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缈在回到了H市的基地之后,简单通过一番安排之后,决定将年夜饭还是设立在H市内,只不过,在这之前,赵玄缈需要亲自回一趟自己的老家。
位于H市一百多公里之外的一座小城市内。
赵玄缈坐在回乡的诡异出租车上,思绪万千。
看着车窗之外,逐渐远离城市的风景,逐渐呈现在眼前的,是青山绿水,小桥流水人家。
只不过,在如今这样的末世之下,小城市的乡村,还能有多少人居住呢?
“队长,这就是你的老家啊,已经远离城市了。”诡异出租车上,跟随而来的,也只有叶倩一人。
本来其他队员也打算一起来的,只不过赵玄缈表示,只是他一个人去给父母上个坟而已,不需要跟他一起。
然而,叶倩这个小妮子,硬是混上了诡异出租车。
“这只是通往乡村的半路上而已,还是有很多城市的痕迹,等到了之后,你才知道什么是偏僻。”赵玄缈回答道。
片刻之后,诡异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小山村的村口。
这个村子非常冷清,房屋倒塌了大半,规模更是小的可怜,恐怕连一百户人家都不到。
赵玄缈沿着村子的羊肠小道往里走去,他的老家,位于村子的最深处。
沿途走来,赵玄缈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生命迹象。
这个村子,在诡异降临之前,就已经只剩下了一些留守老人。
等到如今这个时候,更不可能有活人存在了。
咯吱。
赵玄缈来到了自家祖宅的门前,轻松推开木门,大量的灰尘扑面而来。
“队长,这里有多久没有住人了啊?”陈临开口询问道。
“自我父母离世之后,差不多得有五六年了吧。”赵玄缈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算上时间回溯之前,四舍五入,都快十年了。”
“队长,我来打扫一下吧。”叶倩连忙开口道。
“不必了,回来看一眼罢了。上山吧。”
言毕,赵玄缈就走出祖宅,从后方绕路上山。
翻过一座矮山,在茶树丛中的半山腰,坐落着几座坟墓。
此地风水极佳,依山傍水,可庇佑子孙后代。
如今看来,这祖坟的风水,或许的确起到了作用。
赵玄缈带着贡品,给父母上坟。
“这么多年不来,想不到坟头上都已经杂草丛生了。”赵玄缈说话间,便走上坟头,用双手为父母的坟墓清理杂草。
然而,在赵玄缈扒拉那些杂草之时,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杂草上,不仅长满了细密的尖刺,而且还十分坚韧。
即使是赵玄缈这么大的力气,竟然也没能轻松将其扯断。
“是诡异吗?”赵玄缈皱着眉头,没有轻举妄动。
目前搞不清楚这些荆棘存在的作用,如果是有好处的,但是却被自己给弄断了,那可就不妙了。
只不过,在刚才拉扯那些荆棘的时候,赵玄缈的右手手掌,被荆棘划伤了。
“罢了,先留着你吧。”于是乎,赵玄缈就重新站到了墓碑之前。
望着坟墓前摆放着的一口破碗,赵玄缈思绪万千。
还记得当初,父母健在之时,自己每年都跟着父母,来祖坟这里上香祭拜。
这口破碗,往常就是用来摆放贡品用的。
赵玄缈伸出右手,将这口破碗拿起,将其放在祖坟的中间。
将所带的贡品放入其中。
然而,赵玄缈没注意到的是,他的右手因为被荆棘划伤,所以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之中,流淌出了鲜红的诡血。
在替他修补伤口的同时,有一滴诡血滴入了这口破碗之中。
离奇的是,这只破碗,竟然可以承受住诡血的压力。
摆放好贡品之后,赵玄缈取出了大量的冥钞。
这些可是实打实的冥钞,可以用来豁免诡异代价的真冥钞!
结果,赵玄缈就像是烧纸一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父母烧去了十几万的冥钞。
众所周知,赵玄缈对待诡异,那是抠的没边。
但是,放眼全世界范围之内,能在祭拜之时,烧掉十几万冥钞的,恐怕也只有赵玄缈一个人拿得出,并且舍得如此多的冥钞。
赵玄缈双手合十,开始祭拜。
身旁的两名队员,也跟在赵玄缈的身后有样学样。
只不过,他们心中在想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你们先离开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赵玄缈开口道。
陈临与叶倩两人,也不开口,默默远去,在远方注视着赵玄缈。
“爸,你一辈子沉默寡言,以前其实我挺不能理解的。后来自己工作了才明白,养活自己都已经是很难的了,更别说要养活一个家庭了。你酒量不行,就抽支烟吧。”赵玄缈说话间,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华子,点燃之后,将其插入坟墓的缝隙之间。
“妈,我对不起你,当年不是我说想吃海鲜,你也不会拉着我爸一起去买。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来见你。之前没能出人头地,诡异降临之后,也是个小喽啰,哪有资格哪有脸面回来见你。”
“现在不一样了,全世界聚焦于我,除夕夜,今年都没春晚了,所有人都要看我的祝福。没给你丢脸吧?”
“你总是和我说,成家立业,要先立业再成家,可惜,这辈子,是没机会成家了。”
“妈,你酒量好,咱娘俩喝一杯,算是庆祝儿子事业有成吧。”
赵玄缈倒了一杯酒,将其洒落在地,随后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往后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也许会有,在我将诡异全部驱逐出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说完这些之后,赵玄缈转身离开。
然而,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那一滴滴入破碗之中的诡血,此时已经完全消失。
似乎,是被破碗吸收了又或者是被其分解了。
“走吧,回H市了。”赵玄缈来到陈临与叶倩身旁,开口道。
三人重新走到村口之时,赵玄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开口道:“对了陈临,我老家这村子,几乎全是姓陈的,你本家人。”
“哎,队长,那你姓赵,难道你们本身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吗?”陈临疑惑地问道。
“是啊,好像听我爸说,我的祖上,是逃到这里来的。所以整个村子,也就我们一家姓赵的。”
一句无心的话语,一个普通的村子,一口可以吸收诡血的破碗。
却隐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