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早,齐幼嘉自然也醒得早。
齐林早上接到老板电话,很早便起,刚好送齐幼嘉去学校。
齐幼嘉刚到教室,教室里只有卫生委员和语文课代表。两人都站在黑板上,卫生委员在写今天的值日表,语文课代表在写今早的早读任务。
她们听到教室后面的声音,转头看向齐幼嘉。她们六目相视,互相打了声招呼后就继续各自忙各自的。
齐幼嘉走到自己的位子,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包姜糖。她边把书包挂在桌子旁,边看向旁边胡莹莹的课桌。课桌旁没有书包,胡莹莹还未到。
齐幼嘉不禁皱眉,抬头看向讲台上的两位:“请问你们知道这是谁放的吗?”
她们转过身,看向齐幼嘉手里的东西,摇摇头。
“我第一个到的,之后除了她和你,就没人进来过。”卫生委员说道。
齐幼嘉道声谢谢,坐下来,将姜糖放进抽屉里。
她疑惑是哪位田螺姑娘或是田螺少年。正疑惑着,她拿起水杯,水杯里装满水,热气腾腾的。一股水汽飘向齐幼嘉的鼻子,她闻了闻,是姜糖水。
齐幼嘉从来不把水杯带回家,她习惯性早上到饮水机灌水。齐幼嘉不禁一笑,她猜不到别人了,除了班里的好朋友,也估计只能是他了。
她放下水杯,小跑到陆寂舟的教室。陆寂舟站在教室左侧的窗前,双眼似乎注视着齐幼嘉的教室。窗外的阳光微微照射他的侧脸,他的轮廓更加立体深邃。一小抹阳光也延伸到他校服衬衫的领口和手臂。他的右手依旧在转着笔。
夏煜朋坐在教室左下角俗称卫生角的位置,旁边摆放着一张桌子。他看到站在后门的齐幼嘉,热情地打招呼:“齐幼嘉?早上好啊!”
齐幼嘉被吓一跳,尴尬地点点头说了句早上好。陆寂舟似乎也被吓一跳,他转身盯着齐幼嘉。
齐幼嘉看向陆寂舟,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陆寂舟把笔塞进口袋里,双手插兜,走出教室,站到距离齐幼嘉1m的位置。
齐幼嘉莞尔而笑,问道:“你是在看我吗?”
“没有,我在吹风。”陆寂舟搓搓鼻子,脸颊似乎有些泛红。
齐幼嘉教室的后门对于陆寂舟教室的视角来说,是个盲区,只能看到门顶部。齐幼嘉今早直接从后门进,没经过走廊,所以陆寂舟是看不到她的。
齐幼嘉点点头:“那好吧。”她直接开门见山道谢。
“谢什么?”陆寂舟表情有些呆愣。
“谢谢你的糖,姜糖,还有姜糖水。”
陆寂舟又搓搓鼻头,眼睛看向周围:“不是我送的,你搞错了,是你对象送的吧。”
“对象?”齐幼嘉一愣,而后她反应过来,掩口一笑,“我没对象,那是我好朋友。”
齐幼嘉意识到陆寂舟说的是郭憬澈,原来那天他真的听到了,也自然而然误会了。而且齐幼嘉根本没跟郭憬澈说过她生理期的事,郭憬澈除非见到齐幼嘉,不然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生理期。
陆寂舟点点头,没说什么。
“不用谢。”陆寂舟突然开口。
齐幼嘉惊了一下,实在没忍住笑,被陆寂舟的硬嘴可爱住了。
“麻烦让一下。”一个女生站在齐幼嘉身后说道。
齐幼嘉被吓一跳,往后看并且往右移了几步,那位女生也走进教室。
齐幼嘉见有人来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和陆寂舟说了句再见。陆寂舟回应了句再见,教室里的夏煜朋见齐幼嘉要走,也道了声拜拜。
齐幼嘉小跑回教室,教室里已经人潮涌动,人头疯狂攒动。齐幼嘉坐回位子上,胡莹莹也坐在位子上。
“你来那么早,干啥去了?”胡莹莹随口一问。
