,将那只青天鹏杀死之后,抬眸迎着众人的目光,嗤笑一声,
“刚刚追杀我的时候,”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现在,怎么蔫了呢?”
云舒声音中带着冷冽,目光望向了金毛犼恒渊,声音轻灵的道,
“就是你这只浑身炸毛的金色畜生,”
“刚刚就属你跳的欢了,”
“吵着闹着,非要将我给献祭,”
“现在,该我弄你了!”
恒渊此时的面色,难看至极。
他知道,
仅仅凭借一己之力,
是无法与明月珠华阵对抗的,
于是,
恒渊眼神一闪,大吼道,
“诸位,二阶上品的阵法,想要将其完全催动,需要大量的真气支撑。”
“一个只有炼气九层的银凰,真气有限,又能催动几次阵法?”
“大家不要被【二阶上品】这四个字给唬住了。”
“只要咱们一起上,耗也能耗死银凰,”
“难道不是吗?”
金毛犼这些话,
说的确实没毛病,
若是一个炼气的修士,
便可以随意驱动二阶的阵法,
那确实是天方夜谭!
只是,
这番话说的再对,
周围应声而立者,
依然十分寥寥。
能进来银凰陨落之地之人,
谁也不是个傻子。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
银凰真气稀薄,大约只能催动这二阶上品的阵法三五次。
但这三五次,却是需要用命去填的。
既然需要用命去填,
那要用谁的命,
你的?
我的?
还是他的?
在场最强不过炼气大圆满修为,
面对二阶上品的阵法,
谁也不敢说自己肯定能活着接下来。
既如此,
倒不如坐山观虎斗,
让金毛犼恒渊去和银凰消耗便好。
而且,
存有这种想法之人,不在少数。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没人想当鹬蚌,
都想当渔人!
眼见无人应和自己,
金毛犼的脸,黑的跟个锅炭似的。
云舒见状,也是冷哼一声,小爪子指向了恒渊,
“这便是你的盟友吗!”
“似乎都不太靠谱啊!”
“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去死吧!”
云舒的额头之上,月亮印记再次亮起,
霎时间,天空上的明月珠华阵也再次开始运转,
月华开始缓缓流动,而后交织在一起,在短短片刻之间,凝聚成了一柄银月状的长剑,
银月长剑悬浮在空中,散发出冷冽的光芒,
只待云舒一声令下,
剑尖便会直指恒渊。
云舒声音轻灵,小爪子一指,道,
“去!”
只听“唰!”的一声,
银月长剑如一道流星划破了夜空,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俯冲而下!
长剑上散发出的威势,堪比筑基…
恒渊的修为在炼气十层,面对这银月之剑,浑身金色长毛全部的倒竖了起来,
而后,一声怒吼,
“犼之盾!”
恒渊双手飞快舞动,真气在其身前凝结成一面金色盾牌,
金色盾牌刚刚成型,
银月之剑便破空而来,
剑与盾的碰撞之间,
那金色盾牌只坚持了一小会,
便直接碎裂开来,
恒渊面色大变,
慌乱之间,
只能将手前伸,
拼劲全力握住了银月之剑,
可筑基期的攻伐,
岂是那么容易挡住的?
银月之剑又再次穿透了恒渊的双掌,
狠狠地撞在了恒渊的身体之上,
“砰!”
霎时间,恒渊如一个破烂的沙包般倒飞出去,
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待烟尘散去,恒渊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却是低着头,不敢再撂一句狠话。
犼之盾,再加上被刺穿的双手,
替恒渊挡下了银月之剑大部分的威力,
没有让他像青天鹰一样,被刺穿身体当场死去。
但一个重伤的结局,
是少不了的。
云舒看着恒渊的惨状,
心情十分舒爽,
“让你们追杀我!”
“这青天鹏和金毛犼,便是下场!”
接着,云舒望向张匪,笑嘻嘻的,和刚才杀伐果断的样子完全不同,
“龙凰,你说,接下来,要打谁?”
张匪盘腿坐在云舒身边,不自觉的,便想伸出手,去摸它毛绒绒的脑袋,
可这时,云舒一双灵动的大眼一瞪,张匪悻悻的缩回了手,
一直摸人家的头,好像也的确不太礼貌,
张匪站起身,望向月宫之外那上百道身影,声音里有着一丝丝冷冽,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踏入月宫一步!”
“敢违抗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
却无一人出声唱反调。
毕竟有血淋淋的例子在前,
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为他人做嫁衣。
张匪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众人,
对于他们的表现很满意。
之后,
他将云舒从月盘上抱起,而后转过身,来到一处房间中,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银色莲蓬子,喂进了它的口中。
别人或许不清楚,
但张匪距离云舒最近,且一直和这只银凰在一起,
他十分的清楚,
此时的银舒,已是强弩之末了。
身体之前所受的重伤,再加上刚刚强行透支真气,
已让云舒的气息十分微弱。
刚刚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
都只是在强撑而已。
而且,必须要强撑住。
云舒很清楚,
一旦她表现出任何的妥协与弱势,
外面上百个虎视眈眈的生灵,
就会冲进来,
将她撕的连渣都不剩。
张匪望着云舒,还是没忍住,摸了摸银凰的毛绒绒的小脑袋,叹息道,
“可真是一只倔强的小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