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月抿抿唇后点头比划:她活该!
不过最近这几日,外面关于小姐的流言都淡了很多,不像前面那几日那般激烈了。
而且流言风向也变了,都在说公主府的奴仆胡乱攀扯,马奴之事子虚乌有,还、还流散出许多公主府隐晦之事,以及顾驸马和那外室的隐晦情事……
琼月手指快速翻飞: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小姐的忙?
“或许是哥哥……”沈星若思忖了下,微微笑道:“这世上会在背后帮我的人,除了哥哥不会有旁人了。”
话音方落,沈星若忽而想,其实云澈也帮过她许多。
若是旁的事情,或许沈星若都觉得会是云澈出手,但流言这种事情……云澈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实在不可能去散播人家的隐晦。
琼月也笑着点头,不过笑容很快就有些复杂:只可惜少将军现在身不由己,不能常来看望小姐。
“没事的。”沈星若顺着车帘看着外面的街景:“我知道哥哥是难处,也体谅他,只希望他不要因为我受到那对夫妇的责难。”
琼月暗暗叹了口气。
将军夫妇怎么会责难少将军?
沈南潇可是他们悉心教养的儿子。
就算责难,他们也只会责难沈星若,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总是小姐的不对。
还好现在不住在将军府,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马车摇晃前行,到镇国公主府门前沈星若下车时,正好信阳公主和顾景瑶也一起下车。
几人目光相对霎时间便是刀光剑影。
顾景瑶跟在信阳公主身边可谓是咬碎了银牙。
就在前几日早上,顾景廷带着一张挂彩的脸冲进她的院子里将她一番责骂,说她不知分寸为府上招惹是非。
信阳公主听闻消息赶到后,看到顾景廷的脸顿时大惊。
一问之下得知是因流言之事被沈南潇夜入府中动手,更是气的脸色铁青,怒火自然也发泄到了顾景瑶身上。
信阳公主说她没有脑子。
就算沈星若不受沈将军夫妇待见,但也是姓沈的,污沈星若的名节便是污沈南雪的名节,如此一来便得罪了将军府。
再加上顾景廷正和柴雨薇议亲,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也于他们自己不好。
而后顾景瑶便在劈头盖脸地责骂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让那些自己买通散播流言的人闭上嘴巴。
可谁知就在这些人闭嘴的第二日,外面流言风向竟然就变了。
流言开始针对公主府。
那些流言内容并不像先前顾景瑶派人散布沈星若时候的那般污秽,而是大肆渲染顾驸马和那外室以及外室子女的幸福和睦。
流言说那外室如何端庄典雅,如何温柔大度,如何帮着顾驸马一起操持官窑。
说外室的儿子如何饱读诗书,胸有经纬,年纪轻轻便被当世名士大儒收为学生,悉心教导,前途无量。
以及那外室的女儿又是如何的钟灵毓秀,蕙质兰心,贤良淑德,才不过十五岁,求亲的人已经快踏破门槛。
流言传的恰如其分,没有说信阳公主府一句不好,却已然是把信阳公主母女三人贬踩的一无是处。
这叫信阳公主更加的怒发冲冠,无处发作。
因为流言之事,和柴家议亲的事情竟然也出了问题——那柴夫人回话含糊其词起来。
柴雨薇是信阳公主看了许久才选中的儿媳,如今都议了一半了,自然不能随意放过。
因而今日才带顾景瑶一起来,让顾景瑶去和柴雨薇联络一下,她则与柴夫人再沟通沟通。
顾景瑶这几日没好日子过,憋屈的不得了,如今看到沈星若这个罪魁祸首顿时就火气上头,甚至恨不得冲上来咬沈星若几口。
尤其是沈星若今日竟这般别致漂亮,一露脸就引起镇国公主府门前多人侧目。
那些人眼中的惊艳神色更叫顾景瑶恼恨非常。
“瑶儿。”信阳公主冷声提醒。
顾景瑶勉强笑了一下,扶着信阳公主一起进了镇国公主府。
沈星若没什么所谓地扯了扯唇,正要进府,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男子浅笑之声:“郡主,可还记得本公子啊?”
沈星若只闻其声不必回头便蹙了蹙眉。
是姚廷。
他三两步已经到了沈星若面前来,靛蓝色衣袍上以暗金色纹绣点缀,让沈星若觉得他像是个明明讨人嫌却随处开屏的花孔雀。
但她也知此人不好明着得罪,便浅笑道:“原来是姚公子,公子日安。”
“安,郡主也安!”
姚廷用玉骨折扇敲着掌心,眼神放肆地打量着沈星若。
夏末秋初,大家穿的都轻薄,沈星若这身花间裙完美勾勒出她所有优点,便是姚廷这般阅女无数的人也觉得惊艳。
沈星若心头火气,生出想挖出他眼睛的冲动来。
她按捺着火气温声说道:“我便先进去了,告辞。”
“等等——”姚廷侧身拦了她一下,见沈星若蹙眉抬眸时,眼底怒火一闪而过,姚廷更是起了三分兴味,“郡主莫恼,本公子没有恶意。”
“上次马场蹴鞠尚未尽兴,所以想再邀郡主踢一场,郡主可要给面子。”
沈星若说:“有机会的话。”
之后也不等姚廷说什么,错开他快步走了。
姚廷用玉骨扇支在下巴上,“有脾气,有性格,我喜欢!”
不远处,云澈将方才那一幕看在眼中,眸光平静无波。
方若瑾小声说:“看来这个姚廷真的对小炮仗很感兴趣啊。”
“嗯。”云澈点点头,“他不但对美貌的女子感兴趣,对俊逸的男子也很感兴趣,你小心一点。”
方若瑾一愣,“说的什么话……他对俊逸男子感兴趣也不关我事……唉对了!”
“信阳公主府家顾驸马外室流言之事,我可替世子办的很妥当了,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要帮我出面劝劝那纪大小姐。”
云澈一顿,“就怕纪大小姐好劝,纪二小姐不好哄,还是要靠你自己的,你自求多福吧。”
方若瑾张了张嘴,神色瞬间有些恹恹。
不过他素来就是个自得其乐的人,也不在自己的事情上深思纠结,反而过来调侃云澈:“世子你帮人家小姑娘,干嘛不让小姑娘知道,是怕她一激动要对你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