“去找陆寂舟了,他给我带了包姜糖,我去给人家道声谢谢。”齐幼嘉边整理书边回答。
这下激发了胡莹莹的八卦魂,她直接把凳子挪向齐幼嘉,搬好小板凳聆听。
“姜糖?他怎么知道你姨妈来了?你这么直白?这都和他说?”胡莹莹满脸不敢相信。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齐幼嘉直翻白眼,“是我昨天碰到他,我弄到衣服上了,他看到了。”
“这小伙子这么细心?不错不错,可塑之才。”胡莹莹满脸骄傲样,还一直傻笑。
齐幼嘉不解,胡莹莹怎么比她还兴奋。这时,曹仁坚走进教室,胡莹莹也挪回原位。
齐幼嘉到中午的时候依旧没去吃饭,这几天都是如此。她一到生理期,就没胃口,只嗜睡。
一下课,齐幼嘉就整理好桌面,给足自己宽敞的位子睡觉。一趴下就不省人事,在这期间,她总能感觉到桌上的东西被人碰了,但也只是片刻的意识。小憩片刻,人接二连三地回来,吵闹声自然就大了。
齐幼嘉每次醒来要喝水时,水杯都比早上沉,杯壁上也沾有几滴水,一打开杯盖,热气腾腾。生理期的这几天她被胡莹莹照顾的很舒心,除了偶尔阵痛,没有任何不适感,毕竟胡莹莹也是遭受者。
过了这月内灾难周,齐幼嘉又回归到了元气少女,只是没有免费的劳动力了。
“齐幼嘉,今天中午有没有鱼豆腐啊?”胡莹莹拽着齐幼嘉的胳膊冲进食堂,却被拥堵在门口,“我去,什么情况,今天这么多人?!”
“今天周二,有,别往前挤了,小心点。”齐幼嘉杵在那,轻轻拽了一下胡莹莹。
这时,行政老师在前面维持秩序,前面的人群突然往后退。齐幼嘉脚一缩,也往后退了几步,一踉跄,差点摔倒,但不小心踩到了后面的人的鞋。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齐幼嘉慌忙道歉,想抬头看看那个人的脸色。可是她一抬头,却愣住了,眼前站着陆寂舟和夏煜朋。
胡莹莹侧过身,转过头,也有些呆住:“陆寂舟?这么巧?”
陆寂舟看了一眼胡莹莹,嗯了一声。
“齐幼嘉好久不见啊?”夏煜朋打了声招呼后看着胡莹莹,用胳膊肘戳戳陆寂舟,“这朋友还姐姐?”
陆寂舟刚开口,齐幼嘉就抢先一步回答:“这是我好朋友,也是我同学,胡莹莹。”她又给胡莹莹介绍,“这是陆寂舟好兄弟,也是同桌,夏煜朋。”
“你好。”
“你好。”
胡莹莹见这时机正好,打着说要和夏煜朋这个新朋友增进友情的借口,和陆寂舟换了位子。他们俩倒好,都是自来熟的性子,聊得来,但齐幼嘉他们却达到了冰点。
“你没事了?”陆寂舟开口。
“啊?嗯,我没事了,过了。”齐幼嘉似乎有些被突然的开口吓到。
“好。”
他们俩一句话不说,可以往前走了便挪两步,听着周围的嘈杂声和后面两位的笑谈声。
随着人流往前流动,很快就排到了齐幼嘉和陆寂舟。
“胡莹莹,到了,你的鱼豆腐。”齐幼嘉转过头。
“啊?来了来了。”胡莹莹踮起脚尖,瞧瞧大铁盘中的鱼豆腐。
“陆寂舟,可以换回来了吧?”胡莹莹挑挑眉。
“不是你找他换的吗?这话听起来怎么像……”齐幼嘉反驳道。
"你说什么?"胡莹莹装糊涂。
齐幼嘉不再吭声,他们换回了站位。
她们拿过餐盘,冲他们挥挥手:"先走了。"
他们点点头,拿上餐盘,往另一边方向的班级座位走去。
齐幼嘉那一段短暂而又愉快的午餐时光却被胡莹莹侵扰。胡莹莹一知道这俩只小言几句,就开始出谋划策,鬼主意层出不穷,却都被齐幼嘉回绝。这漫长的拷问在齐幼嘉的“吃饱了”后结束。她看了眼一片区域,空无一人,陆寂舟和夏煜朋早已吃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